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少说两句。”楚含玉听着汀兰爆粗口,还是当着福十三的面,忍不住呵斥,汀兰吓着悻悻的闭了嘴,楚含玉歉意的对福十三道“让公公见笑了,是我没管教好下人。”
“楚秀女言重了,汀兰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倒是楚秀女没受伤吧?”福十三看着不远处,凑在一起玩笑逗趣的纨绔子弟们,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这些纨绔这么放肆,连皇上备选的女子都敢调戏。
“无碍!”楚含玉摇摇头。
“那就好,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楚秀女一路辛苦,回去休息一下,等会奴才要进宫复命。”福十三笑道。
“一路上辛苦福公公了!”楚含玉感激说道,看了汀月一眼,汀月会意,拿出一个锦盒给了福十三公公,公公笑着手下,说了几句目送楚含玉她们离开。
不多久,白玉兰也到了驿馆门口,下马车时也被藤球打中了,也有年轻公子上来搭话,福十三在一旁看的认认真真,然后在随身的小公公耳边低语几句。
当天晚上,慕容瑾便收到福十三的书信,上面写了不少东西,其中一条纨绔子弟调戏秀女的事情,慕容瑾看的最为认真。
福十三上报的也很认真,连楚含玉被哪位公子谩骂丑女,都写的格外详细。
慕容瑾看完附赠的纨绔子弟的名单后,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哼,朕的女人也敢调戏,看样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驿馆
东南两个院子已经住满,楚含玉和白玉兰是最后到达京城的,驿馆的人给她们安排在一个院子。
楚含玉和白玉兰一路上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倒也不嫌弃对方,况且和楚含玉一起经历了何伊人的事情,白玉兰觉得两人更加有话题,又是来自一个地方,自然亲近一些。
楚含玉岂是不知道白玉兰的心思,她倒也没点破,如果白玉兰安分守己的想要跟着她,又能帮她一下,楚含玉不介意带着白玉兰。
若是白玉兰有半点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很抱歉,即使同是来自青阳城,楚含玉也不会手下留情。
她们到达驿馆,侍候的婢女已经准备好热水,房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楚含玉沐浴更衣,清洗了一头长发,在院子里晾干。
汀兰收拾行李,汀月给她泡茶。
楚含玉眼尖的看着汀月手上的异样,皱眉抓着她的手“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弄的。”汀月有些紧张的想要抽回手不给她细看。
她的举动让楚含玉上心,抓着她的小手不松,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道“说实话。”
汀月知道瞒不住,低下头,一脸认错的小媳妇模样“小姐别生气,奴婢只是气不过那个纨绔子弟放肆的盯着小姐看,冒犯小姐,又言语辱骂,就在藤球上动了手脚。”
“你把痒痒粉洒在藤球上面?”楚含玉挑了挑眉。
汀月怯怯的咬了咬唇“小姐,奴婢知道错了!”
“你做的不错。”楚含玉松开她的手,问“抹药了吗?”
“抹了!”听她这样说,汀月暗暗松了口气,还以为她家小姐会臭骂她一顿,即使臭骂一顿,汀月也觉得没什么。
“也是,若是不抹药,你这双手也算是废了。”楚含玉斜睨了她一眼,说“你维护主子,我很高兴,说明你忠心,不过,有些时候,害人还是不要害己的好。”
“你这样杀人一百,自损八十的做法实在愚蠢。”楚含玉淡淡的提醒“就算是要教训那些纨绔,也用不着自己亲自上手。”
“小姐说的是,是奴婢愚蠢了,奴婢当时只想着让他们吃些苦头,让他们还敢不敢调戏良家妇女。”汀月生气道。
“进了后宫,你不可再用痒痒粉,做坏事,切忌留下把柄,知道吗?”楚含玉可不希望,汀月给自己帮倒忙,若是留下把柄,岂不是把自己害了?
“是!”汀月愧疚的低下头,知道是自己莽撞了,只知道一时解恨,忘记藏好小尾巴了。
“这双手,没好之前,别露面。”楚含玉叮嘱。
汀月点头,双手藏在袖子里,不敢擅自伸出来,免得被人看见上面的红疹子。
楚含玉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对面的房门也被打开了,白玉兰的婢女一脸难受的走了出来,双手搓来搓去,嘴里嘀咕着“怎么这么痒,呜呜,要痒死了。”
丹霞走了两步,看见坐在院子里的楚含玉,脸上痛苦的神情收敛了一些,双手拢在腰侧,露出一双满是红疹的双手,有的地方被她抓烂了,鲜血淋淋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奴婢见过楚秀女!”丹霞忍着双手痛痒,行礼,道。
楚含玉的目光在她手上扫了一眼,和汀月对视一眼,汀月羞愧的低下头。
楚含玉道“去忙吧!”
“是!”丹霞如蒙大赦般离开,去找人弄点药来抹一下。
楚含玉看了汀月一下,叹气“去善后吧!”
“是!”汀月后悔不已,她没想到,丹霞也碰了藤球,想来是她们进了门,那些纨绔子弟又故技重施的调戏了白玉兰,被丹霞捡了藤球。
这天傍晚,京城的几户官宦之家的纨绔子弟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不知道吃了什么,还是摸了什么脏东西,几个人连同小厮都双手奇痒无比,有的人甚至是全身长起了红疹。
症状和天花有些相似,有的大夫误诊是天花,吓得几个纨绔子弟要死不活,家里乱成一团,照顾他们的下人,接触过的人都被隔离起来。
府上一时间鸡飞狗跳的,惊动了不少人家,人心惶惶的,一晚上没睡好。
当天夜里,是一个大臣拉下老脸,请了不当值的御医去府上给人看了病,才知晓,只是虚惊一场,不是天花,是不知道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引起身体不适,皮肤发病而已。
楚含玉当然不知晓,那些调戏她的人这晚算是吃尽了苦头,即使有御医开的药,药效却不快,一晚上痒的恨不得把双手给剁了。
倒是丹霞很是幸运,用了汀月的药膏,抹了一次,又不痒又不痛,一晚上的功夫,红疹便消散了,晚上睡得香甜极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丹霞倒是很感激汀月,两人来往的还算密切。
晚上,楚含玉睡得不太安稳,好些时候没做噩梦,她没想到到了京城的第一晚,她做了前世的噩梦,梦见她被元薇那个贱人灌毒,梦见赵德那个毒夫弃她而去,不管她如何哀求挽留,他们丝毫不在乎她的处境,带着嘲笑的面容,眼睁睁的看着她凄凉死去。
楚含玉被惊醒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看着陌生的床幔,手抓着胸前的衣襟,心惊怨恨,浑身的冷汗,让她浑身不适。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楚含玉再也睡不着,让汀兰打了一点水,她洗了一把脸,拭去脸上的冷汗,披了一件披风,站在院子里。
夜凉如水,她在夜色中,形单影只,周身凄然,看着星光点点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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