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老而为贼_老衲吃素【完结】(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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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玢道:“你倒是给我找了个好差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王绶云笑,冲陈怡玢做出一个作揖的动作:“那我就求求你帮帮我吧?”

陈怡玢道:“原来你这人啊,也有这么顽皮的时候!是跟薇甜在一起时间久了,才变得吧?”

王绶云又一本正经的道:“其实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过去你没发现罢了。”

陈怡玢摆摆手,将药粉取来,又帮王绶云换了药。

等换完了药,王绶云见陈怡玢从书柜里抽出一些文件,准备点灯继续工作的样子,他扫了一眼文件名,都是法律之类的英文文件,王绶云不想就这么离开,就说:“我也来帮你看看?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

听他这么说了,陈怡玢自然欣然同意,还说:“有你这样一位高材生帮我,求之不得啊。”

这些文件都是大哥陈嘉国起糙的准备状告工部局的文件,大哥是国内宪法方面的专家了,陈怡玢和王绶云俩人其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大哥已经方方面面都想得十分周全了,俩人看完之后,甚至还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王绶云说:“嘉国兄果然厉害,身为华人竟然对沙弗律法有如此深刻的研究,让人十分佩服啊。”

陈怡玢放下文件,道:“大哥曾经留学德国,对沙弗、德国、法国等国家的法律有过研究的,甚至还发表过论文的。”

第二天一大早,大哥和二哥一起出现在陈怡玢家里,大家一起吃了早饭之后,一行人一起去法院投了文件,正式起诉工部局。

法院的人接诉件的时候也都懵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告工部局!当时接案员就立刻向领导汇报去了,从里屋就走出来一个小头目,小头目出来看向陈怡玢他们,刚开始还没认出来这一行人,他还说:“怎么有胆子告工部局,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他翻文件到最后,发现上诉人写的是陈怡玢,只觉得名字有点熟,后来忽然看到了旁边了李少雍,李少雍这张脸每周上报纸杂志的频率那是相当高的,又往旁边仔细一看,那位不是中枢银行副总裁陈嘉兴么?那位穿军装的上面的军衔竟然是少将?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陈怡玢不是报纸上登的那个白楼花园的所有者,那个陈小姐嘛!

他赶紧换了一副嘴脸,先跟所有人寒暄一下,套了个近乎,然后才语重心长的劝陈怡玢,说她年轻不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之类的话,陈怡玢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是他这么一个外人说两句就改变决心的,小头目看陈怡玢是铁了心了,就摇摇头,拿出纸笔让她登记,并通知了时间等等,到底也没敢卡她。

等他们一行人从法院出来,立刻被闻风而来的记者们包围立起来,记者主要向陈怡玢提问:“陈小姐,你怎么有勇气起诉工部局?您知道您是我们华人第一位做这件事的人吗?”

陈怡玢还开起了玩笑:“总得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先替大家试试毒。”

又有记者说:“您不怕遭到打击报复吗?”

陈怡玢道:“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抢走了我的地,却什么也不做啊?我买地的时候一切手续俱全,现在我的地契上还盖着工部局的印章,不存在工部局说的手续不全。”

又有人采访李少雍说:“李先生,您的出现是否意味着外jiāo部对这件事的支持吗?”

李少雍道:“今天我们这里出现的所有人都是陈小姐的家人和朋友,我们都代表我们个人对她表示支持、对工部局提出抗诉,我相信,我们华人不会总被这样打压,不能总是说理无门!我希望,作为第一件华人起诉工部局事件,能唤醒更多人的维权和民主意识!”

外jiāo官先生一席话,立刻引来了大家的鼓掌。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少庸一张嘴就上升到了民族大义的高度,让陈怡玢他们是不服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偷摸在单位磨了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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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093

报纸这边一将陈怡玢起诉工部局这件事写成了稿子,在报社耳目众多的张少白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对所掌控的报社给出的指示是:务必将陈小姐这种正义的举动进行正面报道,让更多的人知道陈小姐的事迹。

第二天一早,报纸就铺天盖地的报道了陈怡玢起诉工部局的事,他们一行人从法院出来的样子被拍成了照片登载了报纸上,huáng薇甜拿着报纸看了半天,非常不乐意的说:“怎么把我拍得这么丑!当时风太大了,把我的发型都chuī乱了!”

