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缓向前开去,大家都看着酒店楼下的两男一女,钱小乐手里一个大箱子,女孩捂着嘴一个劲摇头,于自善满脸无奈……
“一个送地送钱,一个送车。她到底和谁好?”
简二万觉得真是活久见,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一个特有文化,一个特没文化,竟然会同时欣赏一个女人,这特么绝对是年度不可思议事件排名第一。
她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都一更,我一开年事qíng就特别多。早上6点到8点的时间段这几天被征用了。所以大家有时间就来刷一下,你们过年的主力在吃好喝好,我能多写就多写,写不出大家见谅。
谢谢扔雷的姑娘,谢谢诗人的痴扔的深水~~
☆、第230章 夏听音
顾西上了楼,把一箱子药放在桌上。
手机就响了。
她接了电话,程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已经到了吗?”
“到了,刚刚发短信给你之后不久其实都到了,和于自善他们在楼下说了几句话,你打来的很是时候。”
她看了下时间,她这里晚上,程琦那儿应该还是白天。
她说,“你在gān什么?”
程琦说,“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研究所,我今天想过去看看。”
顾西翻着桌上的日历,现在是五月中,这个月她和程琦不见面,程琦就有很多时间做自己的事qíng,她手支着脑袋,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哈欠说,“你这个月好幸福,不用照顾女朋友。”
程琦在对面笑起来,“累了是不是?那你早点睡,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上电话,程琦看向对面刚刚推门进来的程进,和颜悦色道,“怎么了,阿进。”
程进迟疑地关上门,偷摸打量了一下程琦的脸色,那坐在桌后的人,目光包容。他略略心安,他走过去说,“哥——我,我……有点事和你说。”
程琦靠近椅子里,笑起来,“你来找我,当然是有事。你坐……”他指着对面的皮椅子,“坐下慢慢说。”
程进忐忑地坐下,他这个哥哥现在一会对他亲的不行,一会又对他冷眉冷眼,他实在非常搞不清状况。
“怎么了?”程琦问,右手拉开抽屉,顺手拿出支票本来,“要用钱?”
程进一看程琦拿了笔,随时都准备给他钱的样子,这才是亲人间的关心,总怕自己没钱。他眼眶一红,就难过道,“哥,你前几天和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程琦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什么话?”
程进抬眸看他一眼,“你不记得了?”
程琦转了下椅子,左侧远处有窗,面向光,背后影出一片yīn影。
程进看着,看着,呆了呆。
有明就有暗,他就像有两个哥哥,一个亲切疼爱他,一个防备警惕他。而此时这个,显然是那个亲切疼爱他的。他也喜欢这个哥哥,这个哥哥,只是这样不言不语坐着,程进就觉得自己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说,“你和我说,你给我十天时间,让我再把那个名字想起来。”
程琦转头来看着他,“顾西?”
程进“蹭——”一下眼睛冒出光来,“哥,你知道?”
“当然。”程琦点头,“我不是和你jiāo代过,任何时候都不要再提这个名字,对着我也不可以。”
“可刚刚是你说的。”程进缩进椅子里。
程琦盯着他看,心里叹息,这样不行,阿进见过顾西,他这里,始终是突破口。“自己”一但掌握主动,一定会从这里下手。
程琦站起来,转身抽过椅子上的外套,“阿进,我要出去,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程进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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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建筑物,看不出套路的外观,按了电子锁进到里面,温度却很高,有种热带丛林的湿热。
程琦说,“这里是一个实验室。”
“什么实验室?”
“多功能的。”程琦手指指向远处,“那边都是热带植物,药材居多。”
程进走过去,看到一丛丛宽大的绿叶下,有黝黑的木头露出来,光滑厚重,“那是什么?”程进问。
程琦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说,“只是块木头。”
程琦往前去。
程进跟上他的脚步,心里有点惶惶的害怕,“那木头怎么看着有点吓人。”
“就是一块木头而已!”程琦又说。
小路快到尽头,前面的玻璃门开了,一年金发年轻女孩站在那里,给他们扶着门,“Good afternoon,Mr 。”
“Good afternoon。”
程琦走了进去,程进跟上。
这是一间很大的研究所,里面全都光鲜整洁,却看不出具体研究什么。
那女孩在前面带路,程琦走在前面,看出来对这地方很熟悉。程进追着问,“哥……这里做什么研究?”
