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鉴于他近些年越来越有大哥的威严,看到他这样我还是有点怕的,沛沛也皱紧眉头,窝在我怀里不肯出声,实在是这臭小子太过调皮,被教训的多了。
因此我们俩小心翼翼的,生怕他注意到。
没想到大哥的眼睛真是尖,看到秋千旁有些凌乱的牡丹已经皱紧了眉头,待发现凉亭里的我们更是不悦起来,训斥道:“你也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一味的憨吃憨玩儿,你瞧瞧这牡丹让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一点大家闺秀的贞静贤淑都没有。”
冤枉啊。
我忙摇头:“不是我,我和沛沛刚来,是不是,沛沛?”
沛沛也配合着点头,附和道:“是啊,大哥,我和姐姐刚到这。”
“哼。”哥哥更加愤怒,指了指我刚刚为了固定倒掉的枝叶而捆上的衣带,“这个你今日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还说不是你?那能有谁?”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我想继续解释,却发现他已经恨恨的一甩袖子走远了,脚步重重,似乎很是愤怒。
不对呀,平时也没见他怎么爱护花花草草,怎么今日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是更年期到了?大姨夫来了?这么想着,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沛沛好奇的问我:“姐姐,什么是大姨夫啊。”
咳咳,我咳嗽两声,岔过话题,第无数次责备自己,真是太口不择言了,以后一定注意。
“奇怪,他怎么这么大火气啊,好像谁惹了他一样。”我仔细想想,最近都很老实,沛沛也没做什么太过顽劣的事情。
正思索间,沛沛小大人一般昂起了胸膛,一副得意的样子:“我知道,因为太子要娶太子妃了。”
“哦,原来太子,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沛沛,十分怀疑消息的渠道:“你怎么知道的?”
沛沛得意的挺腰:“我偷听到的啊,娘和爹说的,似乎是……”说到这,沛沛苦恼的搔了搔头,有些想不起来了。
“是谁啊?”我着急的很,怪不得哥哥这么脾气臭,心爱的人要成亲了,这脾气能好的起来才怪了。
若说前些年,我对于哥哥和太子的关系还处于胡乱揣测阶段,近些年据我观察,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非常明朗化了,从竹马竹马发展成了现在这样的郎情郎意。
至于是如何确定的。首先,太子有两个伴读,他偶有表现不好的时候,太傅也是能狠下心来责罚的,但是,划重点,每次挨手板的都是那个叫陆昭敏的倒霉蛋,哥哥可是一次都没有挨过打的。
其次,近几年,随着皇后所出的二皇子越长越大,朝中的声音也有了明显的不同,一方面认为,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才是真正的嫡长子,身份更为尊贵,堪配太子之位,而另一种意见认为,太子已立,则不能轻易动摇国本,何况太子殿下本身就是皇后抚养长大,身份与嫡皇子无异,还是支持太子。还有就是两不相帮或处于观望状态。
我爹曾经动过走二皇子路子的念头,他的意思是脚踏两只船。但是被哥哥严辞拒绝了,他当时是这么说的,“我已经是太子伴读,不管父亲怎么想,在外人眼里已与太子处于同一条船上,如此两面三刀,别人会如何想您,如何看待您,即使是皇后又能真的相信您吗?”
“太子对我极好,作为储君更是无有错处,无论是从私情还是国法上来说,咱们支持太子继位理所应当的,您万万不可以有别的念头,否则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真的,这番话说的鞭辟入里,有理有据,就是声音大了点,让在里间休息的我不小心听到了,我当时去哥哥的书房找书看,累了就在里间休息,谁能想到竟听到如此惊天猛料。
待爹走了,哥哥方提着剑进来,看到是我才舒了一口气,叮嘱我不准将事情说出去,吓得我连连点头,乖乖,如果不是我,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为他生为他死啊,看我哥,不但将家族命运和太子牢牢的绑定到了一起,还准备为他杀人,这是怎样一种深沉的情感。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两个身份尊贵的适婚男青年,至今都未订亲,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也未表现出对哪个闺秀或身边人的特别之情,太子殿下不难理解,他的婚事乃国之大事,一定要仔细挑选才是,可是哥哥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他今年十五岁,母亲从年初开始相看合适的大家闺秀,无论提到谁,都是被一水的拒绝。
然而平时也没见他待哪个丫鬟特别亲近,偏偏还特别臭美,每日入宫必要穿的整整齐齐,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的,江玉茧曾笑话他,知道的是去念书,不知道的还以为的要会情郎呢。
可不是会情郎嘛,我心里暗暗吐槽,却不敢说出来,这一份爱情的小萌芽呦,可经不起摧残。
沛沛迟迟想不起来,我也就算了,毕竟不能指望一个奶娃子靠谱,决定亲自去问问哥哥,顺便安慰安慰他。
因被说不靠谱,沛沛十分不服气,不过鉴于他确实没想起来,也只能瘪瘪嘴罢了,顺便叮嘱我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给别人,毕竟是他偷听到的,如果母亲知道,免不了责罚。
我的嘴最紧了,当然用不着特意说,不过为了宽他的心,还是似模似样的保证了一番。
晚上的时候,我借口给哥哥送饭后水果,溜溜达达的进了他的院子,据丫鬟说他吃过饭就钻到书房里了,这正合我意,书房安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悄悄探头望去,哥哥正坐在桌子前发呆,哎,少男情怀总是诗,乍遇到这么大的打击,千万不要想不开。
这么想着,我稍微咳嗽了一声,被发现了,哥哥无奈的笑了一下,让我进去。
我一手端着切好的水果,一手推开了轻掩的房门,仔细的观察了下他的神色,还好,不像是伤心过度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哥哥看着我,颇为平静。
嗯,我想了想,还是没找出什么借口,干脆直说,“听说太子要订婚了,来问问你。”
“你?”哥哥脸色一变,有些不可置信,神色颇为慌乱,目光复杂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
“我当然有我的消息,你就说是不是吧。”我坐下来顺水叉了一块儿水果吃,还挺不错的,再吃一块。
“是。皇后娘娘准备给太子定下她娘家的侄女儿。”半晌,哥哥方说了这么一句。
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哥哥说的是谁,皇后娘娘娘家的侄女儿,那就是安定侯的嫡女,今年十五岁,和哥哥同岁,比太子殿下小一岁,说来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是合适的。
如果皇后娘娘没有生下皇次子,为了稳固娘家的地位,说不得也是这个选择,我想了想,没觉得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因此就更同情哥哥了,爱上一匹不能圈养的马,从此他的头上全是草原。
不过,为了宽慰哥哥,我还是道:“安定侯家的闺女我见过,长得小鼻子小眼的,很是一般。”意思是不用怕,这个女人从外貌上讲没啥战斗力,远不是我玉树临风的哥哥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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