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下孩子的女人,就是这样子的。
王珠一双眸子里面充满了急切,急着想要看孩子。
她生下的是一个女娃娃,刚生下来时候,皮肤红红的,有些皱巴巴的。
可王珠眼睛里充满了欢喜的光彩,说不出的高兴,说不出的欢喜。
王珠唇瓣儿轻轻的凑过去,含着泪水吻吻女儿粉红色的小脸蛋。
小孩子皮肤红红的,眼睛还没睁开,眯着眼珠子。
那小小的唇瓣轻轻的嘟着,吐出了口水。
王珠的内心充满了柔软,她身子还有着痛楚,可是却觉得整个世界变得温暖起来了。
这个小小的女娃娃啊,就是自己的孩子了,是属于自己和端木紫麟的。
人当真是奇怪,自己的身体里面,也能够孕育另外一个生命。
这个小小的生命就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最后当真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上。
除了血腥的杀戮,生命的消失,原本他们还可以迎接新的生命到来的。
王珠只觉得有那么一双手,轻轻的抚摸了自己的心脏,带来了温暖和柔和之意了。
她的手慢慢的和端木紫麟的手握在了一起了。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可是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生命的诞生,原来是一件奇妙而温暖的事qíng,原来也是一件很珍贵的东西。
王珠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让自己的脸蛋贴着女儿的脸蛋,轻轻的说道:“王爷,你瞧着是咱们的女儿,你喜不喜欢,高不高兴啊。”
端木紫麟颤声说道:“我,我当然很高兴,我从来没有这样子高兴过。”
王珠感觉有泪水滴落在自己面颊之上,说不出的炽热。
她轻轻的抬头,瞧见端木紫麟泪水缓缓滑过了脸颊。
是了,刚才那炽热的水珠,正是端木紫麟的眼泪。
端木紫麟好似梦语一样子的说道:“就在刚才,我很担心,很害怕。如今,我却又很开心。因为我们有一个女儿,最可爱的女儿。小九,你不知道我多开心。以后,我不要你生孩子了,否则,我会又这样子害怕的。”
他微微有些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了王珠的面颊,显得既温柔,又爱惜。
而王珠内心之中的甜蜜之意却也是更浓了。
崔家,崔清芜的苦苦哀求,狠狠诅咒,到底还是落空了。
她跪了整整一天,膝盖头都是跪得又酸又痛的。
可这般殷切的期待,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王珠平平安安的,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女儿也很健康,也没听闻有什么残疾。
崔清芜揉着那酸肿的膝盖,一阵子的难受。
可这酸楚的膝盖,却也是掩不住崔清芜满心的酸楚。
她虽知晓自己是魔怔了,可那一刻,内心似当真有了希望了。仿佛那恶毒的邪神,当真能听到了她的祈祷,顺了她的心愿,让王珠就此落胎。
可惜这一切,却永远不能如她所以。
当崔清芜知晓了王珠母女平安,生下了一个小郡主时候,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生生将那邪神像砸了个粉碎。
她恨,恨得不得了。
崔清芜不觉咬牙切齿:“王珠,王珠,你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你这千算万算,生下来的也不过是个丫头。连个儿子生不出来,等着吧,摄政王早晚会去寻别的人生儿子的。”
她将桌子上的茶壶与茶碗,狠狠一扫,稀里哗啦的摔了一地了。
崔清芜就是不甘愿,非得给人家美满幸福的日子挑个尖刺出来,狠狠的攻击。
她就是不愿意承认王珠的日子甜如蜜,秀似锦。
那股子深深的恼恨,就这样子扎在了崔清芜的心头,让崔清芜的心尖儿一阵子的难受和酸楚。
而在一旁的凤竹却也是yù言又止。
几次算计不遂,崔清芜的xing子也是越发的bào躁了。
崔清芜心中一不快活,便容易砸了房间里的东西出气。
一次两次也还罢了,毕竟没一个千金小姐,会为弄碎了东西而被责罚。
可是次数多了,崔家也是难免有所微词,崔清芜也是未免太不爱惜这些物件儿了吧。
难道崔清芜都没有留意到,如今她砸的这个茶壶,已经算不得上等货色了?
崔家也开始拿一些次一些的物件儿来应付崔清芜。
也是,崔清芜脸蛋坏了,脾气也不好,这样子一个姑娘,对于崔家其实也是少了许多用处了。
凤竹不觉小心翼翼的提点:“小姐,最近,刘公子也不爱来了。这,这也是应当费心了吧。”
刘柘从前对崔清芜十分同qíng,他好似闻到了蜜糖气息的苍蝇,总是围绕在崔清芜的身边,殷切备至。
可自从上次从皇宫之中回来,这一切不觉都是已经变了。
刘柘没有从前的殷切,甚至不乐意来崔家来瞧崔清芜。
他虽然没有提出退婚,可是却远不如从前热切,只差人送过几次东西,人却没到崔家。
也许,也许是因为窥到了崔清芜被毁容后的丑陋脸蛋,故而心生退缩了吧。
这一切,崔清芜又何尝不知。
她听了凤竹这样子说,一阵子心烦意乱:“他不肯来,便不来好了。如今,我也无心应付于他。嫌弃我丑陋如何,我还觉得他姿容平庸,惹人厌憎。”
说到了这儿,崔清芜唇角溢出了一缕冰冷讽刺的笑容:“便是心里不乐意了,难道还能将我这门婚事也退了不成?除非,他们刘家的脸面,是彻底不要了。”
哼,刘家不是有所谓的纯善之姿?
除非,刘柘当真名声都不要了。
更何况,如今崔清芜一颗心满是端木紫麟那绝世的身影。那道身影填满了崔清芜的整颗心房,占据了崔清芜的整个脑海。
刘柘算什么?这个平庸的男人在端木紫麟面前不过是一粒尘埃罢了。
崔清芜又有什么劲头,去争夺一颗尘埃的心呢?
凤竹唇瓣动了动,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了。
事到如今,崔清芜仍然是自视甚高。
可她手中的筹码,却也是越来越少,却仍然是不知晓低调,不知晓罢休。
宛如飞蛾扑火,为了端木紫麟,继续跟王珠斗下去。
难道那位摄政王,当真有这如斯魅力,令人心醉?
崔清芜却不觉渐渐平复了qíng愫。
她甚至命凤竹给她奉茶,润润有些gān涩的嗓子。
崔清芜的唇角流转了一缕笑容,淡淡的说道:“不错,王珠费尽心思,只生了一个丫头。她被逐回大夏,已经是失宠过了的。可是靠着肚子里的宝贝金蛋,又重新得宠。却没想到,只生了一个丫头!王爷是不会满意的。”
崔清芜幽幽的说道:“王爷是什么样子的人,他可是翱翔在天上的雄鹰,是傲视天下的神龙。王珠只给他生了一个丫头,又怎么能继承他的宏图霸业?这女娃娃,天生就比较软弱,就是低了一截,他怎么能允许这样子的瑕疵,这样子的不足?”
崔清芜这般想着,垂下头轻轻的抚弄自个儿的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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