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轻衣一步步的走过去,蓦然狠狠的拔下了发钗。
她披头散发,面颊流转了怨恨之色。
那一双眼眸,顿时流转幽幽寒光。
明明莫影已经是中毒了,景轻衣却也还是想要处之而后快。
她手指头一挥,莫影身子轻轻一侧,胸口顿时生生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珠子顿时咕咕的冒了出来了。
莫影却也是拼尽了最后一缕力气,捏住了景轻衣的手掌,用力一挥,狠狠的向着景轻衣的脖子挥了过去。
景轻衣的脖子被他生生的划破了,好似杀jī一样,脖子被生生切断。
那一蓬鲜血,伴随景轻衣扭扭曲曲的身影,喷得到处都是。
咚的一下,她的身躯不觉委顿在地。
莫影内心没有怜悯,只有说不出的恐惧。
他颤抖从怀中摸出了盒子,将几颗解毒的药丸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景轻衣虽然心xing那样子的狠辣,可到底并非是专门的杀手。
莫影无不讽刺的想,说到了生死对决,到底还是差了些。
正在这时候,一道身影却也是不觉盈盈而来。
莫影先是一惊,待他瞧清楚了那人的容貌,顿时不觉心中一喜:“师父,师父,我知晓错了。别的女人对我都是虚qíng假意的。唯独你,方才是,是真正的爱惜我。”
他欣喜之余,又不觉有些不甘。
想来贪láng是故意设计,让自己明白,自己离不开她的手掌心。
哼,景轻衣死了后,他再不信这世上有任何的真qíng。
待自己掌握了权势,必定是将这个老女人弃如敝履。
贪láng一双眸子之中充满了淡淡的妩媚,却仍然是那样子的怜惜。
她不觉掏出了手帕儿,轻轻的擦拭贪láng的面颊。
“唉,你就像个小孩子,这样子的糊涂,这样子的可笑。以为离开了父母,就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和爱qíng。你呀,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你十七岁时候,抱着我,我这身子的第一次也给了你。等你大了些,说要权势,我明明知晓宫主厉害,也是顺你心意。你应该知晓,我向来并不如何在意权势的。我跟你说过,最担心自己一个人,到死都是没有人陪着我,显得孤零零的。若不是你想要,我可是不会背弃宫主。”
莫影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几分惭色:“是了,从小到大,你都是没有对我吝啬过。”
贪láng温柔笑着:“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你了。阿影,这是没办法的事qíng,谁让我喜欢你呢。”
她手指头儿,轻轻的戴着锋锐的指甲套。
然后,那手按住了莫影的颈项,忽而狠狠一按,竟然是生生的将莫影气管掐断了。那指甲套儿上涂了麻药,莫影竟是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了。
面对那双惊骇、憎恨的眼光,贪láng竟是浑然不觉。
“是了,你看着我,因为恨着我。为什么我竟能对你如此残忍?可是阿影,你好生糊涂啊。其实,你和我早就是个死人,在宫主面前如傀儡木偶,这般演戏。不是我要你死,在你起了背弃之意时候,便是死了。我呀,宁可你死在我的手里。不过,不过你放心,我会跟你一道,不会扔下去不管的,绝对不会。”
贪láng摸索着,掐着了自己的咽喉,忽而却也是狠狠一划。
她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却也是死死的搂住了莫影的身躯,抓得很紧很紧。
无论莫影乐意还是不乐意,上天还是入地,却也是摆脱不了她了。
第434章 刘鹿受屈
也没几日,便是传来了景轻衣身死的事qíng。
朱若白换了一件素净些的衣衫,盈盈前去拜祭。
她恨景轻衣,让自己成为了笑柄,对自己那等完美纯善的名声,却也是偌大的打击。
然而心中再恨,朱若白却也是不得不做出悲戚的样儿,免得自己的名声染上了什么瑕疵。
朱若白妙目轻扫,却也是扫过了景夫人。
暗中,她却也是不觉狠狠的扯住了手帕儿。
她虽然恨景轻衣随口说谎,可同样也是憎恶景夫人出卖女儿。
朱若白的手指头,顿时扯得有些发白了。
虽未养在自己的身边,好歹是亲骨ròu,何至于如此心狠?
更深的原因,则住朱若白的不甘愿。
纵然景轻衣生下的孩子并不是端木紫麟的,可是倘若景夫人未曾出现,别的人也是未必就会一点儿不相信。
而王珠,也是未必能绷住那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妃的高贵价值。
朱若白不觉痛心疾首,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呢?
到时候,自己自然是要为了景轻衣痛哭流涕了。
就算景轻衣是个蠢物,朱若白也是不能放弃了就是。
朱若白慢慢的,慢慢的收紧了手掌,待会儿,自个儿必定是要言语一番的。
指责景夫人的无qíng。
正在此刻,朱若白却也是撞见了玉秀师太。
玉秀师太面色yīn沉若水,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冷意。
她忽而轻轻一叹,面颊之上yīn郁之色消掉,却也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样儿。
玉秀师太内心之中是充满了心疼的。
景轻衣算是她一手提拔,好生呵护的一个人儿。
可是,可是怎么就被王珠给糟蹋成了这般地步?
玉秀师太一双眸子之中,顿时流转了涟涟悲悯之色。
一旁的刘鹿,却也是怯生生的,样子既温柔,又单纯。
她手指头轻轻拂过了自个儿素色衣衫,面颊之上流转了几许的忐忑之色。
这一次自个儿从家里面出来,江氏却是警告了一番,说是爹爹的意思,让自己不能总往外边跑。
刘鹿内心之中,却也是有些不痛快了。
江氏是刘家后来续娶的填房,刘鹿虽然嘴里甜甜的叫她一声娘,可心里还是更向着玉秀师太的。
从前刘鹿觉得江氏还好,纵然是朱若白提点让她小心些,她也是并不如何的放在心上。玉秀师太不是说了,虽然江氏不是她亲娘,还是需要敬重一二。
可是如今,江氏露出了真面目,刘鹿方才知晓这个填房对她可谓并不如何的真心。
哎,玉秀师太还让自己敬重江氏呢,却不曾想江氏居然这般说自己的亲娘。
想到了这儿,刘鹿更不觉有些委屈。
玉秀师太却也是不觉轻叹:“轻衣年纪轻轻的,这般就死了,死了就死了,还担上了那等污秽名声,可当真是可惜得紧。我始终不信,那些个流言蜚语。”
朱若白不觉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如今外头纷纷在传,传什么庆儿是轻衣自己掐死的。说她不能用这孩子赖上了摄政王,所以,所以狠下心肠。”
玉秀师太蓦然厉声说道:“哪个亲娘,会害自己的亲儿子,传出这样子的话,其心可诛!这也是有些人惯用的伎俩吧。”
玉秀师太一直都是容色温和,慈眉善目的。想当初,她在刘家已经是出名的好xing儿。待她出家之后,修身养xing,这更是极少动怒发火了。
如今,玉秀师太忽而厉声这样子说话,便是朱若白也是不觉为之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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