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若是说了,还请殿下不要见笑。”
见太子点了点头,瞿寄渊又道:“不瞒殿下,寄渊所学皆为一人,那时只想让他第一个认可我。
我今日来也是为了他,有一些小事想请殿下帮帮忙。”
太子没说话,太子妃却相当的有兴趣:“哦?莫非是寄渊的意中人?不知道什么样的好姑娘这么好神福气,能让寄渊如此在意?”
“让太子妃见笑了,他是个男子,名叫李远岫,您与殿下应当都听闻过,十六年前离京城不远发生过一起命案,皇商李家被屠,如今只留下一根独苗便是李远岫,他现在就在我的家乡官任县令一职。”
太子与太子妃都收了脸上的笑,沉默了许久,见太子没有说话的意思,太子妃才再次开口。
“李夫人的女红天下一绝,这京城中无人不晓,李家小姐小小年纪,便得京中人人称赞的,只是我那时还小,也只是见过几次,却没有深交。
听闻李家遇到的祸事时犹不敢信,明明离京中不远怎么就会遇上了那样的祸事……
说起来我的嫁妆里还有一面屏风,正是出自李夫人之手,如今已经成了绝品,再无人可以绣出那样的妙作来了。”
瞿寄渊听着太子妃的话,暗暗观察着太子,太子的脸色沉了下去,虽然没有开口,瞿寄渊料定他知道的肯定不少。
太子妃说完,可惜地叹了一口气,瞿寄渊看向太子妃:“说来,李家遇到那件祸事后,什么也没留下,不知太子妃可否割爱,寄渊愿倾尽所有买下这面屏风。”
李夫人因为绣技了得,原本所绣作品就是天价之物,如今她又离世,这些绣品自然是更加难得,不但难得,还没有人愿意出售。
太子妃扫了一眼太子,又看向瞿寄渊:“这是什么话?既然你是为了李大人,我送了你又能怎样,不过你往后可以多给我做几顿好吃的。”
瞿寄渊没想到太子妃这么好说话,当下感谢不已。
太子始终没说什么,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太子妃起身道:“既然说到这了,寄渊便同我一道去看看那扇屏风吧。”
太子妃又向太子说了一声,太子这时才回了神,神色不明地看了瞿寄渊一眼道:“去吧,之后让人送去瞿府,至于寄渊要说的事,看完后再回来详谈吧。”
瞿寄渊觉得太子的变化有些奇怪,但他又不好开口,便跟着太子妃领着一众的仆人向太子府的库房走去。
瞿寄渊正想问系统是不是有什么情报没说出来时,太子妃挥手将身边的仆人都遣到了后头,身边只留下一个贴身丫鬟。
她边走边道:“寄渊来京城不久,可能对京城的一些事情不太清楚,李家的事是京城的忌讳,一般没人敢提,寄渊日后在外面还是少提为妙。”
“为何?”
太子妃笑了笑:“天下太平,偏偏在京城不远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案子,要说没人搞鬼谁信?谁也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办不了罢了。”
太子妃走了几步,见瞿寄渊死抿着唇又道:“寄渊应当是不知道,那李大人恐怕也不知道,毕竟他当年还小。
当年李夫人时常入宫,与皇后娘娘感情甚笃,李小姐与殿下也相识,当年皇后娘娘就表明过要让李小姐入宫的心思,只是他们那时年纪还小,李夫人也舍不得女儿,他们家虽然是皇商,却还是商人,李小姐若真的入宫,顶多是个侧妃,李夫人自然是舍不得的。”
太子妃的声音缓慢温和,瞿寄渊抬眸看了她一眼,太子妃好像是感觉到了,对着瞿寄渊笑了一笑:“我对这些从未介意过,太子府中那么些个女人,我若是介意哪介意得过来,更何况是李小姐……我与太子也算是两情相悦,若不然我是断断不会入了这皇家门的。”
太子妃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很快消失,她又看向瞿寄渊:“我倒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胆,李大人虽说只是县令,也注定了你的身份,你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真是让我惊讶。”
“此生非他不可,有什么不能说的?”瞿寄渊想到李远岫,脸上带了笑意。
太子妃听了他的话愣了愣,许久悠悠叹了口气:“走吧,看了屏风便回去,李家的事皇上那里也是有数的,太子应当会帮你。”
瞿寄渊很快看到了那面屏风,屏风为四扇,一面由远山入景,远处是连绵的群山,之后便看到小桥流水,桥上有一小亭,亭中有一人在抚琴,流水清澈见底,可见游鱼在水中活灵活现,瞿寄渊莫名想到李远岫的名字。
再看第二面,颜色各不相同、或挺拔或摇曳或收拢的荷叶中,一尾尾游鱼在水中嬉戏,活灵活现,一朵朵盛放或欲放的荷花若隐若现,那荷叶上的水珠随着眼睛的移动,不经意间让人以为它会在下一秒滑落。
“李家小姐闺名远荷。”
瞿寄渊向太子妃行了一个大礼:“求太子妃割爱!”
太子妃摆手:“说了送与你便是送与你,我一会就让人将屏风送到你府上。”
“……多谢太子妃,寄渊实在是无以为报。”
“下次有什么新菜,记得来太子府露两手就是了。”太子妃俏皮的笑道。
瞿寄渊再三感谢,辞别太子妃,又转向来路,向着太子的书房而去。
“……太子妃真是个好人。”
系统犹豫了一会,他十分怀疑太子妃的来历,但是这种事他也没办法证实,便道:“……吃货果然是一种很难理解的生物。”
“……”
第37章 第 37 章
瞿寄渊进了太子的书房见了礼后,太子便问他要帮什么忙。
瞿寄渊将一些东西递给了太子,那里面有李远岫这几年的功绩,这些在京城都被人抹除了,还有一些百姓对李远岫的认可,包括当初借粮写下的借条等等。
太子一样一样看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有人针对他。”
太子将东西放好,没有准备还瞿寄渊的打算,瞿寄渊也没想收回,太子收下了就代表他会帮忙了。
“当年李远岫考中三甲,有人作梗,父皇知道是有人争对他,便将他打发出去,也是想护他一命,原本这三年没什么他的消息,你如今为他奔走,可是他知道了什么事?”
瞿寄渊回答是。
太子坐下叹了口气:“看来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既然你来找我,想必是他已经做好了决断。”
“回殿下,京城暗流汹涌,不过是表面太平,太子应该知道争与不争对您来说都没多大区别,即便您再不想争,您的位子也注定了您要走的路,陛下遣散出去的人说白了都是为了储君,李远岫不过是提前一步罢了。”
太子笑了笑:“你倒是想得明白,李远岫也愿意?”
“自然,太子的为人毋庸置疑。”
“你想要孤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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