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家的下人都没什么重伤,那些山贼估计也就是抢点钱财,倒也没有怎么伤人,有两个身上有刀伤的,李远岫安排了几个衙役护送瞿寄渊他们回去的时候顺便也带了回去。
等马车走得远了,李远岫才上了另一匹马,带着剩下的几个衙役去现场查探,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这里已经不是他的管辖,李远岫虽然有些不甘心,也不得不打道回府。
到了县衙想着要不要去看看瞿寄渊,却见李小庄正气呼呼坐在客厅中,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
“小庄,你怎么在这,身上没什么伤吧?”李远岫快步上前,捏着李小庄的手臂就要检查。
“大哥,我没事,你别担心我,我看情况不对就防御了,那些小贼根本没伤到我。”
“那就好,你瞿大哥他们也没事吧?”
“瞿大哥能有什么事,他那么好的身手。”李小庄说着又气呼呼坐了回去:“还不是那个姓薛的,还说要当什么游侠,呸!我看他除了粘在瞿大哥身边根本没别的本事,还害得我娘跟着担心。”
“对了,你们遇到这个事,瞿老爷和夫人必定担心,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不是看着那薛的烦吗?再说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还没回来,我能不担心你吗?我来的时候跟娘说过了的,她也让我过来等你回来。”
“劳他们挂心了,我没事你也赶紧回去吧,省得他们担心。”
“不想回去……”
“你都这么大了,发什么小孩脾气?你呆在这不是平白让瞿夫人担心?”
李小庄叹了口气:“姓薛的怎么赖着不走了。”说完有气无力的出了县衙。
隔日,李远岫去了瞿府,门房自然是认得李远岫的,一个人引了李远岫进去,另一个人小跑着进去通报。
李远岫刚进瞿府的大门,就和薛卓面对面碰了个正着,薛卓的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李远岫抿了抿唇拱手见了个礼,薛卓上下打量了李远岫两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越过李远岫就出去了。
李远岫看了薛卓的背影一眼,再转头时又看到了瞿寄渊,瞿寄渊低着头一边整理着衣衫前襟,一边急急赶来口中还叫了声卓弟。
李远岫看着如此模样的瞿寄渊,只觉得像是寒冬蜡月里被人浇了一盆水,瞿寄渊抬头见到李远岫也愣了一下,他的手不由自主又抚上了前襟。
瞿寄渊张了张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薛卓又转回来叫瞿寄渊,瞿寄渊脸上一闪而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应了一声道马上来。
他又看向李远岫:“李大人今日瞿府不知有什么事?”
李远岫刚才被震散的神识慢慢回笼:“啊,哦,没、没什么事,寄……瞿公子自去吧。”
“那在下失陪了。”瞿寄渊也不多问,越过李远岫没有停留的走了,连吩咐下人招待都没有交待一声。
第26章 第 26 章
瞿寄渊上了马车,薛卓又恢复了胆小的样子,一点刚才对李远岫挑衅的模样也没有。
瞿寄渊理了理衣袖,想着刚才遇到李远岫时的模样,不知道李远岫会怎么想,不免担心起来。
摸了摸了怀里的玉佩,刚才他在亭院中等薛卓时,将这块玉佩拿出来看了看,薛卓过来时便看到了,非要看一眼,瞿寄渊不愿意别人碰这块玉,便躲开了,薛卓抢了几次没抢到便甩手走人,瞿寄渊也想甩手不管他,但想到薛刺史便只好又忍了下去,理着衣服追出去却没想到正好遇到了李远岫。
瞿寄渊揉了揉额角,原本准备今天把薛卓就打发掉,结果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虽然他一直让李小庄配合自己刺激李远岫,但他从未没想过真的让李远岫误会什么。从李小庄的反馈里,瞿寄渊已经可以确定李远岫对自己和自己对他的心思没什么不同,可是李远岫这个人太迂腐,不下点猛药把李远岫逼得狠一点,他肯定不会认。
现在可好,误打误撞的只怕逼得太过了。
“瞿大哥?”
薛卓的看了看瞿寄渊,从上了马车,他便感觉到了瞿寄渊的不快,他叫了好几声瞿寄渊也不理他。
瞿寄渊抬头看了看薛卓:“昨天的事,你有什么感想?”
“……什么?”薛卓有些茫然地看瞿寄渊。
“你不是要做游侠吗?遇到了那些山贼后,你没有什么感想?”
薛卓的脸瞬间白了下去:“我……”
“你若是还想做游侠,我明日会让人替你准备好东西,你一个人上路去京城,待你到了随意找一家聚祥楼便会有人接待你,待我到了京城自然会去找你,若不是想当了,明日便回州郡去吧,年还是要在自己家中过的好。”
薛卓白着一张脸,大口喘气,却一句话也没说。
“今天我带你在县城逛逛,有什么想买的尽管买,给薛叔与婶婶、妹妹们都带些礼物,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回州郡。”
“瞿大哥,我……”薛卓急忙开口,他好不容易跟着瞿寄渊过来,实在不想就这么轻易离开,可当他看到瞿寄渊冷冰冰的目光时,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瞿寄渊实在没心情再陪薛卓浪费时间,再加上刚刚的事,连个好脸色都不想露了。
“瞿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薛卓安静了一会,低头着声音闷闷地问道。
瞿寄渊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瞿大哥那个非常想见的人。”薛卓的声音顿了许久,抬起头看着瞿寄渊:“是不是李县令?”
瞿寄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靠马车上,一只手放在膝盖上,双眼盯着薛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薛卓的脸色又白了白,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有些委屈,低下头不再说话,等他再回神时,马车已经停了半天,抬头看向瞿寄渊,发现瞿寄渊闭着眼睛在休憩。
他盯着瞿寄渊看了几眼才开口:“瞿大哥,不是说带我去买东西送给爹娘吗?我们走吧。”
瞿寄渊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声,率先走出了马车。
薛卓跟着下了马车,两人往一边的商铺而去,不多时便买了不少东西,直到薛卓说不需要了,瞿寄渊才带着他往回走,一路无话,到了瞿府下马车之前,薛卓才开口:“瞿大哥,我知道之前是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往后一定会好好听我爹的话,将来我去了京城还能找你吗?”
瞿寄渊这时才露了个笑脸,收起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不来找我,还等着我去请你吗?”
瞿寄渊说完下了马车,薛卓愣了愣,也露出了笑,高高兴兴地进了府。
薛卓的事情算是解决了,瞿寄渊回到书房便对着那副红梅图发起呆来,在下人来请他用晚膳时他才回了神,回神时才发现那块玉佩又被他捏在了手里。
玉是一块难得的好玉,最难得的是玉的来历,不过最最难道的还是那玉上有个小小的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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