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晚上陈怡玢回来的时候,经常能在厨房里看到摆得整整齐齐的食材,土豆、胡萝卜、洋葱、牛ròu、羊ròu什么的,虽然每样只有一点,但是加一起也是挺多了,问大小姐怎么回事,她总说是中午剩下的,可是陈怡玢每次晚上做出了东西之后,大小姐总是悄无声息的尝一口、两口、一小碗……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陈怡玢和huáng薇甜一起回了huáng公馆,这一次陈怡玢往学校带了一堆食材,尤其是各种调料,酱油陈醋花椒大料gān香菇之类的东西,因为huáng公馆常年从国内采购,所以她毫不客气的拿走了一大堆,实在是这一个礼拜被康顿恐怖的食物吓着了,她还搬走了一小袋大米。
在huáng公馆休息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回学校看书学习,本来huáng薇甜懒懒的打算晚点走,但是看到陈怡玢这么努力,也跟着有了学习的动力,huáng老爷看着她俩就露出了笑呵呵的样子,总说俩人要好好的,小姐妹儿,好好相处才是。
管家派人将一大堆吃的搬到小汽车上,俩人就一起回学校了,结果走到一半的时候,在路上看到停在道边的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司机,司机看到他们的车开过来整个人就冲了过来拦在了道中间,大喊道:“救命!救命!”
给huáng家的司机吓的紧急刹了车,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司机下车就想大骂,可是对方的那位老司机却焦急的喊:“这位好心的先生,求您了,救救我家夫人,我的车子出了问题,请你将她送进市里的医院去!”
huáng家司机上前去看,果然有一位老太太躺在车里,老太太好像犯病了,一直在呕吐,车子里一股酸腐的味道,司机跟huáng陈俩人汇报了qíng况,陈怡玢让huáng薇甜别下车,她下去看看,结果陈怡玢发现这位老太太好像是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卡文迪许教授?
“这位是?”
老司机立刻道:“府上是卡文迪许家,先生现在就职于财政部。”
陈怡玢一听,果然能对上,不疑有他,赶紧上车去看看状态,她上辈子也经历了老年的时候,甚至还卧病在chuáng几年,祖上又曾经从医,所以对老年病还挺有研究的,她先翻了翻老太太的眼皮和舌头,先排除了不能移动的病症,这才跟huáng家司机说:“挪到我们的车上去吧,这位是卡文迪许教授,赶紧帮帮她。”
这时huáng薇甜也下来了,陈怡玢跟她说了qíng况,huáng薇甜也着急得不得了,一群人赶紧将老太太搬到车里,快速的往市里重新开过去。
老太太上了车,陈怡玢发现老太太咽喉的地方肿起两处像囊肿一样的东西,她轻轻的用手摸摸,老太太就疼得出了声,嘴里还在不停的吐酸水,陈怡玢让车停下,将手指搭在她手上,给老太太号脉。
huáng薇甜虽然是洋派女郎,但是也知道号脉的时候周围要静,卡文迪许家的老司机不知道,只看见那个女孩将手奇怪的搭在了自家主人手上,特别着急的问:“怎么不动了,她在做什么!”
huáng薇甜解释:“她在救她!”
老司机完全不明白也不能理解,他很激动的大喊了两声,希望赶紧开车,陈怡玢气得大喊了一声:“闭嘴,我看看她的心跳!”其实是脉象,但是跟一个西洋人怎么解释脉象这种玄妙的东西。
陈怡玢说祖上是御医出身不是瞎说,她家到她祖父那一辈还是前朝皇帝的御医,到她父亲那辈的时候,她父亲虽然没有完全继承了祖父jīng湛的医术,但是在平城他也算是数得上名号的中医了。
所以他们家的孩子都被灌输过一点中医常识,他们家这门手艺不传女孩,但、陈怡玢小时候好胜心就很qiáng,跟着哥哥们偷学过一阵的,在她十几岁读女中之前,在家的日子也就是绣花练字和偷学医术,她爸爸苦于没有传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里糊涂的教了她一些的。
不过中医在救急病方面见效不太快,所以那年她二儿子生了一场急病的时候,她才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世,一方面是病太急她又没有多少cao作的经验,一方面也是没有现成的药材,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造成了孩子的去世。
等到她中年,跟着项大夫结婚之后,项大夫虽是一名西医,但也是略通一点中医的,再加上她也有心跟着学一学,在项大夫给人看病的时候也跟着学习和cao作了许多,到她晚年开始渐渐得老年病的时候,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了。
现在给这位卡文迪许太太号脉,摸索一下就能唤醒当年的记忆,很快沉下心来听老太太的脉象,她家的老司机被陈怡玢吼得不敢吱声,陈怡玢听了几分钟之后,老司机等得焦急要重新喊了,她才放开手,说:“卡文迪许太太肝郁脾虚特别严重,尤其是肝气郁结气滞机阻,估计她还得头疼头晕,胸口也发闷吧,不过像她这么严重的qíng况倒是少见。”
