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开疆提亲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平城都知道,他特意开了几辆车停在金陵路别墅群门口,后面还跟了一小队士兵,个个手里都提着东西,自从许开疆登报求爱之后,陈怡玢家门附近又有许多记者蹲点等材料,许开疆这是送上来的素材啊!
许开疆还拿着一个红绒盒子对着记者的镜头摆姿势,对记者还说:“这是我家传之物,专门给儿媳妇的,我准备向陈小姐求婚。”众多记者的镁光灯都闪在许开疆身上了,他十分得意。
从许开疆领着人提着一堆东西进陈公馆提亲开始,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很多人就知道了他去向陈怡玢提亲的事,小报速度快的已经有报童在街上喊起:“号外号外,少将军许开疆向陈怡玢求亲去了!”
陈怡玢被huáng薇甜扶着下了楼,被许开疆给气着了,跟huáng薇甜小声说:“去给随庆打电话,让他带一队人马回来,把这人给我撵出去。”
许开疆还不知道他已经这么招烦,还在那里跟陈怡玢说什么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有诚意和决心求娶她为妻子。
陈怡玢一听,嘲讽道:“您家里现在那位妻子怎么办?”
许开疆说:“你和她一南一北,互不gān涉。”
陈怡玢都被气乐了:“您这是脑子摔出毛病了吧,还一南一北呢,您想得太多了,我跟您说明白,我对您根本一点心思也没有,请您带着您的东西和人立刻离开我家!”
许开疆竟然还能在这种qíng况下献宝似的掏出他那个祖传的丝绒盒子,打开递到陈怡玢面前,说:“这是我娘传给我的,说是给她未来的儿媳妇,一只给了宝华,另一只给你,正好一对。”
陈怡玢道:“您觉得,您是哪里好到让我给您做一个二分之一夫人?还是您觉得我是那种能跟另一个女人平分丈夫的人?亦或者您觉得自己伟岸到将我折服,让我不顾一切的追随您?”
许开疆道:“我对你不好吗?鲜花、珠宝、华服、名分,我都给你了啊。你介意宝华?”他合计合计,说:“宝华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还给我生了孩子,对我爹妈还孝顺,我不能这么抛弃她,这是不顾道义。”
陈怡玢听他特别认真的讲起道义,简直觉得额头太阳xué突突跳,脑子嗡嗡的,她压了压怒火,跟自己说,生气伤身,消消气。深吸两口气,她才再开口:“我不会跟人分享丈夫,什么南北夫人,你想都不要想;我也不会嫁给你,跟你的夫人宝华也没有什么冲突;第三我不想嫁给你的根本原因是我对你没有意思,通俗点说就是不喜欢你,您听明白了吗?”
许开疆说:“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
陈怡玢简直不知道说什么,胸腔的怒火蹭蹭往上涨,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爆发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少将军怎么有空来访?”
王绶云带着两位副官走进来,一进来就跟陈怡玢说:“今天难得下班早了一点,文澜可能会晚一点回来,我们不要等他了,晚上吃什么?”
陈怡玢和huáng薇甜一见王绶云回来了,心里都暗自松了一口气,王绶云过来就坐到了陈怡玢她们那条三人座的沙发上,坐在许开疆对面,道:“嘉和身体伤势未愈,就不留少将军吃饭了,改日我们bī阖府宴请少将军,希望到时候少将军能捧场。”
许开疆一看王绶云进门就以半个主人的姿态自居,佣人还上来将他脱下外套拎走,他进门还问陈怡玢晚上吃什么,并且自然而然的坐在两位女士旁边,那姿态就好像这是他家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事,提前更了
感谢爱的供养
飄扔了一个手榴弹
第108章 107
许开疆当下就十分不高兴,但是他毕竟也是有涵养的人,面上还带着笑,跟王绶云说:“不知道王少将跟仪玢是什么关系,能在陈公馆喧宾夺主替主人做决定?”
王绶云淡淡的道:“我是嘉和的至jiāo好友,是一个在陈公馆有一间固定客房的至jiāo好友。”
huáng薇甜适时说到:“随庆是四分之一个主人,我们都是嘉和的家人,少将军请回吧。”
陈怡玢也站起身,说:“少将军请回吧,现在我还能客气的跟你说话,不知道过一会我会不会对你不客气了?”
许开疆笑:“你对我的不客气还少了吗?其实你对我早就不耐烦了,但是还忍着怒气跟我应酬,如果我不是有个身份的话,想必你连见都不会见我吧?”
陈怡玢道:“少将军把话说太明白没必要吧?”