李少雍在旁边跟她说:“老婆你不管什么样都很美。”让王绶云和陈怡玢他们都不忍直视这对夫妻。

一行人在陈怡玢家的客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聊接下来的行动,朱伯逸说他密切联系工董会的李先生,请他联系华人董事向工部局施压,而王绶云则淡淡的说:“我已经派了一小队士兵在白楼花园巡逻了,放心吧。”

陈怡玢他们倒是百密一疏,没合计工部局会qiáng硬执法这种事,陈怡玢冲王绶云表示了感谢,并赞他:“随庆想得周全,我都忘了这茬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王绶云的亲兵就出现在了陈公馆,向他汇报昨天半夜的时候一些地痞混混在白楼花园‘捣乱’,被他们制住了,但是因为天黑和打斗,花园里的一些花糙已经被破坏了,围栏都被扯开了不少,地面上那栋白色小楼也在打斗之中波及了一点。

陈怡玢他们赶紧去现场看了看,发现qíng况并不那么严重,花糙坏了还可以再种,围栏也被她带来的园丁正在修理,花园旁的那栋白色洋楼倒是有被刀砍过的痕迹,但也可以维修。

旁边倒是有很多百姓围着看,因为报纸上对白楼花园的报道,所以这里更是引人注意了。有一些爱国的学生还跟陈怡玢喊话:“陈小姐,我们都支持你!”陈怡玢冲着学生们道了声谢,说:“我尽我所能维护我的权利。”

王绶云很快从这群地痞混混嘴里知道了指使人,竟然是东半城的沈应东,没等陈怡玢他们找张少白领他们去找沈应东,沈应东就自己上门来了。

他进了陈公馆就先向陈怡玢告罪,并说:“我的弟兄们冒犯了陈小姐,我来向你道歉了。”

沈应东在上辈子虽然最后没有斗过张少白,但也算是平城白相人里的一号人物,他手下应该不仅仅只是一些地痞流氓类的人物

陈怡玢知道,沈应东这也是没有把事qíng给做绝了,既不敢得罪工部局,又不敢得罪狠了她陈怡玢,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她心里就没有气,她说:“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gān的吗?”

沈应东道:“gān我这一行虽然听起来好听,但实际上,我们也是被那些洋人捕快和工部局制辖的。”

陈怡玢道:“你今天来只怕不只是道歉吧?”

沈应东道:“我在王少将那里被扣了8个兄弟,还希望你和王少将高抬贵手,将他们放出来。”

陈怡玢道:“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你还得跟他说啊,我一个女流之辈对这些实在是不太懂。”

沈应东沉默了一下,道:“我也知道我没理,今天这事儿我虽然是被迫的,但是也得给你一个jiāo代。”说完,他的手里像变戏法一样忽然多了一把匕首。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huáng薇甜吓了一跳,大喊一声:“你要gān什么!!”

沈应东却没说话,拿着匕首的右手就冲着他的左手割了下去,huáng薇甜尖叫一声,陈公馆的佣人就冲了出来!

陈怡玢动都没动,看着沈应东将他左手的小手指剁了下来。

沈应东见陈怡玢脸色都没变,心里也是一颤,只听陈怡玢说:“你在王绶云手里有8个人,那么你就要割掉自己8根手指吗?”

沈应东一听陈怡玢这话,拿着匕首的右手又抬了起来,给huáng薇甜吓得捂上了眼睛。

陈怡玢却道:“沈老板,您在这吓唬我们这些妇孺之流,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应东听陈怡玢吱声了,拿起匕首的右手才停了下来,说:“我不是来吓唬你的,我是向你道歉,可是我沈应东身无长物,只能靠自己来取得你的满意,若是一根手指不能让你满意,我会砍到让你满意。”

陈怡玢道:“你这是让我满意吗?你这是bī迫我吧?要么你就找王绶云去,让他放了你的人,看你在他面前剁下你的手指头,他会不会皱一下眉头的?要么你就正经的跟我谈条件,就算你在我眼前把血流光了,我还觉得您把我的地毯弄脏了呢。”