老司机听不明白陈怡玢这套话,车子又开了起来,huáng薇甜倒说:“我听说,卡文迪许教授的丈夫和儿子在一战之中双双去世了。”老司机听了跟着说:“是啊,我家夫人本来身体挺好的,自从老爷和少爷去世之后,她太思念他们,这才总生病的。”
陈怡玢道:“怪不得呢,人到晚年受到这样的打击,谁也受不了。”她这回从huáng家回来,是把自己随身带的行李又收拾走了一包的,他们陈家的女孩出嫁的时候,家里为了彰显自己是祖传中医世家的体面和身份,都会给女孩打一盒金针,这种特制的金针手艺后来已经失传,她那盒金针当年跟陆云鹤离婚的时候落在了乡下的房子里,后来丢失,这件事让她特别后悔,所以这辈子离开的时候她特意把这盒金针带走了,还特意小心保管着。
陈怡玢将金针拿出来,看着还在不断□□的卡文迪许老太太,又让司机停了车,快速的在人中的xué位、脚底的太冲xué、手腕上的内关xué上扎了几针,老司机一下接受不了了,正要嚷嚷,却见老太太呕吐的声音和劲头小了不少,陈怡玢又在神门xué上了扎了一针。
这时她跟老司机喊了一句:“麻烦你转过头去!”
老司机不gān,犹豫不决,怕她对老太太做什么,让huáng家司机给扭过去了,陈怡玢这才撩开老太太的上衣,在腹部的中脘xué扎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老太太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两眼陈怡玢,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陈怡玢说道:“你不要说话了。”咽喉肿成这样,一说话就会很疼的。
老太太于是闭上了嘴,慢慢又闭上了眼睛,陈怡玢见她醒了,就将针撤了下去,老司机看到自己的女主人醒了过来,并且暂时还不再呕吐了,简直特别不好意思,这一路上一直对陈怡玢她俩说感谢的话,说一定要报答她们等等。
老太太这症状其实搁在华夏一个稍微有点功力的大夫那里都能很快得到诊断,但在此时医学并不那么发达的沙弗,她这病就不好解释也不好救治,估计会被开很多刀。
陈怡玢将这些事在心里衡量了一番,才掏出金针给她下手的,一来老太太这病不算疑难杂症,她对自己也有把握,二来也不忍心这位老教授太遭罪,也就帮了个忙,举手之劳而已。
好在老太太转好了,将他们送到医院之后,陈怡玢和huáng薇甜没有多留,俩人很快离开了。
第033章
打马吊这项游戏很快从罗康纳学院扩散出去,等陈怡玢知道的时候,整个康顿大学里很多学生休息室里都在玩,连圣伊凡学院里都有人在玩,不过因为学校是禁止赌博的,所以学生们打马吊的输赢惩罚就千奇百怪的。
贴纸条、多喝水都不算是太稀奇的了,喝酒学校仍然不让,后来就有人发展出了真心话和大冒险,以每四圈为一个完结,输最多的人选择一个,然后玩下去。
后来有个圣路易斯学院的男生选择大冒险是向罗康纳学院的一个女生告白,并且他要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喊到全楼女生都听见,于是这项活动又引领起了一轮告白□□。
圣伊凡学院的学生自诩贵族后裔,认为这种告白很不高雅,但也还是有年轻的学子加入到这个行列,直到那天huáng薇甜的小竹马艾伯特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小竹马是个特别腼腆的男孩,平常跟huáng薇甜说话被直视都容易脸红,那天告白真是鼓足了勇气,他的同寝室男生也是知道艾伯特暗恋huáng薇甜很久,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天打完四圈艾伯特终于输了一把,他同寝就让艾伯特大冒险去跟喜欢的女生告白,小竹马脸很红,但是仍然跑到huáng薇甜的楼下大喊:“薇薇安,iloveyou!”
陈怡玢听见声音将头探出窗外看,看到了站在楼下有点惊慌失措的小竹马,但是小竹马发现huáng薇甜还是没有露面,于是又继续大喊。
陈怡玢赶紧跑到huáng薇甜那屋去,发现huáng薇甜正在屋里脸红呢,huáng薇甜同寝的德国女孩也过来一起打趣她,huáng薇甜被她俩逗趣得没辙,也特别害羞的打开窗户,在窗口那里冲小竹马挥手,让小竹马激动极了,小竹马一鼓作气问:“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这时楼上有女生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huáng薇甜被bī得只得在窗口喊:“我给你机会,能不能追到我看你的心意!”huáng大小姐说话还是颇有艺术感的。
小竹马从小跟huáng薇甜一起玩到大,一直特别喜欢她,能得到她这个回复他就很满意了,在楼下使劲向huáng薇甜挥手,然后特别兴奋的跑了回去。
这件事之后没几天,有一天早上,陈怡玢刚跨上自行车带着苏珊娜大小姐出了学院的门,忽然被人叫住了:“嘿,密斯陈!”
