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溪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几分幽深的笑意,“弟弟真爱说笑,姐姐若是真拿到了母亲的遗物,怎么会十几年来都只能住在苍山别院那种地方,吃不饱穿不暖,连一个下人都能随意鞭打辱骂。更不会被纳兰飞雪指使人卖到猪猡市场……”
“而且,姐姐怎么听不懂弟弟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你说我把母亲的遗物送给了不相干的小子?请问我送给了谁呢?”
“你敢说圣德堂卖的极品丹药的药方,不是你给的?你敢说你没有把母亲的遗物交给奚玥那小子?!”纳兰梓筠狠狠盯着她,恨声道,“我才是你的亲弟弟,纳兰府才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亲人,对你有生养之恩,你却把母亲的遗物送给一个陌生人,而不是给我们。纳兰纥溪,对得起父亲,对的起我吗?”
纥溪似笑非笑地看着纳兰梓筠发火,状似无异地在房间里踱步。
当走到书房的一个角落时,她明显地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禁止力量。
而且她看到纳兰正泽有些紧张的脸色,虽然极力压制,但目光却紧紧盯着她,生怕她发现什么。
纥溪停下脚步,望向纳兰梓筠,状似委屈道:“弟弟,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若是这么不喜欢姐姐,姐姐回别院就是了。”
纳兰梓筠被她一句话噎住,直憋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愤恨。
纳兰正泽冷冷看着纥溪那张毫不起眼的蜡黄面容,眼神阴狠而沉郁。
对于纳兰纥溪,这几日~他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性。
自从纥溪入住心月居后,他把心月居和纥溪在苍山的别院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而且派出去的死士,隔段时间就会失踪一批,连个渣滓影子都没留下。
纳兰梓筠对纳兰纥溪也是百般讨好,但从前那么懦弱听话一个人,如今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
带她去圣德堂,圣德堂的人也似乎完全不认识她,还让梓筠三番五次被圣德堂的人羞辱。
纳兰正泽觉得,自己这个女儿看来是皮痒了,不给她点教训,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纳兰正泽嘴角牵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冷冷道:“纥溪,你可能还不清楚我们纳兰府如今的处境。”
“朱家的公子,你还记得吧?昨天他们来访,要求定下之前那门亲事的迎娶时间,而且今天下午就回来下聘,这个月就回把我纳兰家的女儿娶回去。”
☆、第679章 679 赤裸裸的威胁
纳兰梓筠适时的露出愤愤的表情,惊呼道:“爹,他朱家只是一个商贾之家,那朱胖子更是长相丑陋,连筑基期的修为都没有,竟然还想强娶我纳兰家的女儿,这岂不是根本不将爹放在眼里?”
纳兰正泽叹了口气,一脸无奈道:“唉,梓筠,你不知道,如今四大世家势微,我纳兰家又饱受威胁,早已不是当初那风光强盛的光景。若是能拿到你母亲留下的遗物,让纳兰家重新壮大起来,那我们自然不会畏惧朱家那点威胁和势力。”
“纥溪,如果我们再想不出办法,爹爹很可能连你都保不住。为了家族的兴衰和未来,爹爹也只能将你嫁去朱家了。”
纳兰梓筠立刻担忧地大声道:“爹,那怎么可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朱重八别院里有多少小妾,又抢占了多少民女。而且听说他还特别喜欢虐待侍妾和仆从,若是姐姐嫁过去,那以后的日子该是多么凄惨啊?”
纳兰正泽也做出了一副不舍难过的表情,“梓筠,爹也是没办法。难道要爹眼睁睁看着纳兰家败落吗?”
纳兰梓筠连忙看向纥溪,“三姐姐,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母亲的遗物比你的你的终身幸福还重要吗?只要你拿出母亲的遗物,爹又怎么可能把你嫁给朱重八那个恶心的人渣?”
纥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我怎么记得,朱重八要娶的是二姐姐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纳兰正泽却没有生气,而是意味深长道:“纥溪,你还不知道吧,你大姐姐已经来信,这几日就要归家。你大姐姐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她是医师协会的会员,还是虚空长老的亲传弟子,在我们整个纳兰家的地位和话语权都是数一数二的,就算是爹,也不能无视你大姐姐的意见。”
“飞雪又是你大姐姐的亲妹妹,若是你二姐姐不想嫁,朱家就算冲着你大姐姐的身份,也不会太过强求。可纳兰家和朱家的婚事已定,为了两家的颜面,也必须要有一个人嫁过去。如此一来,算来算去,能顶替飞雪嫁过去的,也就只有你了!”
“当然,若是你愿意交出你母亲的遗物,我们纳兰家有了底气,自然能挺直腰杆,到时区区一个朱家,爹如何会放在眼里?到时候,爹一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就算你想要嫁入皇家,那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到这里,纳兰正泽目光灼灼地看着纥溪,缓缓道:“纥溪,你这么聪明,事情孰轻孰重,该如何选择,不会不清楚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纥溪几乎要忍耐不住笑出声来。
她果然是把纳兰父子逼得太甚了,竟然让他们连温情的假面具都不想戴了,**裸地拿她的婚事做威胁。
若是交出安陵月的遗物自然万事好说,若是不交出来,就要把她嫁给那个朱胖子。
呵呵……真有意思。
纥溪状似不经意地捋了捋头发,手中的动作悄无声息,将一颗紫冥幽萝的种子丢进了书房那个可怕的阵法中。
☆、第680章 680 太子殿下来求亲
紫冥幽萝的种子还未成长,所以没有心智,没有灵力波动,和一颗普通的豆子差不多,阵法禁制当然不会有反应。
脸上却是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可是爹爹,我真的不知道母亲留下了什么遗物啊,你让我怎么交出来呢?”
纳兰正泽和纳兰梓筠的脸色陡然一沉,看着纥溪的目光再没有了半分伪装的温情,只剩下赤~裸裸的森寒。
“既然如此。”纳兰正泽慢悠悠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为父没用,实在是形势比人强。朱家的人这两天就会来下聘,七天后就回将你抬上花轿,以后的日子,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着,正要挥手将纳兰纥溪赶出书房,突然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老爷,老爷,太子殿下来访?”
“太子殿下?”纳兰正泽将纳兰梓筠和纳兰纥溪都带出书房,又仔细地锁上门,才诧异地问气喘吁吁跑来的小厮,“太子殿下怎么会屈尊来我们纳兰府上?”
纳兰梓筠却是神色不变,微微骄傲地笑道:“父亲你忘了吗?太子殿下可是我在七星宫的二师兄,他来探望我也是正常的。”
纳兰正泽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正要嘱咐纳兰梓筠两句。
却听那小厮连连摇头,“不……不是,奴才听说,太子这次前来是……是来求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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