沈应东听陈怡玢这话,就知道今天在她这里是没什么办法了,沈应东收起匕首,起身说道:“陈小姐,早点收手吧,对你有好处,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和你的这些朋友们,从工部局那里争取到足够的补偿金的,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许是因为陈怡玢刚才说那句怕他的血脏了她的地毯,沈应东拿衣服袖子将流血的手指捂住了,说了一句:“告辞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huáng薇甜绘声绘色的给大家讲了今天沈应东的事,尤其讲了沈应东剁自己手指头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那血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王绶云还说:“沈应东这人倒还有点道义之气,让他来找我好了。”

李少雍说:“我们嘉和哥当时是不是吓呆了?”

huáng薇甜白他一眼:“我们嘉和当时帅呆了,脸色都没变,沈应东的手指哗哗流血的时候,她还能端杯子喝茶水呢!”

李少雍这一听,才说:“果然不愧是嘉和哥!”成功获得了众人白眼。

晚上张少白特意过来看陈怡玢,也跟陈怡玢告罪,说他没想到工部局竟然会派人来破白楼花园,是他考虑不周,现在他也加派人手,派人去将那里围了起来,王绶云的兵太显眼了,可以撤回去了。

王绶云却道:“一事不烦二主,我的人暂时还不撤回来,张兄的人加派在外围,这样有了双重保障,岂不是更好?”

张少白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里的王绶云,心里却想着王兄弟跟陈怡玢的关系也很好啊……他想再提点别的,陈怡玢却已经说:“嗯,随庆说得对。”张少白也只得同意了。

第二天,二哥通知大使先生已经回来了,他们一行人就一起去大使先生家里拜访,上回李少雍见的那位女秘书还在,趁着大使先生不注意,还给李少雍一个媚眼。

大使先生五十多岁,头发有点白,但是穿着很考究,一看就是那种在沙弗也是有点爵位的绅士,一聊天之后发现他们竟然还是校友,大使先生道:“我之前还看过陈小姐写过的康顿大学的游学日记,很有趣,让我想起了我在康顿大学的求学时光。”

陈怡玢和huáng薇甜于是就先跟大使先生叙了叙同校的qíng谊,尤其是那些传承了百年的传统,比如圣伊凡学院开学时候的新生跑大钟,还有每年毕业生在六月舞会上发生的那些事qíng等等,这么聊下来之后,几人感觉亲近了不少。

大使先生后来很直接的跟她俩说:“你们这事在平城告是没用的,除非告到沙弗的法院去,可是沙弗距离平城那么远,你们能承受得了吗?我建议你们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两位小校友。”

陈怡玢他们从大使公馆出来之后,她就去邮局将起诉文件寄给沙弗的苏珊娜大小姐一份,并且给她发了一封电报,越洋电报很贵,除非急事,一般也不会用,陈怡玢给大小姐将大意说了一下,最后写到:“本来以为在平城就能解决的事,非得闹到沙弗去,沙弗那边就靠你了。”

huáng薇甜还在旁边说:“早就应该跟她说了!”

平城法院很快向陈怡玢发出了通知,竟然通知她平城法院没法受理起诉工部局这种级别的案件,说是只有到沙弗那边更高级别的法院才能受理这种案件,并同时劝她和工部局进行和解。

陈怡玢收下文件,什么都没说。

紧接着,工部局的那位张华办来陈公馆造访,并且带来了消息说:“工部局决定对陈小姐补偿十万块大洋。”

张华办一脸笑容的跟她说:“这还是因为因为我跟张少白的关系,才帮忙申请下来的补偿款,陈小姐就不要再闹了,闹得太严重了,你也下不来台,到时候连这些补偿都得不到了,那就太难看了。”

陈怡玢先谢了张华办的帮助,并说:“可是您这补偿还是说晚了,我已经向沙弗法院递了起诉文件,过日子工部局就会收到沙弗法院的通知了。”

张华办一听,竟然真的告到了沙弗,脸上笑容不变,却说:“陈小姐还是年轻啊,年轻人啊办事容易冲动,你以一人之力去起诉整个工部局,犹如蚍蜉撼大树,有一点用吗?”

陈怡玢道:“我就算是一只渺小的蚍蜉,也要试一试这大树的根系到底有多深。”

张华办听她说这话,知道他再劝也没用了,但也还是又说一句:“你这么做,有可能地皮和补偿款都得不到,你做好准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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