是huáng薇甜的小竹马,陈怡玢正合计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转达给huáng薇甜呢,结果小竹马旁边站着那人走了过来,跟她说:“请问是密斯陈,陈怡玢么?”
陈怡玢这时才看清来人,好像是那位让小竹马崇拜得不得了的卡文迪许家的少爷,塞德里克卡文迪许。之所以能记住这位少爷,一时因为他老爹很帅让人一见难忘,二是塞德少爷本身就是一位十分出众的美少年,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好基因,并且因为年轻,还有点唇红齿白的,特别招女生喜欢。
陈怡玢脑子一转就隐约能猜出来他的来意,果然听见塞德少爷说:“非常感谢您前几天救了我的姑祖母!”说着送上来一个礼品盒子,一看就是那种家庭高级手工点心。
陈怡玢道:“不过举手之劳,不用这么挂怀。”
塞德少爷说:“虽然对您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们全家都很重要,姑祖母和父亲都希望先由我来表达一下我们卡文迪许家的谢意。”
陈怡玢一听,如果就是一盒糕点的话,收下也没有什么问题,说:“那天其实主要是薇薇安家的小汽车和司机在帮忙,您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她。”
“我也会当面向她感谢的,非常感谢二位淑女的热心帮助,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你不要客气。”塞德少爷是标准沙弗绅士。
陈怡玢一听塞德连这话都说出来了,可见人家的诚意,赶紧把点心收下放在了前面的车筐里,挺高兴的说:“谢谢你,太客气了。”俩人又客套了几句,她就骑车带着大小姐一起离开了。
晚上回寝室跟huáng薇甜碰面了,俩人一起打开了盒子,发现两盒里放的果然是非常高级的糕点,陈怡玢很开心的做了好几份双皮奶,用的大小姐备下的jī蛋和牛奶,做好了之后当然先端给她,大小姐现在对于陈怡玢的食物已经没有任何排斥的态度了,甚至每天晚上都很期待,这次她看到双皮奶就疑惑的问到:“这是布丁么?”
结果大小姐吃了一口之后觉得那口感在嘴里好像化掉一样,甜、滑、香,十分符合她的口感,而且她发现这个口感跟布丁不太一样,似乎比布丁更加浓郁和好吃……
陈怡玢又将东西分给了平常关系好的几位亚洲女孩,她们都非常开心,南港女孩都恨不得感动得要哭了,在沙弗竟然能吃到家乡的双皮奶,好感动。
除此之外,huáng薇甜还特意给自己的小竹马留了一份,陈怡玢一想到既然能给艾伯特,就想着也给塞德备了一份,毕竟吃了人家的点心,回一点小甜品也算是她们的心意,人家吃不吃是他的事,她们的心意到了。
陈怡玢骑车带着huáng薇甜去圣伊凡学院给艾伯特他们送东西,huáng薇甜轻车熟路,尔伯特的寝室就在一楼,从一楼的窗口就能直接递进去。
小竹马拿到甜品真是开心极了,陈怡玢还在旁边特意说:“这是薇薇安特意给你留的呢。”她其实觉得小竹马这么单纯的孩子更适合huáng薇甜,小竹马家世好,钱也不缺,人又很简单,又很喜欢huáng薇甜……陈怡玢觉得自己真是cao碎了一颗老太太的心。
当小竹马把甜品送到楼上给塞德的时候,塞德少爷极其意外,他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小竹马说:“这是薇薇安和密斯陈给你的回礼,说是华夏一种很有名的甜品。”他还说了一句:“很好吃,我刚才吃了。”
塞德少爷在小竹马的热qíng目光之下,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然这么好吃,可是他当着小竹马的面不好在继续多吃,小竹马看不明白脸色,还在那里继续劝,塞德少爷只说:“帮我放在桌上吧,替我谢谢两位小姐。”
小竹马很高兴的下楼了,他一走,塞德就拿起勺子继续吃,其实塞德少爷是挺喜欢吃甜品类的东西的,从他送人家回礼送了一盒高级点心就能略知一二,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是年轻帅气的高官,一大堆女人勾搭,所以也没有再婚,因此他小时候是经常跟卡文迪许太太在一起的,老太太年纪大了爱吃甜和奶味的东西,再加上沙弗的甜点本来就十分甜,所以塞德少爷的口味就偏奶味和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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