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叫黄中伟奇怪地瞅了她一眼,才犹豫着说:“姚瑶,你是不是……记错了?辰哥没参军过啊。”
夏树不敢置信喃喃而语:“没有参军过?这怎么可能呢……”
“姚瑶?”余玲和黄中伟夫妻俩莫名其妙地相识了一眼,余玲眼里满是担忧:“姚瑶,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拉回了夏树的思绪,夏树勉强敛去脸上的神色,笑着说:“没什么,那就是名字一样,我认错人了。”
是啊,也许他们说的,就不是同一个人呢。
“嗯,应该是这样。”余玲不好说什么,便说起了其他:“姚瑶,你热开水喝一杯吧,这天气啊,怕是要起风了。”
“不用了。”夏树知道自己是再也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告辞;“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儿,就先走吧,下次再来看你们。”
余玲和黄中伟笑脸相送:“那你慢点啊。”
离开病房,夏树没有忘记去交费处给余玲续费。
匆匆走出医院,外头树木摇曳,果然是起风了。
想到黄中伟和余玲说的泰和酒楼,夏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酒楼的存在,就是姚瑶也不知道,想来酒楼开业至今的时间并不长。
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午饭。
“要不然,就去那家泰和酒楼吃吃看吧。”夏树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重新招了一辆三轮车过来。
泰和酒楼离医院不过两三公里的路程。
制止三轮车师傅骑去泰和酒楼大门口,夏树便在马路对面下车了。
远远看着酒楼进出客人的大门,还没有足够心理准备的夏树踌躇了半天,竟是不敢上前一步。
因为这样的未知,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感觉到了恐慌。
最后,她到底没有去一探究竟,而是在附近的小店里随便吃了两口,就开始去找另一家旅馆准备入住。
晚上,躺在旅馆床上,夏树翻来覆去,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那个人……是他吧。
夏树有预感,黄中伟说的简启辰,就是月子里只照顾了她一个礼拜便一去不复返,英年早逝的丈夫简启辰!
难道说,她的穿越改变了自己的存在,也改变了简启辰的命运吗?
“简启辰,你也不记得夏树了吗?”
“那样的话阿泽怎么办?”
想到这里,夏树就觉得难以呼吸。
没有了儿子,那她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夏树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只记得后来迷迷糊糊中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在她要陷入梦魇时,有个人在持续地喊着她。
夏树……夏树……
*
翌日,夏树站在泰和酒楼外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抬脚正想走进去,旁边忽然一辆黑色轿车驶来,缓缓停在距离她的不远处。
接着驾驶座的车门推开,一个身穿休闲装的年轻男人下车,绕到后面,打开后座的车门,让一对中年夫妇从车里陆续踏了出来。
夏树瞳孔一缩,愣愣地看着脸部轮廓分外熟悉的年轻男人。
双腿似有千斤重,叫她难以上前一步。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年轻男人侧目,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来。
中年夫妇顺着他的视线跟着望了过去。
年轻男人的长相酷似中年男人,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中年男人眼里顿时透出喜色,开口说道:“好俊俏的小姑娘,启辰,你认识啊?”
简启辰闻言收回视线,摇摇头回答:“不认识。”
“这样啊。”中年男人明显有些失望地又朝夏树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家三口随后进了泰和酒楼。
中年妇女,也就是简启辰的妈妈——于珠,这才捂着嘴笑:“启辰啊,你爸这是想你和外面那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呢。”
简启辰无奈,近来他爸似乎步入了催婚的行列。
简刚笑得爽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没看到刚刚那个小姑娘看咱们儿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简启辰眼神微暖,“爸,我还年轻不着急。”
简刚哼了一声,“你老子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能跑了。”
“好了,老简,差不多得了,我们今天不是还约老王吃饭了?”于珠适时出声提醒道。
简刚一听才又哈哈笑了起来:“儿子啊,待会儿你可得好好表现。”
简启辰不过疑惑一瞬,便明白了,“爸妈,合着你们说简单吃个便饭就是骗我相看来了?”
“什么骗不骗的,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啊。”简刚不满地拍了儿子一掌。
……
而站在酒楼外面的夏树,等到眼前没了三人的身影才回过神来。
黑色的双眸划过嘲色。
简启辰……
这个曾经叫她想要鞭尸的男人居然真的活着……
只要没有化成灰,夏树想,她都能把他认出来。
可是他却不认识自己了……
还有刚刚那对中年夫妇,不用猜,夏树也看得出来,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公公婆婆。
这个世界的简启辰不再是那个父母早年意外过世,寄居在大伯家不被善待,书都没得读,才会参军另谋出路的农家小子了。
而是父母双全,开着一家气派酒楼的老板公子哥。
人家都说上天给你关上一道门,就会给你开启一扇窗。
当年,离开他大伯家的简启辰去参军,敢拼肯干,有勇有谋,很快爬了上去,工资高了,可是工作却越来越危险。
作为军嫂,忍受孤独是正常的,夏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并不抱怨。
可是他不该把自己的命都给丢了,丢下他们母子俩,那个时候受过那么多的苦,叫她怎能不恨。
即使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也不代表能够云淡风轻。
*
夏树并没有在镇上呆太久,当天下午就回到了市里。
女装店的工作她可以胜任,便不能叫姚瑶丢了这份工作。
回到城里,正常上下班,和黄中博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各睡一间房。
对此,黄中博颇有怨言,夏树则坚称还没有原谅他。
对于姚瑶的这一段关系,夏树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解除婚约势必要告诉姚瑶的家人,还要防止曾霞和黄中博过来闹腾,还有这一套房子的署名问题等等。她其实也是怕一下子失去了去看望余玲的身份。
*
这天晚上,黄中博破天荒的,没有加班提早回家,还打包了好些吃的回来当晚餐。
“姚瑶,吃饭咯。”
夏树正坐在沙发上用干毛巾擦拭着洗过的头发,扭头瞥见桌上一盒盒的食物,挑了挑眉。
意外于那么抠的男人突然的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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