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脸落寞的张嗣宗,于清婉的心里有一丝心疼,若是面前的秦流素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张府那该多好,起码她的儿子张嗣宗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难受,这般的难以割舍。
秦流素抬起头环顾了一下于清婉的住处,前厅里吐突承璀和张老爷正在推杯换盏,而叶灵惜也来了,此刻正坐在老爷的旁边。
“流素啊,赶紧随母亲过去坐下,都等你多时了。”于清婉笑着说道。风韵犹存的于清婉说话办事的时候还是那么的干练,这点倒是秦流素说不出的佩服。
秦流素有些迟疑,张嗣宗拉了拉她的手臂,秦流素才有些会意地跟着张嗣宗坐了下来,吐突承璀一看到秦流素便笑着说:“今日你就先在这府中住下,明日皇上自会召张大人将你入宫的事情都安排妥当,选个好日子,流素姑娘便可以入宫了。”
“那就有劳吐突大人了。”张老爷笑着说。眼神却停留在张嗣宗和秦流素的脸上,若不是皇命难违,身为张府的老爷,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的棒打鸳鸯。
“张老爷,时辰不早了,我这皇命在身,就不打扰了。”吐突承璀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秦流素。看到秦流素一脸的郁闷,吐突承璀有些担忧。
“流素姑娘,能被皇上看上,能入皇上的后宫,对于流素姑娘还有这张府都是无上的荣宠,还请流素姑娘能想开些,数日后张老爷必会送流素姑娘入宫的。”吐突承璀笑着说。
“大人慢走。流素就不送了。”秦流素轻声地说道。一旁的于清婉和叶灵惜还有张老爷都陪同着吐突承璀朝府门口走去。
于清婉住处的房间里除了珠儿,便是张嗣宗和秦流素,看着面前的秦流素,张嗣宗温柔地说:“已经这么晚了,你都没有好好吃些东西,不如我让厨房的人送些东西过来吧。”
“不必了,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心里面乱极了,只想好好的静一静。”秦流素轻声地说着。想到再过些时日,自己便要进宫,此刻间更是说不出的慌乱。
于清婉和叶灵惜陪着老爷送吐突承璀出了张府,此刻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仿佛送走了一瘟神,毕竟这吐突承璀是皇上身边的人,难得来这府中一趟,他一来便让这府中上下都说不出的紧张和沉闷。
于清婉挽着老爷的手臂,轻声说:“老爷,今晚你没喝多吧,不如你就随三夫人回去,流素姑娘今晚就睡我的住处,你看如何?”
“夫人的主意甚好,只是我们如今还是要尊重一下流素姑娘的意思,她愿意睡哪里就由她去吧,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为了张府。”老爷无奈地说。
“老爷说的是啊,这流素姑娘若是真的入了宫,那可是飞上了枝头变凤凰的事情,皇上一高兴将她封为嫔妃,日后那可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如今在这府中自然是不能怠慢的。”叶灵惜妩媚地说道。
“灵惜,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到夫人的住处去,一会看看流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也不能委屈了人家。”老爷开口对叶灵惜说道。
听到老爷这么说,叶灵惜有些失望地离开了,于清婉一想到叶灵惜说的那些话,心里便觉得说不出的难过。
张嗣宗毕竟是于清婉的亲生儿子,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于清婉当然知道,如今这全府上下,恐怕唯有他一人是最为难过的吧。
老爷看到于清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担忧,他握紧了于清婉的手,低声说:“夫人,且不可为了此事伤怀,相信时间久了,嗣宗会放下的,虽然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可是毕竟咱们的嗣宗对人家是用了心的。”
“可不是嘛,我就是怕儿子难过,如今碧莲又怀着身孕,明日我一定要宽慰一下碧莲,且不可在嗣宗的面前提起秦流素,等过了几年,这事慢慢的淡了,便也就没事了。”于清婉有些担忧地说。
雨儿跟在老爷和于清婉的身后,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也为秦流素和张嗣宗感到难过,相比于流素和张嗣宗,雨儿觉得她很幸福,最起码在这府中,她可以时常见到小虎。
虽然小虎不喜欢雨儿,喜欢的是杏儿,可是雨儿如今一样幸福着,快乐着,因为雨儿觉得真心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长相厮守,只要能时常看到他也算是一种幸福。
张老爷和于清婉一回到住处,便看到秦流素和张嗣宗在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旁的珠儿怎么劝说,两人也不听。
“流素姑娘,你看你晚上是睡在母亲这里,还是到别处去?”于清婉对不停喝酒的秦流问道,被于清婉这么一问,秦流素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珠儿,送我回别院。”秦流素有些微醉地说。于清婉从珠儿一进门便感觉有些不对,此刻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雨儿,你送流素姑娘回别院。”于清婉眼神凌厉地看了一眼珠儿,对着雨儿吩咐道,老爷在一旁并没有说话。
这时张嗣宗起身对着张老爷和于清婉说道:“父亲,母亲,孩儿长这么大都没有求过你们什么,就让我和雨儿一起送流素姑娘回去吧。”
张老爷和于清婉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去吧,送完流素姑娘,赶紧回碧莲的住处,在这样的时刻,且不可节外生枝,引来祸端。”
一路上雨儿跟在张嗣宗和秦流素的身后,她突然间感觉此刻的自己好多余,好像是老爷和夫人派来监视张嗣宗和秦流素的人。
可是转念又一想,在这非常时期,流素姑娘不日便要入宫,老爷和于清婉也不希望秦流素和张嗣宗藕断丝连,剪不断理不乱,只有尽快的挥刀斩断情丝,方可保张府上下的平安。
想到自己此刻的责任重大,雨儿自嘲地笑了笑,夜风微凉,秦流素喝了些酒,此刻风一吹,竟然觉得说不出的冷,头也觉得有些眩晕。
张嗣宗将有些微醉的秦流素抱起来,朝着别院走去,杏儿看到这场景,眼中除了羡慕,便是难过。
或许这样的时光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抱她,张嗣宗一边想一边放慢了脚步,他多希望这通往别院的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而怀中抱着的秦流素能在他的怀中停留的久一些,再久一些,看到张嗣宗放慢了脚步,雨儿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许久后终于到了别院的门外,一阵冷风吹来,张嗣宗抱着的秦流素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雨儿上前推开了别院的门。
张嗣宗一步一步地将睡着的秦流素抱到了睡房里,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点燃了房中的蜡烛。
杏儿看到床上躺着的秦流素,小脸微红,在烛光的映照下就像是涂抹了胭脂般美丽动人,她长长的睫毛或许是因为睡的不太踏实和安慰竟然像蝴蝶的翅膀般微微地动了几下。
挺秀的鼻子,还有她小巧红艳的嘴唇,在轻声的呢喃下仿佛发出着动人的邀请,麻痹着雨儿的神经,身为一个女子雨儿都觉得面前的秦流素美的不可方物,更何况是张嗣宗一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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