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孟淑君在中辰并不受宠,正因为如此,孟淑君内心之中只恨不得将这些东西狠狠撕碎了,心尖儿方才会有几分快意。
次日王珠出行,天气如此寒凉,她手指也捏着一个jīng巧的暖炉,免得十根手指头给冻僵了。
她领口点缀了雪白的皮裘,披风也是华贵厚重。
当王珠盈盈而来时候,那些中辰的贵女却也是顿时不觉纷纷侧目。
如此出挑的装束,配上王珠娇美的容颜,更是糅合成了一缕无可匹敌的贵气。
加之王珠身为中辰摄政王妃高贵无比的身份,更是令人不可bī视。
如今中辰明都流言纷纷,这些女眷也是听闻了几分。
中辰的贵族笃信鬼神之说,下层的百姓同样是如此,若不是如此,也是不会各种教派横行。
正因为这个样儿,这些流言蜚语,却也是不觉深入人心。
她们将信将疑,打量这个陌生的中辰皇妃。
不过匆匆见了王珠几面,王珠就已然是成为中辰最尊贵的女子了。
别的女人瞧在眼里,这心里面却也是难免有些酸嫉之意。
碍着王珠身份高高在上,品阶在那里,这些贵女们纷纷行礼。
只不过虽绝不敢失了礼数,却也是无人胆敢前去攀谈。
王珠一笑,冉冉的离去。
旋即,这些贵女却也是顿时悄然议论纷纷起来了。
“这便是摄政王妃?似也并非绝色佳丽,怎么摄政王偏巧就瞧上她了,居然是宠得这般厉害。”
“据说自从她嫁到了中辰,便是发生了种种不吉之兆,生出了种种不吉之事。”
“空xué来风,未必无音,太后怎么能容?”
“太后为顾全大局,苦苦哀求,甚至说动旧日之qíng,没想到却也是丝毫都没见有用。”
“据说太后娘娘步步退让,可是摄政王妃不依不饶,日前险些闹成冲突。”
“哎,若因为一个女人,造成了中辰分裂之事,说她是灾星,那也是并不如何冤枉了。”
这些贵女,却也是顿时议论纷纷。
毕竟如今,朝中之人有亲近陛下一脉的,也有更亲近摄政王的。
可无论怎么样,中辰皇朝也是平静许久,若是为了一个女人,chuī皱了一池chūn水,怎么瞧也是会觉得有些不是的。
瞧来,那天象还当真没说错,王珠就是个祸害。
若让王珠生下个一儿半女,还不天下大乱?
到时候,摄政王必定是会扶持自己的血脉,哪里会继续对陛下忠心。
也就这个狐媚,造成中辰的隐患。
有些人瞧着王珠远去的背影,却也是不自禁的掠过了一缕恨色。
王珠向前走了几步,就撞见那些宫中的妃嫔。
她目光流转,轻轻的一扫,并没有在这些娇娥之中发现李如拂的身影。
领着这些宫中妃嫔的是李皇后,李皇后年纪尚轻,故而纵然是浓妆艳抹,却也是掩不住那骨子里的一缕稚气。
而轩辕无月却十分秀丽高贵,纵然整具身躯裹着在了大红的披风里面,却也是仍然显得是身姿婀娜纤巧。
当她瞧见了王珠时候,这一双眸子里面忽而便是流转几许异色。
却也是忽而猛然垂下头去。
若王珠留意到了轩辕无月此刻的眼神,是必定能瞧出轩辕无月眼底的一缕嫉意。只可惜,王珠并未刻意留意轩辕无月。
可纵然王珠瞧见了,也许她也是并不如何的在意。
毕竟,这眼里含了嫉妒之意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
占据了摄政王妃的位置,占据了这天下的盛宠,若无嫉妒,反而是奇了。
王珠泰然自若,手指儿轻轻捏着暖炉,唇角却也是忽而流转一缕清凛不屑的笑容。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殷切的身影却也是来到了王珠跟前。
夏侯鸢一脸楚楚之色,面颊流转了几许的讨好之意:“多日未见摄政王妃,王妃果真是容光焕发,jīng神了不少。”
李皇后瞧在眼里,微微有些不屑。
夏侯鸢一门心思,如此攀附,还不是因为不得宠。
陈国原本也不如何在意这个公主,入宫了后,也不过是个安贵人。
如今居然是不知死活跟王珠讨好?
她懒得理会,轻轻的冷哼一声,顿时就离去了。
夏侯鸢倒是脸皮甚厚,就算王珠待她淡淡的,她仍然和和气气的寻些话儿跟王珠说。
正在此刻,一道略略讽刺的嗓音却也是响起:“安贵人如今,却和摄政王妃这般jiāo好。这却也是难怪,毕竟,安贵人的兄长,就是王妃的老相好老相识。这jiāoqíng,自然也是不一般。”
说话的正是北漠公主阿黛丝。
阿黛丝原本与夏侯鸢jiāo好,不过等阿黛丝当真入宫之后,却渐渐和夏侯鸢生疏了不少。
她这个北漠女子,不懂礼数,说中辰的话儿也还是有几分生涩。
却不知为什么,居然还算受宠。
如今她已经被封为昭才人,分位还在夏侯鸢之上。
这样子说话,那言语之间有几分酸意,有几分暗昧。
听到的人,面色都是不自觉的升起了几许的古怪。
传闻陈国的太子,姿容绝世,风姿俊美。
当初与九公主结识,相互暧昧,此qíng不减。
只可惜彼时夏侯夕是大夏的质子,纵然是qíng意颇浓,可是却也是有缘无分。
之后夏侯夕登上太子之位时候,王珠却已经嫁人,再无缘分。
更何况大夏和陈国多年来颇有些积怨。
故而纵然王珠云英未嫁,那也是绝不可能和夏侯夕一起。
传闻王珠就是心有不甘,难怪前后两个男人都是死了。
可是如今,王珠嫁人了,还是端木紫麟的宠妃。
这些中辰的后宫嫔妃听了,面色都是有些古怪。
可不就是生生打王珠的脸。
王珠唇角噙着一缕笑容,容色不变。
不待王珠说话儿,夏侯鸢已经向前一步,厉声说道:“云才人此言又是何意?你如此含糊不清,岂不是有意指我那皇兄和王妃曾经有私qíng。他们两人风光霁月,何时又有什么不清不楚。今日你如此言语,就是冒犯摄政王,诋毁王妃的清誉,这份罪过你可是承担得起?”
阿黛丝不觉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夏侯鸢如此言语,岂不是扒着虎皮扯大旗。
不就是自个儿不受宠了,只盼望攀附上个高枝儿,脸皮还要不要?
可如今王珠锋芒毕露,自己也是决不能掠其锋锐,自然也还是要服个软。
想到了这儿,阿黛丝也是福了福,柔顺的说道:“是我不是,言语唐突。只不过妾身只是想说说王妃曾经和陈国太子的旧qíng,说说和安贵人的渊源。却也是没想到,安贵人居然想到了那等腌臜之事上了。”
说到了这儿,阿黛丝掏出了手帕子,轻轻的掩住了唇瓣,悄然一笑。
她原本是蛮族之女,如今虽然广袖长衫儿,却也是难掩其中的娇艳。
王珠清柔说道:“云才人虽然是无心,可是别人听了自然是有意,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开口侮rǔ我,侮rǔ摄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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