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bī迫他们,掳人勒索,这还在其次。
如今将他们家底都是抹得通透,这方才也是可怕之极!
这个九公主,恐怕胃口还小不到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韩家的家主韩云容色难看,却忽而开口:“九公主,你口口声声,是为了赈灾,要图咱们家里的粮食。这也罢了,这既然是救人之事,我也是不能不从。可是如今,原本没有的东西,你却平白要咱们弄出来,岂不是有意为难?”
这绢帛之上的记载,自然是没有差的。
只是韩云身为商户,当然也是绝不会如何甘心。
在他想来,陈家出了一个忤逆的女儿,自然是什么都被九公主知晓了。可是自己却也是不同,指不定是九公主捕风捉影。
身为商户,他自然小气了一些,更是爱惜财帛。
既然是这个样子,韩云也是存了几分侥幸之意。
他这么一说话,附和的人也是当真不少。
纵然是要出血,可是若是能少出一些,总是能省下来一点,这也总是好的。
王珠扫了他一眼,明明是个纤弱的少女,可这样子的目光却也是让韩云身躯顿时寒了寒。
“韩老爷,想不到你如此小气,丝毫没有仁慈的心思,也是不乐意救助灾民了。不过让你捐助些许粮食,这些东西,能有人命要紧?这种没良心的言语,你居然也是说得出口。”
王珠讽刺完了,又对紫枝耳语了几句。
也不多时,便有一名男子被带上来。
韩云只瞧了那么一眼,顿时也是bào跳如雷:“韩雷,你这个混账东西。不过觊觎家中生意,故而嫉恨于我。九公主,无论他说什么,你可是一点儿也不要相信。这个混账,贪墨韩家的资产,又勾引族嫂,方才也是被逐出了韩家。他已经和韩家脱离关系,再不是韩家的人。不但如此,官府也是有记载在案。如今他无论说什么,都是泄愤而已,实在也是当不得真的。”
眼前韩雷,原本也是韩氏族人,虽然并非嫡出一脉,却也是十分能gān。
原本韩雷想要夺了韩云家族位置,品行却是不端,可巧做出了丑事,也是被韩云算计了一道。
韩云一见他,一时之间,自然也是气打不了一处来了。
韩雷听到了韩云的嘶吼,却也是不慌不忙:“族兄你可当真失态了,我当初也是为了韩家好。却没曾想到,你心存嫉妒,居然是如此待我。我的心里,也是好生不好受的。罢了,从前我被污了清白,既然被你做得证据确凿,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到了如今,你私藏的储粮,原本想趁着灾荒,高价卖出去,我可没冤枉你。我在韩家,那也还是有几个忠心的人。”
韩云顿时不觉哑然,这个韩雷,在韩家确实也是有几个狗腿子。
如今当真解释,可就没那么能说得清楚了。
此时此刻,他倒是知晓,九公主为什么能对韩家了如指掌了,原来是这样子的关系。
王珠温温柔柔的说道:“如今既是兖州多事之秋,以前什么恩怨也不必提了,韩老板,你说是不是呢?在场各位,若还有什么话儿,一个个来对质,我总不至于冤屈了各位。”
王珠的话简直是令人嘀笑皆非。
她明明是掳人勒索,却偏偏说得斯斯文文的,好似自己十分公道一样。
一时之间,倒是没有人说什么了。
说到底,大家族之中内斗之事,总是不见是少数。
也总有几个,失败之后,对家族心中怀有怨怼的人。
平时这些失败者,心中虽然是不悦,却实在是没什么法子。可如今,王珠在这儿,稍微挑拨,少不得依附王珠。
只是王珠初来兖州,是绝不会对这兖州本土家族之间的龌龊知晓如此清楚,自然是如此,自然也是有人提点了一二。
想到了这儿,一些人的目光,却也是顿时向着陈蕊扫了过去。
这个陈家女儿,自来也是被陈家养得聪慧伶俐,如今跟随了王珠,这些私隐之事,自然也是陈蕊告知王珠。
还道王珠不知怎么了,如此瞧得上陈蕊,原来是这种关系。
如此想来,陈家还当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陈丰瞧出别人眼里所想,却也是更加为之气结。
逆女,当真是逆女!
别人如今,却也是不知怎么瞧陈家!
陈丰心中更是恨到了骨子里,都是这个逆女,如此行事,十分可恨。
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却也是不得不低头。
陈丰容色变幻,却也是摸出了自己印鉴,按了下去。
王珠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了眼前这些人。
如今瞧着已经服软,王珠心尖儿方才是微微一松。
她目光流转,落在了谢玄朗身上。
白薇薇怯生生的偎依在谢玄朗身边,一副怯弱之色。
而谢玄朗瞧着,也是对白薇薇颇多呵护之意。
瞧来白薇薇如今虽然不是谢玄朗的心爱之意,却也是让谢玄朗颇为怜惜了。
这一点,王珠却也是并不奇怪。白薇薇这样子柔柔弱弱的样儿,自然是十分容易博得男人的宠爱。
前世何尝不是如此,谢玄朗口口声声对裴凰有qíng,人前最宠爱的却是霜妃白薇薇。
说是将白薇薇当成挡箭牌,可是许是谢玄朗自己也是没察觉自己那么一缕心思吧。
这等骄傲自负的xing儿,最爱的其实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
不过此时此刻的白薇薇,却也是娇滴滴的,仍然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实则,白薇薇就是那样子的xing儿,总是好似一团烂泥。她在你脆弱时候,顿时回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一旦白薇薇处于弱势,她又是会变成那等柔柔弱弱的模样。好似你对她大声一些,就会惊吓到了这个可怜的女子。
如今,白薇薇就偎依在谢玄朗身边,心中颇有惧意。
王珠一笑,冉冉起身,嘱咐身边的宫婢,过一阵将谢玄朗带过来。
回到了寝宫,王珠手指儿轻轻拔去了发钗,扔到了一边。
这玩意儿沉甸甸的,也是压得王珠觉得脖子酸。
太子王曦的回信已然是送过来,王珠略略沉吟,却也是不觉拆开翻阅。
王曦显然也是已经察觉兖州不对,并且已然是一番筹谋。
只是若等秋粮熟透,再从各处收集,送来兖州赈灾。如此算来,也是颇费些时日的。
王曦再使尽了手段,当第一批秋粮送过来时候,恐怕也是两个月后了。
也正因为这个样子,王曦也让王珠和陈后快些通过郴州回到京城。
在王曦瞧来,她们两个人都不过是女眷,就算是留在兖州,恐怕也是没什么用处。
不过如今,四处都是乱糟糟的,王曦也是担心不能安全回来。他在信中书写,只说为了陈后安全,还想偷偷派遣一支军队,前来帮衬一二。
王珠瞧在了这儿,眉头轻轻一皱。
王曦身为太子,暗中笼络军中的力量也没什么,可是私自调兵,那可是犯了忌讳。
想到了这儿,王珠也是回了一封书信,告诉王曦不可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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