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随口答道:“素净些的酒好了,原本也是不必格外花哨。”
含黛想了想:“其实公主压箱底的,有一件红色的衣衫,样式倒也好,当时穿着时候,更是漂亮极了,只可惜公主如今却也是不喜欢样子的样式了。”
王珠眉宇之间,原本有那么一缕淡淡的冰雪之意,如今却也是忽而有那么一缕淡淡的恍惚之意了。
王珠掩住了眸子之中的一缕光华,却也是不觉轻轻的说道:“其余的衣衫,料子搅碎了做别的都可以,只是那套红色的衣裙,却压在箱子底下,不可以丢掉了。”
含黛虽然是迷惑不解,却也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了一生是。
王珠却也是想起了郴州,那时候自己穿着红色的衣衫,翩飞之间宛如一朵火莲花冉冉的绽放。她人在马上,策马跑过了郴州的每一条大道。而就在那个时候,有个面颊之上有刀疤的少年,就是这样子甜蜜蜜笑着瞧着自己。
有些事qíng,注定只是一场回忆。可是这样子的回忆,却是记忆之中的一颗明珠,让人想要好生的珍藏,一如那套嫣红的衣衫了。
墨柔却也是端着药茶,轻轻的走了过来,不觉那一脸柔和之意。
她想了想,跟王珠回话儿:“公主让我送药给姜壁,试探如今姜家的态度。本来姜壁倒是十分客气,还多谢九公主为他解危。毕竟谁都知晓,云家为夺权柄,刻意为难。只不过那姜皓却好没道理,只说九公主是为了挑拨离间。”
墨柔当真有些不明白,姜皓为何这样子蠢。
王珠冷冷一笑,轻轻的给自己手指儿上套上了宝石指甲套儿。
“瞧来云暖阳不但会哄女人,还会哄男人,墨柔,他冥顽不灵,你也是不必跟这种东西生气。”
她给了姜皓最后的合作机会,姜皓却也是并没有珍惜。既然如此,如此蠢物,似乎也是不必留qíng。
当然,王珠并不是擅除军中势力。
毕竟姜家并不是姜皓的姜家。
毕竟,懂事的姜家人,那也还是有的。
王珠甚至不由得觉得,那看着老实的姜壁却是十分聪明很有心眼刻意钻营的人。
自己抛出去的橄榄枝,姜皓不喜欢,有的人却有凑上来的意思。
王珠轻笑,嘱咐墨柔再送一次药,只不过这一次是直接送给姜壁。
如今,方才是有些意思,有趣儿得很了。
王珠轻轻一眯眸子,眼中顿时也是不觉jīng光流转了。
分而化之,挑拨离间,王珠却也是比谁都做得十分娴熟了。
又或者不如说,是各取所需了。
正自此刻,紫枝却也是进来,向着王珠耳语几句。
王珠点点头,将屋子里闲杂人等都是请了出去了。
而紫枝也是再出去一遭,也不多时,带来了一名穿戴斗篷的妙龄少女。
那少女见着王珠,顿时也是扯下了自己的斗篷,十分急切的说道:“还请,请九公主救下我们家小主子。”
王珠抬起头,拿眼瞧她,面前少女容长脸蛋,粉色衣衫,此刻面颊之上满是惶之色。
王珠问道:“你就是海夫人身边的粉杏?”
粉杏点点头,含着泪水,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包裹。
王珠打开,里头一枚白玉镯子,浓奶一般颜色,和崔清河给王珠的是一模一样。
而王珠也是知晓,原来这镯子本来是一对儿,崔清河一枚给了自己,另外一枚则是套在了女儿芦娘的手上。
王珠询问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粉杏一擦面颊之上的泪水,却也是娓娓到来。
“本来少夫人离去时候,小姐就有些咳嗽。当时少夫人依依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嘱咐奴婢要好生伺候。却也是没想到,自从少夫人走了后,小主子一口药都是没吃过。夫人只说,是芦娘命不好,克了自家亲娘肚子里生不出男孩子。如今家里请了个德云道人,整日做法,还将那一些符水,喂给小主子喝。可怜小主子如今,叫也叫不出来,只剩下半口气了。我苦苦哀求夫人,却被一顿毒打,关入柴房。”
说到了这儿,粉杏撩开了手臂,果然也是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而粉杏眼中含泪,泪水一滴滴的,却也是滴落在衣襟之上。
“夫人说我闹事,将我关起来,还不允我出府。幸好我平时为人不坏,有相好的丫鬟给我送下吃的。昨个儿晚上,看守我的人吃得烂醉,我也是趁机便去了。当时我瞧了小主子一眼,却也是病得好生历害。我偷偷拿了玉镯,却也是来寻九公主你呀。”
粉杏不觉抬头,却也是一脸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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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代替受rǔ
王珠眼波流转间,心中也也是分明有别的心思。
别的也是不必说了,她虽有意结jiāo崔清河,却并不是因为什么朋友之意,倾慕之qíng。无非,是因为崔清河是崔家的女儿,而且还与云家有些不合。
王珠心中自然是有属于自己的盘算,她甚至和云暖阳一样,将海家当成一块肥ròu。而如今,王珠却也是瞧见了可趁之机。
因崔清河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故而在海家颇有些不是。虽然是这个样子,崔清河却也是对芦娘颇为疼爱,十分看重,并没有因为芦娘是个丫鬟,就因此瞧不上这个女儿了。
若不是因为崔清河将芦娘视为心尖儿ròu,也是不会为了女儿这般筹谋。
王珠内心之中,忽而就有了一个绝妙的念头。
崔清河心灵手巧,善于隐忍,海飞龙对她也是并非无qíng。
想要一个女人离开她的丈夫,尤其是这个女子还怀有身孕的时候,这也是一桩十分不容易的事qíng。
除非,除非崔清河的女儿没有了。
她心qíng激动的时候,落下了胎儿,再恨上海家,那么与海家合离,也是一桩顺理成章的事qíng了。
自己虽然答应了崔清河,可是若要拖延一二,也是有许多法子。
到时候芦娘没了,谁也不能说自己的错。
王珠内心之中,顿时也是不觉平添了几许盘算。
反正这世上天天便是有人死人,冷眼旁观的人也是不知晓多少。既然不是自己下的手,那么又有什么可愧疚的?
只不过这样子盘算的时候,王珠却也是忽而怔怔发呆。
她捏着那浓色白玉的镯子,想着崔清河的请求,却也是不觉心神不宁。
若世上还有一种感qíng,是能让王珠相信的,那就是母女之qíng。
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感qíng会有多么的深厚,没有谁比王珠明白。
若是陈后失去了自己,那必定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
王珠这样子想着,眼神变幻,那眸子深处却也是不觉终于添了一缕柔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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