我非了半天,非不出来,对面忍笑道:“非什么?”
我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发狠道,“非让他付出代价不可,难道我妹妹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你妹妹好不好欺负我不知道,你却是个不好欺负的。收通房难道是什么大事不成,也值得这样。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不回,我在这等我的丫鬟呢。”我胡乱的推开要过来扶我的手,跌跌撞撞的继续走,又回到了休息的石凳那,一屁股坐上去,却因为眼花险些坐空,幸好有人眼疾手快的扶住,将我挪到了凳子上,使我免受皮肉之苦。
“谢谢你们。”眼前出现了两张晃动的脸孔,我下意识的道谢,撑着头休息,然后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衣服,也不知是哪儿来的。
还是那个人,叮嘱道:“醉酒后不能吹风,快披上些。”
“啰嗦。”我这么说着,还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感觉暖和不少,然后听到脚步声和莲蓬叫我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惊呼,似乎眼前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听见莲蓬告退的声音。
告退什么,我想喝茶。
迷迷糊糊的,有人将茶杯捧到嘴边,我就着喝了两口,发现是酸的,想要吐出来却被捂住了嘴巴,然后听到介绍是什么醒酒汤。
我没醉,不要喝!
然而心里的呐喊被没有被接受,还是被迫又喝了几口,然后才拿了热茶来给我漱口,我接过茶盏猛灌了两口,也没注意捧的不是茶杯,而是端茶那人的手,待喝过才好些了,还以为是莲蓬他们回来了,毕竟除了丫鬟,也没人能如此贴心的伺候。
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感觉头没那么痛了,思绪也清明了几分,忽然道:“你说我们找人打断张卓的腿怎么样?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
我想了又想,自觉十分绝妙,京城里的小混混那么多,随便找上几个堵住他揍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以张家的本事,估计也查不到什么,就算查到了死不承认就是,而且,若是就此退亲,正合我意。
如此两全其美,一箭双雕的好主意,真是再也没有了,我越想越觉得有理,脑中清醒不少,连酒意都退去了几分。
睁开眼睛想要招呼莲蓬荷叶回家,却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含笑的含着我,不是太子是谁?
我吓了一跳,先跌到地上去,幸好他扶了我一把,帮我坐稳了。
此时见到他,我有些尴尬,一来这是知道我们“私定终身”一来第一次见面,虽然我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总还是有些别扭,二来我刚刚说要打断人家的腿,不知他听去了多少,怕是觉得我很残暴?
我心里没底,偷眼看过去,不明白他怎么在这里,也不知刚刚他听到了没有,因此心里颇为忐忑。
正想着是不是该说个什么转移话题,太子便笑着道:“张卓是谁?也值得你这么恨他,还要去打断人家的腿?”
“额。”我思量了一下,欺君之罪可不是好玩儿的,他是君我是臣,若是发现我说谎可不大好,因此便如实说了,最后愤恨的道:“你说,他可不可恶,我是不是该打断他腿?”这是谈话艺术之共鸣法,引起他的同情和共鸣心理,从而赞同我的意见,这样一来,就不会觉得我太残暴啦。
没想到太子摇了摇头,“他不过收了通房而已,又不是停妻再娶,哪里值得你如此。何况他家人口简单也是你的臆想而已,据我算来,他爹也不是多年无子后方纳妾,说不得便是和妾室两情相悦,才致正室多年无子,你却觉得他家风清正,真是可笑。”
见我皱眉又补了一句,“当然,全是一家之言,你还是多调查一下再做结论,不过打断腿这事,是万万不行的。”
我心里一阵气闷,又想到他明明和哥哥两情相悦,却要娶我做妻子,将来说不得还要纳侧妃,滕妾之流,头上的绿帽子真是一顶接一顶的来,又有酒气作祟,那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冷笑道:“我和你说了吗?我让你打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就起身打算离开。
明明刚刚听到我带来的丫鬟们的声音了,我火气上来,声音也大了,叫道:“莲蓬,荷叶,你们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小跑着过来,两人头上似乎还冒着汗,微微的有些颤抖,我只当是被自己吓的,当下放柔了声音,“好了,咱们回去吧。”
还未动身便被太子拦住,他对两人使了个眼色,她们对视一眼,想要退下又犹豫,这光天化日的,我倒是不怕,谅他也不敢怎么样,不欲为难二人,我出声让莲蓬荷叶退下,两人这才如释重负。
“火气这么大。”太子似笑非笑的感叹了一句,手上却用力,将我按了回去,“不过是说说话而已,你怎么就恼了?”
见我撇过头去不语,他也不恼,反而劝说我做人要大度,凡事三思而后行,以前怎么没觉得他是个这么啰嗦的人?我嗯嗯啊啊的,随便敷衍,一想到将来要和这么一个罗里吧嗦的人成亲,心里就一阵气闷。
心里有了情绪,脸上自然就带了出来,他见我最后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也生了气,半晌不说话坐在那里,我要走,又不让,真是个怪脾气。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传话,说是前面有事找他,他起身,叮咛我一句不要随便惹事便先出去了,我撇撇嘴,才不放在心上,转头思量起怎么讲这事做的天衣无缝。
太子,他算老几啊,爱喜欢不喜欢,最好彻底厌恶了我这人,另找一个太子妃去。这么一想,我心里又美滋滋的,怎么说呢,我若是做了太子妃,必然要听他的话的,可若真嫁给别人,将来等他登基,凭我哥哥和皇帝的关系,那将来还不是随便我横行了?
虽然我没有奴役男人的爱好,但是底气足,日子就过的舒坦些不是?
花园非久留之地,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叫上丫鬟们回了宴席上,刚坐下便有人送来了一个酒壶,说是王妃单送来给我的,不必去谢恩了。
此举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还是接过,倒了一杯和张与秋喝了,才发现酒味单薄的很,和刚才喝的一对比就显出差距来了。
倒是张与秋恍然,“我说呢,你怎么才喝了几杯就头晕的不行要下去歇息。这一比才知道,咱们之前喝的虽是果酒,年份也不小了,现在这酒才是新酿的。也不知哪个糊涂的,将陈年的果酒上到了咱们桌上,这估计是王妃不好意思大张旗鼓的更换,怕人笑话,特意借你的由头给送过来的。”
本来心中有所疑惑,她这么一说我也就放下心来,又随意吃喝了一回,天色不早也就散了,和母亲回到马车上她才有机会问我如何中间出去了一趟,又问我可有事。
我便将遇到太子的事情说了,具体的却没多谈,奇怪的是,一向爱对我刨根问底的母亲却没有多问,只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有些得意,让我摸不着头脑起来。
回家后一切安好,日子也照旧,我一直没有机会寻人出去办事,有心想求哥哥帮忙,却又怕他未必答应,莲蓬荷叶虽忠心,到底是女子,买些东西还行,去和小混混打交道,有些为难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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