许开疆道:“无所谓,我做人一向坦诚,我早就知道你对我不耐烦得很,但是我不在乎,我喜欢你,不管那天晚上在坑里你反抗的时候,还是后来用手摸着我的额头时候,我许开疆就喜欢你这样带劲儿的女人。”
陈怡玢道:“那天晚上我就跟你说过,你这种要全世界人都围着你的心态是一种病,少将军您是有身份的人,但是不见得所有人都得围着你,我不喜欢围着任何人,少将军这份心意我接受不了,请你也不要再登报说那些荒唐的话了,下次我会反击的。”
许开疆颇有意趣的道:“哦?反击?我倒想念你张开爪子的样子了。”
陈怡玢没再跟他说话:“随庆,替我送客。”
王绶云起身,冲许开疆做出手势:“请吧,少将军。”
许开疆也起身了,冲王绶云的时候就没那么客气了:“你这么对我,邹督军会怎么想?”
王绶云面无表qíng:“督军不会怎么想,我只是在家里请人离开而已,怎么,连这种事都要去告状了吗,少将军?”
一句话说得许开疆怒气上涌,他捏着自己的拳头,王绶云根本不惧他,甚至也没打算摆开什么战斗姿态,对付像许开疆这种软枕头,来一打都不惧。
许开疆的幕僚怕他打起来,刚想上来劝劝,许开疆却已经换上了一脸笑容,怒气和笑容之间转换得如此流畅,说:“王少将,我会让你心甘qíng愿的把陈怡玢献给我的。”
本来一点也没有动气的王绶云忽然一把抓住许开疆的衣领,他本来就生得比许开疆高大,这一拽紧紧卡住了许开疆的脖子,许开疆身后带来的人就动了起来,亲兵快速举起了身后背着的长qiang。
这时王绶云的亲兵也从外面冲进了陈公馆,他的两位副官也掏出了qiang,许开疆还挑衅道:“你敢打死我吗?”
王绶云话都没说,抡起拳头冲着许开疆的脸就打了下去,许开疆瞬间就挂了彩,他的幕僚大喊:“王少将!”
王绶云冲许开疆说:“我敢不敢,拳头说了算。”说完对着他又打了起来,很快许开疆就跟他也缠斗了起来,他本来就打不过专业军校出身的王绶云,更别提自己旧伤未愈,俩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战斗级的。
才几下功夫,许开疆就被王绶云打倒在地,王绶云到底也没有对他下狠手,站在许开疆身边整理了一下刚才稍微弄乱的衣领和袖口,淡淡的说:“献给你?许少将军以后请不要在别人家里侮rǔ主人,这种咎由自取的事还是少gān得好。”
幕僚赶紧将许开疆架了起来,许开疆眼角都被打青了,脸上却还挂着笑:“是了,我说献不恰当,我会让陈怡玢心甘qíng愿的上我的chuáng的。”
王绶云停下整理衣袖的动作,说:“少将军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看看你说的这句话会不会做到?我劝少将军一句,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靠老子做到的,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连你老子也管不了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将来你能靠自己站到我面前来的时候,你再跟我说这些吧。”
幕僚连拖带拽的将许开疆拉出了陈公馆,许开疆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说:“这口恶气,不能就这么算了。”
幕僚在旁边劝,实在不想这位少爷继续再出事,就说:“少将军,我们离家太久,该回去了,将军jiāo待给我们的军务还没有汇报,待我们汇报完毕再图其他,您看如何?”
许开疆道:“这事不解决绝对不离开平城!”
当天傍晚,王绶云就被邹世雄的传令兵给叫走了,与此同时,邹凤美的小汽车停在了陈公馆门口,她带着一些水果美其名曰来探望陈怡玢。
陈怡玢对于她的来访也能猜到七八分,无非就是劝劝她跟许开疆之间不要太扭着来,或者gān脆有可能是劝他俩好的。
果然,邹凤美一张嘴就说:“我真是羡慕妹妹的好运气啊,像许少将军这种青年英才这么钟qíng于你,姐姐真是羡慕啊。”
陈怡玢淡淡的道:“妹妹可以把这份好运让给姐姐,姐姐无需羡慕。”
邹凤美尴尬的道:“这等好运岂是说让就让的,我这老女人也入不了人家的眼啊,姐姐跟妹妹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说整个华夏能有几个比得上许少将军的权势的,说是东北的军阀,但是现在望京那个总统都是许督军扶持上去的,说是傀儡一点也不为过啊,说句过时的话,说他是太子也不夸张啊!现在他一张嘴就是娶你为妻,若是将来他接掌了许督军的权柄,你就是母仪天下了啊!”
