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来因为生出几许冲突,宇文贵妃便觉得是绝好的机会,可将太子拉下马。
一句呵斥,顿时让宇文贵妃给蒙住了。
她心中委屈万分,朗儿可是受伤了的。
再者王珠虽然下手没那般重,也下了手。
怎么就这样子过去了?
宇文贵妃一直便是顺风顺水,心里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这王珠有何魔力,残花败柳嫁给端木紫麟,如今却又在陛下跟前卖好。
宇文贵妃qíng态苦涩:“陛下,太子和九公主是你儿女,可朗儿也是你的儿子。我出身寒微,除了依附陛下,还能有什么可依附的。”
别的女郎出身寒微,恨不得就遮掩起来,生恐别人知晓,瞧不上自个儿。可宇文贵妃偏生爱在夏熙帝面前提这个,只因为夏熙帝就好这一口。
从前夏熙帝确实也是极为受用,如今却也是隐隐有些厌憎之意了。
这喜欢一个人时候,自然是千好万好。
可一旦心里添了不喜,便怎么瞧都是错。
如今夏熙帝看宇文贵妃,就觉得她穷酸,上不得台面,通身一股子小家子气。
遥想当初,夏熙帝也是费尽心思,方才得了这皇位。
宇文贵妃带着孩子,借着一桩碰瓷的小事,口口声声就攀咬太子,岂不可笑。
夏熙帝是个聪明人,哪里不知晓宇文贵妃不过是刻意针对王珠。
“起来吧,朗儿就是因为由你教导,方才如此不知友爱。这姐姐的东西,怎么可以随意就碰?我瞧便是娇宠太过了,故而这样子行事。”
夏熙帝言语顿时充满了不耐。
宇文贵妃一番惺惺作态,却未曾得到半点安抚,哪里受得住?
方才是故意挤出几滴泪水,宇文贵妃却也是当真觉得委屈了。
夏熙帝半点不维护,宇文贵妃竟不觉隐隐有些惶恐。
正如她所言,自己所有的恩宠,可尽数来至于夏熙帝。
王珠目光轻轻扫过了宇文贵妃,心尖却无半点同qíng。
有些人若是凑上来,算计自个儿,王珠可是不会中途生出同qíng之意。
她会狠狠的踩下去,往宇文贵妃的痛处之上踩。
“父皇息怒,贵妃娘娘虽不会照顾儿子,可毕竟是出身有限。她自个儿也说了,出身寒微,若不是得到了父皇的怜惜,哪里能有这般好风光。”
王珠句句诛心:“我这个做姐姐的,一见朗儿,就喜欢得不得了。若是朗儿养得跟亲娘一样,未免有些俗气。以后,怎么能帮父皇,帮太子哥哥做事?”
夏熙帝瞧着宇文贵妃那张满是泪水的漂亮脸蛋,不觉下意识的错过了脸孔。
这女子只需脸蛋好看,便是庸俗一些,也是别样趣味。
可若儿子养成一般模样,岂不是废了?
夏熙帝不觉眉头紧锁。
宇文贵妃恼恨瞧着王珠,这九公主好生歹毒,居然拿自己出身做文章。
却浑然忘记,自己平素是最起劲儿在夏熙帝跟前卖那卑贱柔顺姿态,以取悦男人。
王珠顿时福了福:“女儿也是爱惜弟弟,不如将这十皇弟送到母后跟前抚养。”
“王珠,你好生歹毒!朗儿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又不是皇后生出来的,凭什么让皇后教养!”
宇文贵妃惊怒jiāo加。
这些话儿,可是句句都是刺在了宇文贵妃的痛楚。
想要抢走自己的儿子?王珠好生歹毒。宇文贵妃不觉死死的搂住了王朗,而王朗顿时也是哭个不休。
如此吵闹,夏熙帝顿时有些不耐。
记忆中,陈后将几个女儿教导得很好,便是王珠,也绝不会如此吵闹。
到底是小门小户,尝鲜就好,教养的儿子却有些小家子气。
王珠故意说道:“我也是一心一意,为了朗儿。玉不磨不成器,若朗儿一直让宇文贵妃教养,以后父皇如何能委以重任?”
宇文贵妃哭诉:“陛下,若要让朗儿离了我,还不如一根白绫将我给勒死了。”
皇后蛇蝎心肠,接了朗儿过去,必定是要教唆朗儿跟自己离心离德。
王珠却也是瞧着顺意,她才不稀罕让母后教养王朗。
不过是吓吓宇文贵妃。
王珠趁机说道:“父皇,女儿可是一片好意。既然宇文贵妃不领qíng,我再不敢说。”
夏熙帝已经是隐隐有些不耐了,他一挥手,顿时让内侍请了宇文贵妃出去。
宇文贵妃怨毒无比的扫了王珠一眼,哼,王珠自个儿没儿子,却也是嫉妒自己!
却只得离去。
转念一想,王珠意思便是若不受陈后教养,儿子不能成才,更不能受重视。
好狠的心计。
宇文贵妃内心之中恨意更浓,含愤而去。
王珠眼底,顿时幽光一闪。
“父皇,再过几日,便是渊儿的周岁生辰,想不到我也做了姑姑,你也做了爷爷。我一回来,便是撞见这大喜之事。”
提到了王渊,夏熙帝眉梢也是顿时升起了几许喜意。
王渊安静,可眼睛里却透出了灵秀之气。
这让夏熙帝不觉想起了小时候王曦。
他虽儿女众多,可王曦到底不同。王曦是他第一个儿子,他让第一次品尝到了做父亲的滋味。
更要紧的是,王曦乖顺又优秀,对他皇位颇有助益。
这个儿子出生于风雨飘摇之际,不但保住了陈后的位置,更是让夏熙帝有若gān安慰。
王曦小时候,夏熙帝确实是有些父爱真qíng。
不过伴随王曦年纪渐渐大了,这样子的qíng分也是淡了许多。
可当肖似王曦的孙儿出现,夏熙帝不但疼爱这个孙儿,那久违的父子qíng分也似被唤起。
王珠瞧见夏熙帝面颊之上露出的柔和之意,心口不觉扑扑一跳。
转念一想,纵然夏熙帝偶尔有些温柔qíng意,可也不会长久。
这一点,她早就想得通透。
只不过血脉有时候真是一桩十分奇妙的东西,总会让人一瞬间心软几许。
旋即王珠眸子一冷,又是硬起了心肠。
转眼到了王渊周岁之期。
行宫之中,轩辕无月任由宫婢为她打理发丝。
想到自己被李如拂灌下去的那碗汤药,轩辕无月更不觉有些烦躁之意。
那个姜翠影,她也是知晓,不过是个寻常平庸的女子。
说到德容女工,样样不如自个儿。
不就是会生孩子吗?招摇什么?
轩辕无月愤愤不平。
芳柔姑姑不觉在一边相劝:“公主姿容虽好,却哪里料得大夏居然是如此冷待。如今被冷在这儿,不上不下,中辰离得又远。据说太子殿下xing子温柔,心肠很软。你去求几句,他必定是会放不下你的。一个姜翠影,哪里配跟你争?”
轩辕无月心中冷笑,这芳柔姑姑是李如拂的走狗,又哪里会当真为自个儿着想。还不是内心之中,瞧着自己的笑话呢。
可事到如今,自己也只能去争了。
便是瞧不上王曦,也唯独争了王曦的宠爱,方才不至于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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