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你想做什么,你屁股上的伤还没好,你别乱来。”
“你这娘们,管这么多做什么。”蔡六扶着墙站好,眉毛立起,瞪眼吩咐:“赶紧去把马车套好。”
蔡六媳妇不放心,多嘴问了一句:“你屁股上有伤,能驾马车吗?”
蔡六屁股正疼着,哪有心情好好回答,怒道:“再多嘴,信不信,我拿鞋底板抽你。”
见他脸色不好,一副隐忍的表情,蔡六媳妇只好按他吩咐,去把马车套好,牵到门口。
蔡六踩着长凳,好不容易爬上马车,蹲在车头上,一手抓缰绳,一手抓马鞭,一马鞭下去,马车颠簸了一下,动了起来,他蹲在车头上,身子随着马车颠簸,这一颠簸,牵动了他屁股上的肌肉,疼得他嗷嗷叫。
那场面,甚是滑稽。
好在,赵麻子家距离蔡六家不是很远,马车颠簸了一阵,终于到了赵麻子家门前。
蔡六勒住缰绳,把马车停稳,却没法跳下马车,于是乎,蹲在车头大喊:“老赵,快来搀扶我一把。”
此刻,赵麻子正趴在床上,拔了裤子,等他媳妇给他上药。
蔡六这么一喊,赵麻子媳妇当下放了手里装着药膏的碗:“老赵,好像是蔡六哥在门外,我去看看。”
自家媳妇如此积极关心别的男人,可把赵麻子气坏了。
“臭娘们,我还没死呢。”
“你吼什么吼,我跟蔡六哥清清白白。”赵麻子媳妇重新拾起一旁那装药膏的碗,用竹片狠狠挖了一坨绿绿的药膏,动作毫不怜惜的将药膏涂在赵麻子的屁股上。
赵麻子疼得嗷嗷叫,“你这娘们是要谋杀亲夫吗?”
“你若是死了,反倒好了,不会连累我跟两个孩子。”赵麻子媳妇给赵麻子上了药,这才走出四合院。
院子外,蔡六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蹲在车头上。
见蔡六蹲在车头上,疼得嘴角抽搐,额前一片冷汗,赵麻子媳妇急忙走上前去:“蔡六哥,你身上伤未好,怎么跑来了?”
蔡六有些尴尬回答:“我找老赵商量事情,大妹子,麻烦你扶我下车。”
赵麻子媳妇这才取了一条长凳,搁在马车旁,搀扶着蔡六下来。
下了马车,蔡六就急着问赵麻子现在在何处。
“他屁股开了花,哪也不能去,现在在床上躺着呢。”
蔡六随赵麻子媳妇进了卧室,挑眉一看,便见赵麻子抱着一只枕头,趴在床榻上,嘴里哼哼不停。
“蔡六哥,你不好好养伤,跑我家来做什么?”
生怕蔡六是来拐带自己媳妇儿的,赵麻子一脸防备的将他瞅着。
他什么心思,蔡六还能不知道,瞟了他媳妇一眼,道:“大妹子,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单独与赵老弟说。”
媳妇出去了,赵麻子这才放心,敛下那一脸的防备之色,扬眉将蔡六看着:“有什么话,你说吧。”
蔡六眼神一狠:“赵老弟,凤九爷跟姓楚的那小贱人把我们兄弟俩坑得这般惨,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
赵麻子做梦都想往死里整治九爷。
“想是想,只是,蔡六哥,这仇咱们要如何报?”赵麻子气愤的磨着牙:“你别忘了,咱们几次设计凤九爷,都失败了。”
“赵老弟,你知道,凤九爷的软肋是什么吗?”
蔡六眸子里的狠毒之色加重几分,挑眉等着赵麻子回答。
赵麻子不算笨,想了想,回道:“凤九爷的软肋是楚蘅,是仙悦食府的人。”
“没错。”蔡六嘴角弯起一丝弧度,阴沉沉的笑着:“咱们俩斗不过凤九爷,难道还斗不过仙悦食府的人,咱们就拿仙悦食府开刀,弄死姓楚的那臭丫头片子,一旦姓楚的死了,保证能叫凤九爷痛不欲生。”
赵麻子有些兴趣:“蔡六哥,你想怎么干?”
蔡六嘴角一歪,冷冷的笑着,把自己心中所打算,详细讲给了赵麻子听。
“赵老弟,这事儿,你敢不敢做?若是不敢做,就当我没说过。”
知道赵麻子经不起激,蔡六故意说这话,就是为了激赵麻子答应。
果然,赵麻子没叫他失望,拍了拍胸口道:“不就是去仙悦食府放一把火吗,有何不敢的。”
“既然赵老弟答应了,咱们晚上便行动。”
赵麻子有些迟疑:“今晚就行动,蔡六哥,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你别忘了,咱们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呢。”
蔡六道:“正是因为咱们屁股上的伤未好,仙悦食府的人,定料不到咱们会有行动,咱们今晚行动,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在蔡六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之下,赵麻子点头同意了。
当天晚上,无月风轻,几颗不太明亮的星辰时隐时现。
仙悦食府打了烊之后,柳氏,范秋华,陶家姐妹冲了凉之后,便歇下了,老爷子今夜回来得也比较早,喝了三两楚蘅泡的药酒,有些微醺,也回房休息了。
一楼大堂里比较凉快,楚蘅点着一盏油灯,手里捧着那本内经,独自坐在油灯前。
子夜时分,街上死寂一片,静得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这种静谧感,令楚蘅觉得不安,睡前,特地开了六合门,朝门外看了几眼,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关了六合门,端着油灯上二楼去歇息。
午夜的时候,两道一瘸一拐的人影,出现在仙悦食府门前,贼头贼脑,鬼鬼祟祟。
“蔡六哥,楼上的灯已经灭了,看来,姓楚的丫头跟她那老娘已经歇下了。”
“嗯。”蔡六赞同的将头一点:“姓楚的那丫头贼精得很,老赵,咱们行事务必小心谨慎些。”
一番低声商量后,两人沿着墙,绕到了仙悦食府的后厨。
后厨外的街坎上,正好堆放了一些木柴。
蔡六扫了一眼那些干燥的木柴,脸上展**狠毒辣的笑容:“真是天助我也。”
“老赵,把这些木柴都点燃。”
“喔。”赵麻子傻傻听从蔡六的吩咐,从怀里取出一只火折子,点燃了火折子,丢进干燥的木柴堆里。
盛夏时节,天干物燥,火折子遇上木柴,立马噼里啪啦烧了起来,明黄的火舌飞舞,沿着墙壁往上爬,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
蔡六瞧着那攀升的火舌,觉得心头大快。
“蔡六哥,快别笑了,这火已经燃起来了,咱们赶紧走吧。”赵麻子有些心虚,拉着蔡六就逃。
纵火行凶,可是大罪,一旦被逮住,按着大风王朝的律法,可不是打五十杀威棒那么简单了,此罪重则杀头,轻则坐牢。
“母后,母后,快醒醒,失火了。”
火势刚起,烟雾还未侵入二楼,所以,楚蘅,柳氏,范秋华,陶家姐妹,老爷子统统都未觉察,好在小翊儿是魂体,夜间行动,发现了后厨起火,便急忙叫醒楚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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