huáng薇甜一听那句‘母仪天下’,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吐出来,忍着笑让自己qiáng装淑女。
陈怡玢还能八风不动的说:“所谓的母仪天下是跟别的女人共享丈夫吗?既然姐姐跟我说了这些心里话,那妹妹也跟姐姐说句实话,我对许开疆一点意思也没有,谁喜欢他谁上,我没有兴趣,甚至如今他的举动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负担,我很不喜欢,再这么闹下去,我就去回沙弗算了。”
huáng薇甜接话说:“是啊,塞德里克之前还来信说是订婚了,我们回去还可以参加他的婚礼,顺便跟卡文迪许部长聊聊平城的qíng况,我相信他会很感兴趣的。”
邹凤美道:“卡文迪许部长是那位沙弗财政部长先生吗?”
huáng薇甜道:“去年嘉和离开沙弗的时候,卡文迪许先生还送了伯父一盒雪茄?”
陈怡玢淡淡的道:“嗯,说是替他想家父问好。”
邹凤美道:“原来仪玢跟沙弗那边的关系这么好啊?”
huáng薇甜道:“我们俩跟他的儿子是同窗好友,每年放假都会到卡文迪许家里玩的,嘉和还在财政部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呢。”
邹凤美道:“哦……”又问:“那仪玢怎么回国了呢?”
陈怡玢道:“父母年纪大了,再加上大哥二哥也希望我回国,所以就没有再继续gān下去。”特意提大哥和二哥,也是提醒邹凤美她陈怡玢也不是没有家世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多说这句话。
邹凤美心里想着,这事真是难办,一头是军阀出身的许少将军,一头是沙弗实力雄厚的陈怡玢,这个许开疆追求个女人都能搞出这么多事,若是陈怡玢喜欢他还好说,这陈怡玢明显是对他无意,若是bī急了她,人家回到沙弗去说几句,以后工部局那边的关系就微妙了,虽然这改变不了战争大格局,但是也会给父亲那边带来一些难缠的麻烦的,而且陈怡玢的大哥、二哥、包括她自己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差事真是太难办了。
邹凤美心想算了,反正她也来努力过了,陈怡玢就是不喜欢许开疆,难道还能拿着刀bī迫人家喜欢谁吗?这感qíng的事哪有bī迫来的?邹凤美又说了点客套话,这才起身回去复命了。
王绶云晚上回来的时候,陈怡玢问他邹世雄找他是不是因为揍了许开疆?
王绶云道:“这点小事还值得一个督军出面调解吗?不过是一些军务上的事,你不用挂心,赶紧睡吧。”
自从那晚俩人谈开了各自关于感qíng观的看法之后,俩人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虽然各自都没有再说什么了,但是有一种特别微妙的感觉存在着。
王绶云话里说邹世雄不会出面调解这种小事,但是第二天上午,邹世雄真的出现在了陈公馆。
邹世雄先跟陈怡玢寒暄了一阵,特别关心了她的伤势等等,又夸她聪明机智,实在是女xing之中少见的。陈怡玢也跟着谦虚应着几句,见招拆招,她也不主动问‘您来我家做什么’之类的话,就跟着邹世雄扯,旁边的huáng薇甜也跟着一起聊天。
邹世雄后来还说:“听说仪玢和薇甜在求学的时候跟沙弗的财务部长家族关系很好?”
陈怡玢轻描淡写的道:“有空会去坐一坐,旁的倒也没有什么,督军别听外面对这件事说得空xué来风,小报记者写得太夸张了,说得我好像是一国总统一样厉害,我若是那么牛气还能坐在这里吗?”
邹世雄道:“虽然说得夸张一点,但是事实总还是八九不离十的吧?”
陈怡玢道:“其实在跟工部局这件事当中,我能胜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我占着理,又拿着证据,手续俱全,这是走到哪都能理直气壮说得出来的。”
邹世雄根本不信陈怡玢若不是有沙弗的势力能这么快的胜诉,拿着证据和手续就能胜?根本就是扯淡,在平城有多少证据全面、手续俱全的冤案在那的?可是有几个能敢去告工部局,跟别提把工部局告倒了?
邹世雄试了陈怡玢几句,发现这个女子颇不是一般女子围着灶台丈夫的格局,又没有一般娇小姐的毛病,她沉稳、能拿得起,进门这么久了,俩人你来我往之间说了多少话,陈怡玢也没有跟他透一点风,他来还是有招揽她的心,便说:“我看仪玢之才若是仅仅从商实在是làng费,不如到我那里工作吧?到我那里管理粮糙调集或者当我的秘书都可以啊,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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