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然的笑笑，赛巴斯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继续说：“是啊，我也是总多蠢货之一，你知道吗？我的大部分功课都差的要命。我想这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您，我亲爱的父亲大人。”
“作为一个蠢货，还是应该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赛巴斯嘲笑道。
“对，所以我很专心的只学好了一门功课，您知道是什么？”
“为什么我要回答你的蠢问题。”
“因为和您有关，我学习的是药物学，很有趣的学科。”我的笑容放大，“您的健康，可要我来守护呢。”
赛巴斯没说话，眼睛里却清楚的写着蠢货两个字。
“这些年一个人活着想念舅妈，很痛苦吧？”我说，“卡森建议我尽早杀死你，这样会拿到遗产。但我不这么想，我希望你活下去，好好的。”
“哼。”
“妈妈总是希望我会成为像舅舅一样的绅士，可她终归要失望了。我是你的儿子，自然，和你一样无耻。”我自嘲的说，眼底压抑着疯狂，“妈妈死去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痛苦着，我相信你知道那种失去挚爱的感受。那么，就没什么比活着是更好的惩罚了吧。”
“我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才一直坚持着去学习那些根本不擅长的东西。”
“开始吧。”
第74章 死者
“我为自己刚才的怀疑愧疚，”赛巴斯笑了，“你这卑鄙可笑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林恩的继承人。”
“是啊。”
“很好，一个人在这里呆的日子久了，确实是无聊啊。”赛巴斯说，“那我们就一起玩玩，看看谁会撑不住。”
“好，拥抱着痛苦，没有比这更像样的父子了吧，”我说，“人间及地狱啊。”
“我有点期待了。”
“我不，没有多少人和你一样喜欢自虐，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你赶快消失。”我说，“现在，我要休息。”
我转身继续向上走，走到妈妈曾近的住处后停了下来，“对了，”我说，“不要再提起我的妈妈，你不配。当然，作为回报，我还是很尊重凯瑟琳舅妈的，死者无暇。当然，也只是作为舅妈来尊重。”
“凯瑟琳就是凯瑟琳。”赛巴斯皱着眉说。
“伊丽莎白也是伊丽莎白。”我反驳，“就算再不甘心，你也要承认，她是你的嫂子。就像不管我再怎么不甘心，还要承认你是我的父亲。”
“我不需要儿子。”
“你很快就需要了。”我说，“不要伤我的心，因为我有能力把你伤的更重。”
说完，我不等回答，就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真的是父子啊，我靠着门想，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执拗，真是适合一同步入地狱呢。
果然还是不应该对他抱有一丝一毫的期待，我扇扇面前飞扬的灰尘。连大厅都是那个鬼样子，这里就算是次卧，也好不到哪里。
算了，我掀开被子，还是休息一会儿再整理好了。
“你现在在干什么？”劳伦斯拿走西顿面前的酒瓶问道。
“我在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西顿反问着，随手摇一摇手中的酒杯，鲜红的葡萄酒，像血液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你啊！”劳伦斯放下酒瓶，坐在西顿一旁说，“要是莱恩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认不出你吧。”
“前提条件是他要见到我啊。”西顿压抑的说，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罗密欧和朱丽叶还可以选择殉情，我呢？只敢在这一个人喝酒。”
“也不是没有希望，英国就这么大而已。”劳伦斯说。
“像林恩和卡森一样？还是像你和李？虚妄的幻想，倒还不如没有。”西顿自嘲道。
“你们和我们可都不一样。”劳伦斯摇摇头说。
“哦？”
“林恩是有了心上人，卡森只是单相思，他们本来就没有可能。而我，”劳伦斯给自己倒了一杯，无奈地笑笑说，“我和李，可是要复杂多了。”
“我现在完全不想知道，我只记得，莱恩选择了离开，而我离不开。”西顿愤怒的喊，“我不是一个很好的人吧，我不能忍受。”
劳伦斯略微怜悯的看着西顿，说：“你知道吗？其实，你们真的很幸运了。”
“比如？”
“至少你们没有什么变态的哥哥，你们很干净，干净的兄弟情谊。”
“我不太明白。”
“你会明白的，西顿。”劳伦斯说，“不久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种纯粹的感情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有些事情，知道没有结果，倒不如不会开始。这样的话，就不会那么痛了，再见还能微笑。”
“但是你不后悔踏出那一步。”西顿说
“是啊，”劳伦斯说的有点苍凉，“我确实不曾后悔。”
第75章 余生
“我们，连回忆都没有。”西顿轻轻的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父亲让我学的所有东西，我都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你很优秀。”
“就算自己是次子，也从来不会感到忧虑，我觉得以自己的能力，迟早可以获得一个爵位的吧。”
“势在必得。”
“可是现在，我真的不怎么确定了。”西顿站起来，看着远方说，“难道对我来说，真的，就只有爵位吗？”
劳伦斯静静的听着，默默地喝下了手中的酒，眼神晦暗不明。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李握紧手中的东西，淡淡的回答。
“决定了吗？要开始了，”赵文杰微笑着问，“一旦决定了，可是，没有办法停止的。”
“那就开始吧，”李说。
“你……”赵文杰难得的犹豫了。
“没关系，”李转过身说，“照原计划做，我会承担。”
“好吧。”
随即，离开。
李文哲看着远方那片灯火通明的高大建筑，伦敦的夜晚比之其他地方要喧闹一点，最集中的那片地区，就是那个人在的地区。劳伦斯，最喜欢热闹了吧，他想。桌子上的烛台上，仅有一支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爆出点点烛花。屋外，河水迅速翻滚，正值涨潮的样子，山雨欲来。
李文哲觉得冷，带着潮湿的一种冷，伤骨。自己余生都要在这样的冰冷中度过了吧。青帮之人，不信神佛。常在暗地里走的人，信了也无用。但是像他这么做的人，不损阴德，恐怕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对不起。”李喃喃道，眼神空洞，不知是向谁。
与此同时，赵文杰离开。
他走的缓慢而凝重，没有人知道这么做了之后会是什么后果，他现在有点后悔曾经对李文哲的催促了。这么想着，但还是不能退缩。他发过誓言，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要和李文哲一起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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