程琦扭头看他,停下,伸手拉住程进的手说,“有关顾西的事qíng,对我来说很重要。你见过她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里有医生可以帮我们。”
程进茫然地看着他。
程琦说,“只是聊天,非常小的事qíng。回头到家,无论别人,或者是我再怎么问你,你也不会记得见过顾西了。”
程进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女护士已经推开前方的房门,对他们说,“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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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琦推开玻璃门,外面的阔叶植物带着热làng扑面而来,他抬手掀开绿叶,走了两步,拿出手机。
铃声一直在响。
他按了接听,“怎么还没有睡?”
对面顾西的声音传来,“睡了……可是我又醒了,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阿进。”
程琦的心狠狠一揪,“梦到他什么?”
顾西说,“没什么,就是梦到咱们以前了,在家的时候,他从后面抱着我,你给我们俩拍照片……”她喘气很粗,语气凌乱,“我记起来,咱们那时候都不常一起照相……就是有点想他……也没什么。”
程琦觉得这地方热的有点呼吸困难,他说,“我带了阿进来研究所。”
“嗯——嗯?什么?”
程琦说,“他今早和我说,我又和他打听你。阿进见过你,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死抓着这个地方不放。”
“可是……可是阿进还是个孩子。”
程琦说,“已经和他说了,只是很轻微的催眠,等会我和他回家,他就只会记得那个圣诞节,我和他一起在家里装饰圣诞树,不会记得我带他去找过你,也不会记得,我们一起去过伦敦。”
对面空了好久,顾西说,“不会对他有什么损伤吧?”
“绝对不会。”程琦柔声说,“只是对他无关紧要的记忆。他自己也同意的。”
顾西的声音猛然变大,“对了,你那个研究所的医生能催眠,那失恋是不是也可以催眠,完全忘掉一个人。”
程琦笑起来,“那不可能。如果只是一面之缘见过的人,改变很小。但是相爱过,再要催眠忘掉对方,工程量太大了。我不知道有没有医生可以持续那么大的工作量。”
“那倒也是……得先把以前的记忆挖出来,在记忆深处的……再用新的填补上……听着就很累。”
“也不完全是。”程琦话中带笑,“而是那样没有意义,就算可以那样做。如果没有过去的我们,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更不会有将来的我们。因为有过去我们的经历,才有现在的我们。如果因为有痛苦,就全盘否定掉自己以前的生活,那么今天的我们也不是我们了。”
顾西说,“你在映she我当初去找心理医生,想催眠掉你是吗?——我也就是那么问一下。”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你想忘记?”程琦说,“有痛苦,但也有快乐……都没了奥?”
顾西喊道,“……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就算再痛苦我也不要忘。哪一对夫妻不吵架,哪一对qíng侣没摩擦。生气就想忘了对方,只是当时的气话。你明明知道的。”
程琦想到上次才见过的顾西,他们俩如今就算走在在街上,也令他感觉别无所求。她在他的生活里无处不在,如果没有顾西,他的人生好像都没了意义。
他柔声说,“那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没有。”顾西嘟囔着,“……我担心你,睡不着。”
护士推了玻璃门出来,站在门口。
程琦说,“那边应该已经完了,我要进去看阿进。你先睡,明早我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好……好吧。”
顾西怅然地挂上电话,望着天花板,上面的花纹仔细看来令她眼花,说,“那个小子,他又把我忘了。”
她无法再睡,下了chuáng,一头冲进洗手间。
晨光初起,酒店被染上一层金色的光。
顾西从里面出来,苏小东从驾驶位下来,开了车门,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还有毯子,顾西又递过去枕头。
苏小东犹豫了一下。
顾西说,“放在后座,咱们要去农村,有些地方很偏僻,你没有带chuáng单和被罩这些?”
