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记了许多事,许多人,只是因为舒锦歌,他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所以,在人前,他不说话,只靠着满眼的杀气就能让人退去。
可是皇陵这里他来过不下数十次,尤其是母妃过世之后,所以,他不会忘记。
可是此时,在老太太的步伐中,他居然看到了另一个样子的皇陵,和他记忆中的根本不一样。
皇陵四周依旧是成排的杨树柳树,如今都已经因为冬天的到来只剩下枯枝。
只是在老太太每走一步之后,身边的景色都会变上一变,而且杨树越来越少,柳树越来越多,到最后,除了柳树,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竹屋呈现在眼前。
而等到这竹屋的前面的时候,竹屋边上的柳树,居然还有绿色,如同春日里萌芽一般,翠绿的很。
御天齐向后看去,根本没有看到来时的路,皇陵,也消失在眼前。
好厉害的阵法。
而舒锦歌眼里的惊讶也不断增加,只是她惊讶的不是老太太是如何走过这些阵法的,而是她的眼睛,和丹田里那股气流的波动。
她居然看得清阵法,如同一张分布图一样,呈现在她的眼前。
那些息息相关的地方,就好像许多丝线织成的一张网,只要拽了一根不是开口的线,整张网就会打成死结,将人困在中间再也出不去。
而丹田中的那股气流,在她看见那张网的时候,居然一丝丝的从丹田内溜了出来,顺着她的手,一点点的和那些丝线相连,随即,她便感受到一阵磅礴的力量从那些丝线涌入手中,然后一点点的走遍了她的七经八脉然后才进入丹田。
身体暖烘烘的,和这冬日里的气温根本就不一样,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枯木突然逢春。
她缓缓抬头,便见竹屋吱呀一声开了。
“来了?进来吧。”
出来的人满头白发,只是那眼神凌厉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人,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便转身回去了。
舒锦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老太太,便见老太太面色凝重的往屋内走去。
舒锦歌和御天齐紧随其后,进屋之后,便被屋内的陈设给惊呆了。
只见这在外面看来不起眼的竹屋,进入之后居然别有洞天。
这里的布局,和宫里嫔妃的住处很相似,只是颜色却都是金黄色的。
金黄色的熏香炉,金黄色的地板,金黄色的雕梁,金黄色的纱帐,满眼的土豪金,看的舒锦歌眼睛都疼。
这人得是多爱这颜色啊!
屋内的人,一共有十几个,都是年过半百的女子,一个个神情严肃,目不斜视,只是在看向舒锦歌的时候,多了一丝探究。
舒锦歌被盯得莫名其妙,看了看同样看向她的御天齐,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
老太太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始终纹丝不动的金黄色纱帐拜道:“将军,金花十将魏金娥给将军问安。”
魏金娥?原来祖母叫魏金娥啊。
良久,纱帐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摇摇欲坠,却不容人忽视。
“金娥啊!你是最后一个了啊!”
老太太面色严肃,眼中却带着悲哀:“是的,将军,不知将军身体可好?”
只是将军的声音怎么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老了之后变了很多?
“好啊,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纱帐缓缓蠕动,中运敞开,露出了里面的颜色。
舒锦歌闭眼,内心崩溃。
卧槽,居然还是金色。
“小姑娘,不用背地里吐槽哦,你可以大方的说出来么,老娘不会生气的,本开这里就是让人看一眼都晃眼的。”
舒锦歌一愣,睁眼,便看见了纱帐内,坐在轮椅上的一个脸色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
为什么说红润有光泽呢?因为,一眼望去,那张脸,居然如同婴儿一样,居然一点褶皱都没有,而且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可这样的脸又为什么说是老太太呢?
因为除了这张脸之外,这人漏出来的皮肤,都呈现一股灰白,瘦骨嶙离。
头发花白,散批在肩头,金黄色的大褂松松垮垮的,仿佛她再受一点,那大褂就要掉下去了。
面对这老人的调侃,舒锦歌大方的笑道:“让前辈笑话了,是晚辈的不是。”
“不,你尽情的吐槽吧!这好几十年了,都没有人再和老娘吐槽过。”
来太太的脸上带着惋惜,看了看舒锦歌,就转头看向舒老太太:“金娥啊,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老人家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继续下去了。”
舒老太太闻言,面色有些怔然,嘴唇蠕动,半天才说道:“金凤,你怎么在这?将军呢?”
金凤?难道这人不是所谓的那个将军?
“啊,将军还在休息,昨天晚上聊得有点久,所以没起来。”
说着,杨金凤打了个哈欠。
舒锦歌:
所以说真正的将军还在赖床?
老太太魏金娥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杨金凤其中一条腿空荡荡的这才问道:“你的腿?”
杨金凤摆摆手:“别提了,逃跑的时候掉悬崖了,好不容易才保住老娘这条老命的。
哎呀,想起那段时光啊,还真是让我恐惧,啧啧,现在好了,老娘又出来了,我要看看,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也就是说,十将,除了将军,就剩下你我了?”
魏金娥说完,杨金凤刚要张嘴,便听见了一个尖利到刺耳的声音。
“剩你们两个了,那姑奶奶我算什么?”
舒锦歌看向御天齐:姑奶奶什么鬼?
御天齐与之对望:我也很迷茫。
两人同时望去,便见那金色纱帐内又出现了两个人,同样是金色的长衫,只是这两人还披着金色的大裘。
舒锦歌感受了一下这里温暖如春的温度,再看看那身大裘,莫名的感觉好热。
魏金娥激动了,上前居然一把就抱住了那两人其中靠前一人:“你居然还活着,老不死的你居然还活着。”
卧槽,奶奶这样是要闹什么?老不死的?难道奶奶和这人有私情?
舒锦歌暗戳戳的想着,便见那人阴冷的笑道:“得了,收起你的眼泪,不值钱的好么?姑奶奶不但活着,还活的好好的,比你们都滋润的多。”
说着,她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却硬挺着不落下眼泪,而魏金娥,已经收起激动,一脸的笑意:“你这张贱嘴什么时候能说点好听的?”
“怎么?受不了了?要不要大战三百回合?魏金娥你总是不先动手,这样吧,刘金玉还是你先动手,咱们就赌谁最快,输了的请吃肉。”
杨金凤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好啊,来啊来啊,老娘在山谷中看了几十年的动物交~配,实在是没意思,你们赶紧打。”
舒锦歌(御天齐):这是一伙正常的女人吗?怎么感觉像是一群猥琐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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