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吓傻了。
长脸男人喘了好几口粗气,而后给身后的人一个眼色,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的道,“咱们走!这死丫头撞邪了!”
门外的人立刻给让出一条路来,看着穆家十几个大男人逃命似的要离开,样子着实狼狈。
可此时没人敢笑话他们,更没人敢大声议论,周围村民再看向穆钰兰的时候,除了惊恐就剩下心疼了。
长脸男人带着人走的时候,从宇文珲身边路过,村里来了陌生人,还在穆老四家,“你哪儿来的?和穆老四啥关系?”
“他是我大哥同袍的儿子,特意来看望我们的。”穆老四抢先道,“你们要干啥?”
鉴于穆家以前的所作所为,穆老四有点担心会连累宇文珲。
不等长脸男人再开口,宇文珲端着架子,不屑的道,“穆家老大为国捐躯,战场上立了功的,却不想自己家人受到这般对待!幸好元帅派我来照顾一二,这里的情况,我会如实上报!虐待功臣家人,罪加一等!”
长脸男人带来的人,纷纷后退,戒备的看着宇文珲,就连周围村民都屏住了呼吸。
村里人再没见识,也明白功臣是怎样的存在,罪加一等的帽子扣下来,岂是闹着玩儿的?
“我想都是误会。”长脸男人比刚才被穆钰兰吓唬还惊恐,忙道,“回去后,我们会和族长说清楚的。”
银子没要来,还被吓得半死!眼下这穆老四父女,是不能动了。
来的时候,穆家十几人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却是灰溜溜的,样子甚是狼狈。
里长忙遣散了周围村民,和罗家一起帮宇文珲,把穆老四和穆钰兰都拉进屋。
“兰花啊。”穆老四紧绷着神情,相当认真的问道,“你石叔和石婶子,真的给你托梦了?听那些话,他们和你说了不少吧?”
若只说是托梦的说辞,那是之前他们商议的对策,可如今穆钰兰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穆老四倒是觉得,那个托梦是真的了。
只不过这个真实,有点吓人。
穆钰兰为了入戏逼真,不想被穆家人看出端倪,真的是身心演绎,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演技这么上线。
就连穆老四问话的声音,她都是恍惚的过了两遍,才从诡异的情绪中走出来,随后便见一屋子的人盯盯的,小心看着自己。
“爹……”穆钰兰欲言又止,视线环顾一圈,除了她和穆老四,就是宇文珲,里长,罗胡氏,还有罗年年,也不算是外人,于是实话实说道,“我这不是在吓唬他们么?”
不下点狠药,穆家那些人能信?
等再有点“怪事”发生,穆家不信也得信了。
穆钰兰话落,屋子内的几人齐齐松了口气,宇文珲更是无言以对,这小姑娘要是天天来这么一出,早晚都得被吓出毛病来。
“兰花啊,委屈你了。”穆老四拉过穆钰兰的手,心疼的道,“都是爹没本事……”
“爹!你这是说的啥话?”穆钰兰赶紧打住穆老四的话头,“咱们父女俩还说两家话么?现在又有阿珲来帮咱们,哪里不好了?阿珲,你说是不是?”
自己这个爹其实不错,村里人都说好,就是有一点她反感,一说起父女俩的遭遇,穆老四就不是爹了,而变成了娘。
收到穆钰兰的眼神示意后,宇文珲自然的接过话,“当然,四叔,你就放心吧,元帅同意我来的时候就说了,不着急让我回去,我不会把你们留下不管的。”
“爹,听见了么,阿珲不会不管咱们的。”
正文 第23章 计划成了
穆老四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感动”的握着宇文珲的手,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字,“好!”
宇文珲什么底细,他一点都不知道,但宇文珲咋来的,他清楚得很!可是却不得不在里长面前睁眼说瞎话。
即便如此,一旁的里长和罗胡氏,仍旧不太相信的模样,自从在大门口开始,对宇文珲就有怀疑和戒备。
里长更是直接问道,“既然军里挂念,为何现在才来?穆家老大战死沙场,快二十年了。”
穆家老大战死的时候,穆老四才成亲没多久,原身穆兰花还没出生,穆老四的爹还在穆家没有自立门户……
一串串模糊,没有亲身经历的记忆出现在穆钰兰脑海中,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坏事儿!
深究下去,他们父女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这个自称阿珲的男人。
“里长所说,阿珲惭愧。”宇文珲愧疚的道,“穆大伯出事儿的时候,小侄儿才出生,后来听家父说,得知穆大伯的英勇事迹,小侄儿崇拜非凡,家父和元帅本以为有了朝廷的抚恤金,穆大伯的家人会生活的很好。”
说到这里,宇文珲重重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穆钰兰,在所有人的期待下,继续道,“两个月前,元帅梦见穆大伯,说四叔有难,希望元帅体恤,这才让人来寻,因路途遥远,小侄儿又不熟悉这边的情况,这才耽搁了时间,却不想终是来晚了,是小侄儿对不起四叔。”
“……”穆钰兰醉了,他说的话,连她都要信了,再看里长等人的模样,一个个更是信了八分。
穆老四忽而轻叹道,“当年的抚恤金是给了爹的,我们家搬出来的时候,被穆家抢了七七八八。”
一屋子的沉默,说到底,都是穆家害得他们如此。
穆钰兰内心却越发平静,只能说,穆家对他们父女的迫害,她了解的只是皮毛,有很多事儿,她根本就没有机会知道。
不过不管她知道多少,为了给原身报仇,对穆家,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是元帅梦见了穆家老大?”里长很快抓住了重点,话语中还有些激动,“莫不是穆家祖上真的显灵了?”
两个月前,不正是穆老四出事的时间么!
宇文珲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坚定的道,“正是,当时小侄儿正在元帅府做客,才知道了此事。”
屋子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感怀,怀疑,庆幸,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就连穆老四听见是自家大哥托梦,都一脸的怀念。
唯一庆幸着的,便是穆钰兰和宇文珲了,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皆悄悄的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过了。
对于神鬼只说都敬重得很,好一会儿,屋子内众人才恢复正常,穆钰兰爬上炕,倒下,“爹,我难受。”
她的计划,里长和罗胡氏并不知道,这会儿也没有太多时间解释了。
“兰花咋了?”罗胡氏见穆钰兰恹恹的情绪,当即担忧道,“哪儿难受?三姨给你找郎中啊!”
罗胡氏是真心关心她,但这会儿不是找郎中的时候,小手立刻抓住罗胡氏的手,“三姨,别去了,今早就这么难受,说不上来。”
“难受咋还说不出来?你不是说刚才是吓唬人的么?”里长微讶,难不成真的是撞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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