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瞧了片刻,展露一脸惊喜之色。
“这喷雾式杀虫器真是个宝贝,用这东西杀虫,既能均匀的喷射药物,还能节省不少时间呢。”
楚蘅展示了一番,提着那喷雾式杀虫器折回范平安三人的身边。
“范叔,婶子,王老爷子,治理虫害的办法,我跟九爷已经想到了。”
闻之,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脸上皆是一片欢喜之色。
“谢天谢地,可算想到办法了。”王老爷子最为激动:“将虫害除了,今年这葡萄园还能有些收成。”
楚蘅嗯了一声,目光去瞟九爷:“九爷,这石胆要如何用,你给范叔,婶子,王老爷子说说。”
九爷扫了三人一眼,道:“这个很简单,一斤石胆兑五斤水,将石胆水喷洒在葡萄藤上即可。”
范平安,孙氏,王老爷子仔细将九爷的话记下。
“范叔,婶子,王老爷子,时辰不早了,我跟九爷下山去了,你们好生歇着吧。”将事情安排好,楚蘅与范平安三人告辞,准备离开。
范平安,孙氏送了送两人。
“蘅儿,九爷,山路不好走,你们俩小心一些。”
尤其这夏季晚上,夜里有蛇虫出没在荒郊,孙氏心里甚是不放心,对楚蘅,九爷千叮万嘱付。
“婶子,你回去把,有九爷在,不会有事的。”
不知从何时起,楚蘅对九爷产生了一种信任感,觉得只要有九爷在身边,心里便觉得踏实。
朦胧灯光的映照中,九爷眯着眸子笑。
等范平安夫妇折回草棚,九爷从楚蘅手里接过油灯。
爷他左手提着油灯,右手伸过楚蘅的腰,将楚蘅的纤细腰肢揽在怀里。
楚蘅本以为,九爷又要施展大鹏展翅的本领,哪知,九爷只是揽着她,不急不慢的朝山下走。
“爷,你不是说,夜里山路不好走吗?”
玄铁面具下,九爷表情有些尴尬,但是眸子里却有奸佞之色一闪而过。
“蘅儿,在这种静谧美好的夜晚,与我并肩而行,你不觉得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吗?”
“不觉得。”楚蘅打了个哈欠:“我只想回去睡觉。”
这般往山下走着,快到山脚的时候,九爷身子一歪,忽然哎呦一声。
楚蘅急忙将他扶着,眼神关切的问:“是不是崴到脚了。”
九爷半截身子倾靠在楚蘅的身上,可怜兮兮的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点头:“是的,蘅儿,好痛。”
“你活该。”
楚蘅又骂,又心疼得不行:“自己会轻功,非要走路下山,这不是活该,是什么。”
“人家想与你浪漫一下嘛。”
“浪漫不成,遭了殃。”
楚蘅扶着一根竹竿,艰难的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才将九爷这根竹竿扶到了马车前。
“进去车厢坐好,我来赶车。”
九爷坐在车头上,一动不动,“蘅儿,现在这么晚了,城门肯定已经宵禁,我现在这个样子,没法带你进城。”
“不能施展轻功了?”
原本还打算,将马车停放在城外的树林里,与九爷越墙进城,回仙悦食府好好睡一觉呢。
九爷点了点头,将那只受伤的腿伸了伸,伸到楚蘅的面前。
“很痛,没法施展轻功了。”
九爷那故作可怜的模样,真真是像极了翊儿那小模样,看得楚蘅心头一阵痛是一阵。
“坐好,我看看。”
九爷化身乖宝宝,端端正正的坐在楚蘅的面前,楚蘅将油灯高高挂在车头上,撸起九爷的裤腿,再小心翼翼的帮九爷脱了靴子,更加小心翼翼的去解开九爷的袜子。
见楚蘅埋着头,动作小心翼翼,九爷眸子里笑意泛滥,心头跟吃了蜜似的。
原来,这丫头如此心疼他。
楚蘅解开九爷的袜子,见九爷脚踝处,红肿一片。
“都肿成这样了,有没有带伤药?”
“没有。”九爷将头一摇。
楚蘅道:“平日里,你不是喜欢在身上带些瓶瓶罐罐吗,正是要用的时候,却不带在身边。”
“今日早上,我换衣服的时候,将那些瓶瓶罐罐丢床头上了,走的时候,忘带了。”
楚蘅瞧着某只肿起的猪蹄,太阳穴有些跳痛,想了想,道:“没有药,又进不了城,我只能在路边扯一点野草给你抹伤口了。”
九爷嗯了一声,伸手指了指路边:“那里有苦蒿,弄点苦蒿就行了。”
楚蘅知道苦蒿具有消炎,清热,解毒之功效,便听了九爷的话,走去路边,扯了一把苦蒿回来。
手边没有石舂,楚蘅挑了九爷一眼,只好撕下那苦蒿的叶子,搁嘴里嚼烂,再帮九爷涂抹上。
苦蒿味道极重,轻轻一嚼,野草的腥味跟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味弥漫了楚蘅的舌头。
九爷离着楚蘅有一尺多的距离,都能闻到那股子野草的腥味,皱起眉头来,“这苦蒿很臭的,随便嚼烂就行了。”
“还好。”楚蘅一边嚼着苦蒿,一边回答九爷:“前几年,我跟娘没钱生活的时候,拿这苦蒿当菜吃。”
九爷心里一阵痛。
“蘅儿,这几年,你跟娘吃了许多苦吧。”
堂堂丞相府小姐,被流放到乡下。
九爷没法想象,这些年,楚蘅跟柳氏是怎么过来的。
楚蘅吐出嚼烂的苦蒿,动作细致的涂抹在九爷的脚踝上,然后抬起头来,对九爷无所谓的一笑:“还好,这几年,我跟娘虽然过得苦,好在没饿死。”
“蘅儿……”九爷忽然握住楚蘅的手,眸子里全是心疼之色:“我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一日,便不会让你跟娘过以前那种日子。”
“忽然这么煽情做什么?”
楚蘅抽回手,低下头,继续一丝不苟的给九爷上药:“仙悦食府的生意一日日的见好,以前那样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再过了。”
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便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与柳氏像傻子一样,待在宁溪村,眼巴巴的等着相府的人来接。
“也是。”九爷勾了勾唇,看着楚蘅,唇角尽是宠溺的笑容。
为九爷涂了药,刺啦一声,楚蘅顺手在九爷袍子一角撕了一块布巾。
九爷拎起被撕坏的袍子一角,不满的看着楚蘅:“为什么是撕我的?”
楚蘅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回答:“第一,是你受伤,不是我受伤,第二,爷,你比我有钱,撕掉你一件袍子,不算什么。”
“好吧。”九爷无话可说。
伺候完伤患,楚蘅爬上车头,与九爷并排坐在一起:“看来,咱们今晚得在荒郊野外过一夜了。”
这句话,正中九爷下怀。
九爷不惜故意将脚扭伤,就是为了制造,与楚蘅独处的机会,这次,可算让爷他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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