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好像确实在理。”
经过墨十三的一番开导,小福子终于不那么烦躁了。
“孙小姐,齐王殿下来看您了。”
凤铮在忠义王府下人的带领之下,到了楚蘅的闺房前。
楚蘅吩咐珍珠将闺房里的纱帘放下,假意咳了两声,这才对门外吩咐:“请齐王殿下进来吧。”
珍珠去将门打开,凤铮迈步走进来,挑眉一看,楚蘅竟然坐在纱帘背后,心头浮起一丝失望来。
楚蘅靠坐在纱帘背后的美人榻上,那半透的青色纱帘,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民女身子不适,无法出来与齐王殿下相见,还请齐王殿下见谅。”
先前,还生龙活虎,此刻做出那一副病态,十足的逼真。
珍珠在一旁伺候着她,不由得嘴角抽抽了几下。
小姐还真是会演戏。
楚蘅的轻咳声传来,凤铮急忙关怀问道:“楚姑娘,你的伤势可好些了?”
“咳咳,多谢齐王殿下关心,民女的伤势已经好多了,只是昨日偶感了风寒罢了。”
楚蘅说完,吩咐珍珠:“珍珠,去给齐王殿下斟茶。”
“是,小姐。”
珍珠掀开纱帘,走了出来,先请了凤铮入座,再给他斟茶喝:“齐王殿下,请喝茶。”
当珍珠掀起纱帘之时,凤铮想看楚蘅一眼,可惜珍珠的动作太快,他未能看到楚蘅一眼,心头微微失望。
半盏茶后,他朝身边的侍从使眼色。
“楚姑娘,半月前,本王偶然之下,得了一朵五十年的野生灵芝,灵芝可补气血,想着楚姑娘受伤,失血过多,本王便将这朵灵芝拿来送给楚姑娘补身体,还望楚姑娘收下。”
“多谢齐王殿下关怀。”
“珍珠,去将灵芝收下,替我好好谢谢齐王殿下。”
楚蘅是半点都没推拒。
这是凤铮欠她的债,她收下,理所应当。
珍珠收下灵芝,朝凤铮将身子福了福:“多谢齐王殿下。”
收了灵芝之后,楚蘅懒得与凤铮这个负心汉虚与委蛇,便借口有些疲乏了,需要休息,凤铮自然不好多留。
“待民女身体康复之后,再设宴,专程向齐王殿下道谢。”
“既然楚姑娘乏了,本王这便告辞,请楚姑娘好好歇息。”
珍珠将凤铮送出芙蓉阁,这才折回到楚蘅的身边,将那支灵芝交到楚蘅的手中。
楚蘅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灵芝看了看,确实是难得的上等货色,便将灵芝交给了珍珠:“珍珠,将这朵灵珠拿去炖了,端去给兄长吃。”
“小姐,可是你的身子……”
珍珠想说,小姐您的身子也需要补补。
楚蘅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我这点伤势不算什么,兄长比我更需要这朵灵芝。”
夏侯无极病了这么久,身子受损严重,更需要这朵灵芝补补。
“兄长身子刚好些,这野灵芝的药性有些强,你先将这灵芝切一小半下来,与乌骨鸡一起炖。”
“是,奴婢这就去。”
等珍珠拿着灵珠出去,楚蘅伸手抚摸向檀木珠,向小翊儿传去心声:“翊儿,你醒着吗?”
“母后,儿子醒着呢。”
尚未到子夜时分,鬼灵都不太有精神,楚蘅一唤,小翊儿揉了揉眼,强打起精神回答。
“母后,你肚子上的伤口还疼吗?”
这几日,小翊儿都很自责。
都是他没用,没能保护好母后,母后才会受伤的。
听出他自责的口吻,楚蘅微微叹息,道:“翊儿,母后受伤,不是你的错,那天晚上,杀手众多,你那么小,如何能保护得了母后,别自责了,母后已经没事了,伤口也不疼了。”
“母后,你不骗我。”
小翊儿嘟起小嘴,对楚蘅的话将信将疑。
“前几日,珍珠姑姑问你伤口还疼不疼,你也说不疼了,可是到了晚上,你却疼得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
楚蘅听得一愣,她怕珍珠担心,瞒着珍珠自己的伤势,没想到,被小翊儿发现了。
“母后错了,母后身上的伤口是真的不疼了。”
小翊儿勉强相信:“母后,你身上的伤口若是再痛,别强忍着,告诉儿子,儿子给你吹吹。”
“好。”楚蘅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继而对小翊儿道:“翊儿,母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小翊儿眸子里亮光一闪:“母后,是什么样的好消息?”
楚蘅道:“翊儿,母后拿到还魂玉了,等母后与师公给你找到合适的肉身,翊儿,你便可以回到母后的身边了。”
这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小翊儿闻之,欢天喜地的在檀木珠里飘上飘下。
“太好了,太好了,我很快就可以回到母后的身边了,我很快就可以亲吻母后,抱着母后睡觉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等这一天,等得真是太久了。
耳边传来欢呼雀跃的童声,楚蘅听着那欢快的童声,不知不觉,脑中勾画出小翊儿欢喜的小脸蛋儿。
“所以,翊儿,这段时间,你务必好好在檀木珠中待着,哪里也不要去,乖乖等着母后与师公为你寻找合适的肉身。”
只差最后一步了,她绝对不允许小翊儿有任何闪失。
小翊儿回答得很爽快:“知道了,母后。”
……
凤铮前脚离开忠义王府,后脚,娇娘安插的忠义王府的眼线,便将他到忠义王府看楚蘅的事,传到了丞相府中。
刘嬷嬷入厕出来,在茅厕门口拾到一枚纸团,打开看过之后,脸色骤然一变,拿着纸团,扭扭捏捏的迈着步子,前去见卫氏。
此刻深夜,卫氏与楚惠正在湘苑的花厅里下棋。
刘嬷嬷疾步走进去,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到卫氏的面前。
卫氏一手执棋,视线瞟向刘嬷嬷手中,随口问道:“奶娘,你老糊涂了吧,拿一张皱巴巴的纸给我做什么?”
刘嬷嬷道:“夫人,这是一封信,不知是谁投入丞相府的。”
卫氏这才将棋子放回罐中,接过刘嬷嬷手中那皱巴巴的纸,盯着上面的内容,扫了几眼之后,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母亲,这信上都写什么了?”
卫氏将那皱巴巴的纸递给楚惠。
楚惠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刷的一下煞白:“齐王殿下竟然去忠义王府看望姓楚的那贱人了,父亲不是说,皇上欲纳姓楚的那贱人入宫为妃吗,齐王殿下怎么会……怎么会不顾太子之位,与那姓楚的女人扯上关系。”
齐王凤铮的为人,卫氏颇为了解,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社稷,只是她想不通,聪明如齐王,为何会与皇帝争夺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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