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我来帮你。”今儿是除夕,王晓悦比往日起得早。
自己起来刷牙洗脸,穿新衣服,戴帽子,戴围巾。
然后蹦到厨房,把双手洗干净,将陈老太从菜园子摘来的大蒜苗,一把攥在手里,掐掉那种泛黄的枯萎叶子,还有剥掉蒜苗最外面一层沾染上泥土的白色外衣。
陈老太以前还能把这孩子劝到一旁,后来就渐渐习惯王晓悦替她打下手。
这不,王晓悦把活儿抢到手,她就退到一旁,将猪排骨从碗柜里拿出来,洗了好几遍,剁成小块,打算中午做糖醋排骨。
“大嫂,这是我昨天蒸的花卷,我给你们热了一笼,你和巧巧先吃两个。这离中午还有好一段时间,等不得。”三爷爷今年走路彻底利索了,就没瞒着村里人。
渐渐杵着拐杖,在村里走来走去,不时出现。
刚开始,还把一些胆小的村民给吓得连连尖叫。
以为三爷爷过世了,魂魄离身,就能到处走走看看。
三爷爷就一边安抚,一边跟他们解释和证明。
终于大家都相信三爷爷可以下地行走,啥毛病都没有。
三奶奶就不用日夜担心,害怕别人随意揣测。
再说,她就一个小闺女在身边,大闺女外嫁,她和老头子两人怪孤单。
就和陈老太一商量,今后他们两家人在一起过年得了,大家一起热闹。
省得她花一番功夫,做一桌菜,也没几个人吃,冷冷清清,哪有过年的气氛。
“行,我们先吃两个。”陈老太和巧巧从三奶奶双手捧着的大碗里,捡了几个模样小巧又可爱的花卷。
放到唇边,咬了一大口,嘴里全是细腻又酥软的白面,再加上花卷里还包着用酱料搅和的葱花,顿时口感香甜,又夹杂着一丝咸味和辣味,让人一眨眼之间,就连续几口把花卷给吃干净。
三奶奶见此,笑眯了眼。
“咋样,好吃不?”
“好吃,好吃,三奶奶,你做的花卷真好吃。”
王晓悦口福不浅,他们家就没做饭手艺差到极点的人。
要说做饭最好的当然就她奶和四爸,她妈还有二妈以及四妈的手艺稍逊一筹,但也过得去。
她爷,她爸也会做饭,可最擅长的还是烧烤。
比如,把鸡和兔子架在火堆上,慢慢烤,烤的过程中,还能刷几层自制酱料。
若想入味,还可以提前腌制一下,保证越烤越香,甚至烤着烤着,就会把动物的油脂给烤出来。
金黄色的外皮,轻轻一咬,十分香脆。
“那你们趁它还热多吃一点。”三奶奶笑吟吟地又拿了几个花卷给她们。
然后转头看着灶头上摆着的各种蔬菜和肉类,讶异道:“大嫂,你这准备的够咱们吃三天了。”
“今年是个好年,咱们就得好好庆祝。”现在家家户户都计划着热闹一把,那他们一家就更要破费些。
她烦恼的几个心病都处理得差不多,没啥遗憾。
全身心都通畅着,自是也不抠门,把她柜子里锁着的啥好东西都拿了出来。
三奶奶又笑笑道:“那我烧热水洗海带,这海带不洗干净点,吃到嘴里都磕牙。”
“随你,那热水都在锅里,你不用烧了。”陈老太不跟三奶奶客气。
她们都是多少年的妯娌了,你熟知我,我熟知你,有时候她们俩一个眼神都能看得出彼此在想啥?
三奶奶虽说腿脚不好,但双手贼勤快,提着一个木桶走到锅灶前,把热水舀到桶里,再将干海带放进去泡一会儿,等它彻底软了,就能把它里面的泥沙给洗净。
“妈,这肘子我炖上了?”四爸拎着铁罐,往堂屋里去。
灶房只有两个大铁锅,一个烧热水洗菜,另一个就拿来蒸,炒,炸。
炖的话,费时间,怕来不及。
正好在堂屋里生火堆,炖肘子,炖猪肉粉条啥的。
等味道炖出来,冒白烟了,吸一口,贼香!
因此这家里孩子都爱聚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一边用鼻子嗅着炖肉的味儿。
不停地咽口水,一脸的满是期待和巴望。
“炖吧!再不炖,中午吃不上了。”陈老太先将费时间的炖菜给炖上。
而这些都是大老爷们的事儿,他们可以边聊天,边看着大铁罐里的炖肉咋样了。
但说完,陈老太又突然叫住王一生,“哦,对了,你放冰糖没?肘子不放冰糖,不好吃。”
“妈,我放了,啥都放了。”为了让陈老太放心,王一生还掀开盖,让陈老太看了一眼铁罐里的大肘子。
陈老太瞅了瞅,算是放心的点点头。
这过年准备大菜,她不细心点不行,万一味道不好,没人吃,那不就尴尬了。
“奶,我把蒜苗,芹菜,花菜都给您洗干净了,还有啥要干的?”王晓悦还小,不能自己烧菜。
可是她会洗菜,她奶也不准她用冷水,非要用热水搅和一下,才让她碰。
像不好洗的海带,青菜等等,都是三奶奶一手包揽。
就怕她一个不细心,没处理好,到时吃得时候,口感有问题。
王晓梅和王晓芳就在一旁剥蒜,烧火。
现在奶都不让晓芳姐干很多粗活,生怕她把手弄糙了,这弹钢琴的时候,不咋美观。
二妈和四妈就一个在院子内杀活鸡,一个杀活鱼。
她妈李华兰却拿着菜刀站在案板前,砰砰地用力剁肉,准备待会儿炸丸子,或者用糯米包裹做珍珠丸子。
与王晓悦往年见到的情形,大不相同,她妈真是又快又猛,双手拿刀剁了二十分钟,就把肥瘦均匀地猪肉剁成又黏又细腻的肉泥。
“不用了,去玩吧!咱这里有这么多人忙乎。”这厨房不是特别大,人一多,难免就你撞我,我撞你。
若是谁不小心撞倒她乖孙女,那她大过年的也不能跟谁置气,或者大骂一顿。
就憋在心里。
如此,她这乖孙女还是别在厨房溜达了,这里危险着呢!
王晓悦踮起双脚,抬起下巴,张望了一下还有什么活儿是可以她干的。
最终目光瞄到了一只被洗得干干净净,全身裸奔的鸭子上面。
“奶,您是不是要做八宝鸭?”王晓悦不想当闲人,便想尽办法,给自己找活儿。
陈老太点头肯定道:“是啊!今年让你们四爸给你们做八宝鸭,八宝鸭不是你们都爱吃,我才让你爸去县城买的活鸭,昨天晚上就给杀好了。”
“奶,那我去剥栗子,做八宝鸭要栗子才好吃。”王晓悦都不等陈老太应声,飞快端起灶上摆着的一小盆板栗往外跑。
陈老太却无可奈何地盯着王晓悦像闪电般,迅速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语:“这孩子咋又猴急,这板栗最难弄了。”
“大嫂,巧巧这娃儿真懂事,我们家那几个孩子回来,都是大爷和祖宗,全等着我伺候他们,一点小忙都不肯帮。”三奶奶认为孩子该宠得宠,不能太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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