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袖儿却也是叹了口气:“当年大伯母其实是生了一个儿子的,只不过不明不白的就没了。等我见到了林公子,却也是不觉吃了一惊,只因为林公子这样子神仙一般的姿容。当真是和我那大伯父一模一样。若说他不是我大伯父的儿子,我是怎么都不会信。”
这阏氏更是容色激动,十分凄然的看着林墨初:“是了,林公子,你容貌和我那夫君一模一样。这样子站着,就好似当年他的那般俊秀模样。陈国不少人都见过我夫君,他们都是会说像的。”
林墨初轻轻的叹了口气,面颊之上顿时流转几分苦恼:“想不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的巧合。只不过苏夫人,我是林家的子孙,可是和苏家没有什么关系。”
瞧着林墨初的样儿,似乎当真丝毫不知qíng,一张柔美如美玉一般的面颊更是有着一股子淡淡的苦恼于困惑。
这样子困惑样儿,甚至是有几分纯良无辜。
阏氏那慈和无比的容颜之上,蓦然流转了几许yīn毒,只不过那一缕yīn冷却也是一闪而没。
随即,阏氏却也是柔和无比说道:“痴儿,你对林家可谓有qíng有义。也对,林家对你也是有那养育之恩。只不过,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不过是林家的养子,根本不是林家的亲儿。”
林墨初唇角泛起了宛如chūn水一般柔和的笑容,言语却也是微微冷了:“怎么苏家,居然是有qiáng行认儿子的。”
旁人听了,却也是一头雾水。
平心而论,林墨初什么都好,只可惜出生却也是卑微了些。林家已然没落,虽然曾经祖上显赫,可那也不过如此。
苏家是陈国的贵族,在陈国更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整个陈国,苏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为官的人更是不少。
既然是如此,若是林墨初成为了苏家的人,那么最后一缕不足都是没有了。
可就在如今,苏家要给林墨初一个显赫的身份,林墨初却也是十分冷淡,这自然是显得很说不过去。
在场的人,更是瞧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qíng。
有人不觉在想,也许是因为叶家想要笼络林墨初,所以给了林墨初这般诱惑。只不过林墨初并不如何想要接受,所以容色淡淡的,很是冷漠的样儿。
苏袖儿叹了口气,轻轻展开了一副画卷。
那画卷有些旧了,是许多年前绘制的。而画中一名俊雅的男子,丰神俊朗,衣带当风,当真是令人十分心折。
而那男子容貌,竟然是与林墨初一般无二。
若不是衣衫服饰有淡淡的差别,当真是令人觉得林墨初就是画卷之中的人。
“林公子,你瞧瞧这画中的人容貌,可不是跟你十分相似。若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阏氏成竹在胸,取出了一枚锦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更有一截骨头。
“这是先夫的一枚骨骸,我实在是不相信你不是我的阿初。只需,林公子如今刺破手指,将那鲜血滴在了骨骸之上。若能滴血入骨fèng,那么便是能证明,你是苏家的子孙。”
说到了这儿,阏氏一双眸子光彩流转,更是落在了林墨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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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谁是笑柄
而阏氏眸子之中顿时流转了几许光辉,竟似有些怪异。
她有几分急切的捏住了林墨初的手掌,便要取血滴骨。
而林墨初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颊,却也是更让阏氏微微有些恍惚。
那种揉碎在心尖的恨意,这么多年了,一点又一点的累积在阏氏的心头,让阏氏恨到了骨子离去。而那样子的怨毒恨意,却又是被阏氏那通透大方的外表所遮掩,最后仿佛淤泥下的yīn狠,却也是日积月累,成为那沉沉叠叠无法融化的寒冰。
而她捏住了林墨初手掌的举动,竟然是有几分亟不可待。
然而林墨初却蓦然甩开了阏氏的手指,一派温文尔雅姿态,眉宇之间却也是泛起了浅浅的柔和:“夫人也不必再勘验,墨初认了就是。”
林墨初垂下头,容色却无喜悦之意,面上的神色更是晦暗不明了。
而阏氏却也是柔声低语:“初儿,我知晓你想继承林家的香火,所以不肯相认。也是想还了林家对你多年栽培之qíng。可是,可是你父亲膝下无儿,只有靠你了。这苏家,也是离不得你呀。”
阏氏一派慈母之态,然而那一片温文尔雅之中,竟然是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那慈眉顺目之间,竟也有那么一缕说不出的森然之态。
在场瞧着的人,都是觉得说不出的古怪。
林墨初这个样子,也算是认祖归宗了吧。
可是眼前这一幕幕,显得格外的不真实,更显得说不出的假。
好似几个人粉墨重彩,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大戏,演得撕心裂肺,却并不觉得真。
阏氏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之上的泪水。
“如今天见可怜,我们母子总算是相见了。”
苏袖儿更是盈盈向前,微微一福:“恭喜大伯母,恭喜大堂兄,如今母子团聚,可当真是一桩幸运之事。”
苏袖儿向前恭喜,一张桃花般的面颊之上流转了盈盈的喜色。
倒是颇为秀丽可爱。
只不过苏袖儿眼底却也是顿时流转了几许锋锐,叹息说道:“只不过堂兄当年为什么和大伯母骨ròu分离,分开这么多年,这始作俑者,却也是绝不能轻饶。”
阏氏手帕按住了面颊,蓦然森森说道:“就是花艳娘那个贱人,这个贱人出身卑微,不过是青楼里面一个粉头。初儿,当年你爹可怜她,喜欢上她的容貌,才接她回家里来。却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是水xing杨花和别的男人厮混。正因为如此,这青楼的下贱婊子方才被逐出苏家。可惜,她却也是贼心不死,居然偷走了我的孩儿,换上一个死胎!”
阏氏这样子说话,实在也是吓了一跳。
众人均知晓,当年苏沉寒所娶是名门贵女。
而这位阏氏,一举一动均是十分优雅。足见阏氏也是从小被调教,家世极好,所以方才能有这样子的风韵。
可是如今,阏氏这样子说话,实在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那样子粗俗怨毒,又哪里有一丝一毫高门贵妇的风范。
仿佛撕开了外表的慈和,露出了内里的狠辣。
而苏袖儿竟然是一副心知肚明,意料之中的样儿。
她柔柔的,凑上去有些狠毒的说道:“好叫大伯母知晓,今日可谓是双喜临门。你和大堂兄相认,这是一喜。再来,就是那个贱妾,居然也是被捉住了。这个花艳娘害得你们母子分离,这等蛇蝎女子,实在是令人万分的恶心。袖儿将那贱婢已经捉住,正好让大伯母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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