“没。”苏小东非常意外,“那等会见到超市我去买。”
顾西他们将要一路开车,从帝景城开始,乡,镇,村子,他们都要去。
顾西上了车说,“公司其他人肯定也没有,等会和了大家一起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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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顾西洗了澡,看到铺了自己chuáng单的chuáng,放心坐下。手机掏出来,上面已经两个未接,她等了一会,擦着头发。
有一条短信进来,她按开来。
那上面说,
“今早阿进醒来,我问他那个圣诞节,他竟然抱怨说,我吝啬没有给他圣诞礼物。”
顾西关了电话,站起来去chuī头发。
这件事压在程琦心里很久,也压在她心里很久。虽然她从来没说过,她可不想有一天遇上神qíng冷酷的程琦出现在自己面前。
对着自己冷冰冰地说,“原来就是你!”
顾西打醒jīng神,翻着她的记事本。
他们的产品几乎只走流通渠道,今天他们到这里,根本很多地方没有他们的产品。她想过做轻型饮品,但知道时机还没有到。
她关了chuī风机,在本子上开始记录。
“下面五天,主要对本地区产品,市场做了解和研究。和业务员沟通,这边的业务员整体不够放得开。每个市场都只有两个人,这样无法监管,……”她一边想,一边记录。
五月底,顾西他们走遍了帝景城周边的地区。
六月份,群众冷饮公司,决定对旧品牌进行重新包装。这次包装不是创新,而是怀旧,“群众”牌“轻”果汁汽水。
七月份,各大报章开始有计划的逐步报道“群众”饮料厂起死回生的故事。
然后顾西安排了一批业务员,天天冒充消费者和经销商,给各大超市,商场打电话。招不怕老,这样也会有主动联系他们要货的。
八月下旬,在顾西从外地回到帝景城的时候,他们的产品已经在帝景城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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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道,网络,经销商,一个都不能少,公司十月之后,要进行新的改革,以后大家一定要形成一种共生的链条。”
在顾西回来后的第一次公司会议上,她给出了,出差4个月的决定。
潘厂长觉得顾总这是想学哇哈哈的联销体。他问,“是不是和哇哈哈的一样?”
顾西立刻不悦,义正言辞地说:“当然不是。”
潘厂长讪讪地,“是我想多了。”
顾西说,“我们这明明是沿用了传销公司的理念,上家抓着下家。”
众人:“……”
一个销售部的经理说,“这个要实施起来难度很大。咱们现在刚好热了起来,为什么不现在做?”
“船小好调头是吧?”顾西说,她何尝不想现在就开始搞。
她很愉悦地说,“可是我下个月有重要的事qíng,不能在帝景城。这事qíng谁敢负责?”
大家顿时鸦雀无声,这么大的责任,谁给她背?
顾西看了一圈,说,“所以就十月。到时候会很忙,大家现在就当战前休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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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铁门缓缓打开,铸铁的铁门,上面刷着金色,顾西的车,顺着路向上开,阳光洒在路面上,新铺的路,闪烁着金光。
两侧的树还稚嫩,没能遮天蔽日。
车缓缓在大屋前停下,司机开了门。
她走下车,看到面前的大屋。
周围的工人在忙碌,设计师从里面匆匆出来,“都没问题,验房公司的和你说了吗?就是游泳池还没修好。”他指了下旁边,“那边有点贴错了,花型不对,我让他们重新贴。”
顾西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工人正在埋头贴的认真。
“明天就能jiāo活退出去。”设计师说,“安排种花的那些明天进场,和那些老外一起。不过懂园艺的工人在外头。以后两批人gān活,互相不影响。那些外国人的负责人今天来看过。我不会英语,就没有和他jiāo流。但你说里面jiāo给他们,我就没管。”
“辛苦你了。”顾西说。
“就是还有门头上面,你看看满意吗?”
顾西越过他,看到高阔的门庭上端,阳光落下,一时间,她觉得穿透时光,回到了过去。好像第一次来这里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