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洗去了自己街头小骗子的气息,让自己变成了一个翩翩君子。
林家不过是他其中一块踏脚石,当他离开了林家,踏上了更为广阔的舞台,他顿时也是将自己养母抛诸脑后。
在以后的岁月里,林墨初也是很少会想到自己的养母。
后来在东海那桩事qíng里,他身世被揭穿,林家对他弃如敝履,养母也是与他断绝gān系不闻不问。
也不知是因为林墨初那尴尬的身份,还是因为林墨初离开林家的薄qíng。
不过对于养母的舍弃,林墨初也是毫无伤心。
他对养母无qíng,也不会矫qíng得觉得人家应该还会对他上心。
是呀,他就是这样子一个恶毒的人。
甚至有些手腕,还跟叶家有些相似。
就好像是杜鹃,占据了别人的巢xué,得到了资源,却排挤别人的子嗣。
难怪,自己会和叶家一拍即合。
林墨初有时候忍不住在想,他的母亲是个婊子,而自己也同样是个婊子。
虽然没有卖身,可谁若是给了自己机会往上爬,他就会给这个人卖命的。
“大人,大人!”
外头的蝉儿叫得大声,却没有将午睡的林墨初闹醒。
闹醒他的,是如今他的贴身婢女染秀。
染秀今年十六岁,水嫩嫩的,已经会在林墨初温柔的眼神下脸红了。
少女怀chūn,就是如此。
林墨初当然不爱这个染秀,可是他习惯xing的讨女人喜欢。
这是他的一种本能,一种手段。
一个婢女再如何生xing忠诚,也比不过她爱上这个男人伺候得用心,而且很难被买通。
林墨初当然不会恩赐名分,也并不考虑这个婢女过几年的婚事。
他只需这几年好好享受这份忠诚和温柔就好了。
等染秀不耐了,他会打发将染秀嫁了,挑选新的婢女。
用爱qíng让女人更忠心,林墨初也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子做了。
他看着染秀娇嫩的脸颊,不觉心忖,女人,女人——
林墨初想到了自己生平那些女人,很多他都忘记了,脑海里面却也是浮起了江采和崔清河的倩影。
是呀,他此生大约不会有女子相伴了。
江采能接受林墨初的黑暗,赞同林墨初的所作所为,可林墨初却嫌弃她不够善良温柔。
至于崔清河,她是足够善良和温柔了,却被林墨初的黑暗吓得转头就走。
这本来就是林墨初的苛待,他要女子完美的理解他,又足够的纯善。这样子的女子,却也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这足以让林墨初注定孤独终老。
林墨初却也是唇角绽放了一缕甜蜜的微笑,他温和的看着染秀:“外头都说你家大人心肠狠,就你这个小丫头,竟然不知道怕,还这样子的没大没小的。”
“爷,你又在打趣染秀了。你是什么样子的我,我自然是知晓,你的极好的。便是陛下,也是知晓你的忠诚。”
染秀这样子说着,面颊也是流转了几许的红晕。
林墨初微笑,她口中的陛下是当今的龙胤帝,也是当年的龙章太子。
栽在林墨初手底下的政敌,无不是下场凄然。纵然是罪证确凿,却也好似隐隐有了yīn谋者的身影。
一次两次,许还是巧合。可是次数一多了,便是传开了,这一切都是林太傅的手笔。
那俊美狠辣的林太傅,似乎也是隐隐染上了一层莫名的神秘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害怕起来。
可林墨初的可怕,对于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自然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
染秀对于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视若无睹,自家爷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人呢?
自己不过是区区的婢女,林墨初却也是将她给宠上天,自家大人,绝不是传说中那样子的人。
染秀不自觉维护林墨初,一颗心都给了林墨初。
林墨初含笑,却不觉想起已经落狱的石家。
虽然全家流放,可是他不喜欢养láng崽复仇的戏码。
其实流放的途中,是很容易死人的。
林墨初淡淡的想,也许自己应当加一点戏码。
这样子,才gān脆利落一点。
“染秀,好好的唤了我起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话儿跟爷说?”
林墨初眉宇含qíng。
染秀送上来一枚锦盒:“这是齐将军送来赔罪之物。”
她打开,里面两颗珠子十分圆润,柔柔生辉。
一瞧,也是价值不菲。
林墨初拿在了手指间,轻轻把玩,旋即合上。
他不觉微笑:“染秀,你知道的,我从来也是不会收这些个东西。”
要知晓,他从来不图财帛。
什么金银珠宝对他而言也没有吸引力。
染秀眼睛里亮晶晶的,对林墨初充满了佩服,自家大人却也果真是个好官。
林墨初微笑:“你告诉他,我对他没什么见怪的。”
有些人是必除的死敌,有些人却是需要打压的。
林墨初要的就是这个齐将军的服软,而不是要他的命。
他拿捏玩偶,也是十分有心的。
“那齐将军纠缠不清,似有些话儿要跟大人说,不如,大人去推脱吧。”
染秀还当真是被这样子的阵仗给吓着了。
林墨初一笑,他也是想要看看被吓破胆子的狗儿,究竟是什么样子。
他缓缓的步入,齐将军顿时跪下了地上,涕泪直流:“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当真知道错了。”
林墨初瞧着他这样子,内心忽而浮起了微妙的快感。
“区区东西,不成敬意。对了,我还为大人的亡母立庙,供奉大人的母亲,就在京城。大人是神仙中人,大人的母亲自然也应当好似仙人一样被供奉起来。”
齐将军这样子说,林墨初忽而面色一僵!
他已然察觉几许不对,可是却也是并不知晓是谁算计了自己了。
林墨初的出身,也许并不是无懈可击的秘密,可是如今也是没有人大肆宣扬了。
没有人敢。
齐将军眼睛里只有恐惧,林墨初咬牙切齿的想,不是这个废物。
很快,这件事qíng的来龙去脉已经是查了清楚了。
是石家的人,有个忠奴逃了,却故意算计齐将军。说林墨初纯孝,给林墨初母亲建庙,必定能讨好林墨初。
齐将军并不知晓这段公案,故而也是迫不及待的拍马屁。
可是当这座庙修好时候,关于林墨初的身世,顿时又再次被议论起来,传得沸沸扬扬了。
这实在是一桩可笑的事qíng,林墨初出身卑贱,见不得人。好歹也算个英雄不问出身,也能压下来。
谁能想得到呢,居然有个给jì女立庙,让人去跪拜。
谁会去拜一个婊子呢?
林墨初当真疯了,居然是会做出这样子的荒唐时候。
所有的人都笑话,林墨初居然是如此的疯狂。
那齐将军知晓真相,回去喝了几杯酒,吓得心疾发作,就这样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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