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她才会如此信任阿秀,像对家人一样善待她。也因此,在她以为独孤翼怀疑阿秀要毒害自己时,她才会那般不敢相信。
“娘娘,您还没有睡着啊。”阿秀在外侯了许久,早已困倦了,可见到杨子期失眠成这般,不免还是很关切地慰问了她。
“阿秀,你先去睡吧,守了这么久,你也该困了,快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娘娘……”阿秀支支吾吾,她确实困了,可她不人就这样去睡了,遂又对杨子期回了道:“娘娘,阿秀不困,娘娘您要是睡不着的话,不如阿秀服侍您起床,陪您出去走走吧。”
“起床……出去走走?”
“是啊,娘娘,今晚的空中,星星多得很,我听外面的怜香说,花园子里面有个看星星的好地方,不如阿秀陪您去走走吧。”
“看星星?”杨子期有些犹豫,只觉得这晚上黑灯瞎火的,不知能不能去外面走动,可又想起自己既已睡不着,且从来未在夜里出去走动过,便也听了阿秀的建议,随即让阿秀帮自己穿好了衣服,准备与她一起出去走走。出门之时,阿秀又为她披上了一件御寒的斗篷。
抬头望天,天上的星星果然多得很,有远有近,有大有小,镶嵌在那深蓝色的夜空之中,一闪一闪的,甚是好看。
“娘娘,您应该也第一次在大晚上出来走动吧。”
“是啊,本宫……我以前一直作息很有规律,到了点就休息,基本从未在这深夜出门走动过。”
“那娘娘应该也是第一次在这深夜里看到这天空中的星星了?”
“是啊,那阿秀你呢,你是不是会经常看到。”
“回娘娘,阿秀确实是经常看到,而且阿秀自小就是看着这些星星长大的。”
“是吗,那你晚上都不睡觉的吗?”杨子期听了,不禁又好奇地问了道。
“不是的,娘娘。阿秀生在乡下,以前还在爹娘身边的时候,自小就开始帮着爹娘做活儿,尤其是到了农忙季节的时候,收回来的粮食,晒在外面,因为怕下雨,又要防着禽鸟类的小动物来偷吃,所以经常会在半夜爬起来看着。”
“原来是这样啊……”听阿秀讲着她以前的生活,虽是苦,倒也可以幸福地陪在家人身边,杨子期不由地又想到了自己,一边是对阿秀命运的心疼,一边也有着对她的羡慕。
“是啊,娘娘,阿秀小的时候,奴婢家乡的星星,比这里还要亮、还要多呢。”
边说着,阿秀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幸福的笑。杨子期也忽然意识到,像阿秀这样的小姑娘,像她这样还有许多在宫里做着奴婢的小姑娘,也都是无数个家庭里出来的一份子,也都是为了生活而努力着的人,心中不禁又是一番感慨。
“娘娘,到了。”二人边走着,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御花园里,阿秀随即指向了不远处一座特别的凉亭,笑着对杨子期说了道:“娘娘你看,这应该就是那个看星星的地方了。”
“原来是那边,平日里我还真没到那里去过。”边笑着,杨子期也边对她说了道。
“娘娘,您现在这儿等着,奴婢先过去帮你看看。”
“好,你去吧,小心着点脚下。”
说罢,阿秀便往前面走了去。而抬头看着天空那些闪亮着的星星,杨子期忽然觉得适才失眠的烦恼已经消去了好多,不觉间身心也舒畅了不少。
放眼看去,却见阿秀在那亭中站了一会儿,又用衣袖将那亭子中的凳子擦了两遍,然后才走了下来。
恰在此时,远远的阿秀还未走到杨子期的身边,她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强硬的力量,伴随着她猝不及防地一阵尖叫,杨子期随即便被重重地推倒在了地上。
见了状的阿秀发了疯似的赶紧跑了过来。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瞬间消失在了这御花园中,又见杨子期俯摔在地,头也磕伤了。两头顾不过来,阿秀只得喊了杨子期一声,见她还有反应,随即便要扶她起来。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纵然已经吓得不行了,可阿秀也没有因此手忙脚乱,首先便是询问杨子期哪里不舒服。
“娘娘!阿秀现在扶你起来,你可以动弹吗?”
“阿……阿秀,我……我没事,只是我肚子……肚子有些疼……疼得厉害,恐怕站不起来,你快……快去喊人过来帮忙。”
杨子期边断断续续的向阿秀嘱咐了这些话,边用一只手捧住了自己疼得厉害的腹部,又使了劲借着自己另一只手的力量,让自己仰了过来,但却无法站起来。
阿秀焦急万分,随即便按照了她的吩咐去喊了人,整个后宫的宁静也就这样被打破了。
杨子期半是痛苦,半是清醒。即使是在她疼痛到快没了命的这个时刻,她也还是想了许多。
她的肚子疼得厉害,她也想过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全看它的造化了。
可另一方面,她突然也感觉到了自己对它的心疼与不舍。不管父亲是谁,这都是她的孩子,它是一个生命,它也是一个想要求生的生命,她必须保住它。
不知等了多久,杨子期的目光已经开始恍惚了,她努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睡去,一边是疼痛一边是困倦。
目光旋转至于,她忽然发现身旁的地上有个东西,像是红的,又像是粉的,她伸出手来,将它够了过来,我在了手中,不知是软的,还是硬的,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了,只闭上眼昏睡了过去,手里却还死死地握着那个东西。
等到凌晨将至的时候,不少的人都已经知道皇后出事的消息了。
由于阿秀的焦急,由于她喊了太多的地方,喊得也足够大声,许多人都被从睡梦中惊醒。包括独孤翼。
独孤翼守在杨子期床边的这个时候,她也已经昏睡了好久了。
好在救得及时,也多亏了阿秀的忙前忙后。也幸亏太医及时到来,为她把脉检查,施针用药,采取了相应的方法,杨子期的生命才无大碍,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住了。
只见杨子期静静地躺在床上,安详地熟睡着。也许是她失眠太多,感到太累了。也许是她只想这样睡着,不想醒来,不想面对这样残忍地现实。
独孤翼轻轻抚过了杨子期的额头,再到脸颊,她这一番熟睡的样子是独孤翼从来都没有仔细端详过的。看着心爱的人受了这样的苦,他的心里,也自是心疼不已。
昨日才过去的下毒风波,凶手还未查出是谁,一天还未过去,竟然又有人下手害她。这样的情况恐怕要让独孤翼没了忍耐之心了。
思索之余,独孤翼忽然注意到了杨子期枕边放着的一只红色的荷包,他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随即便问了一旁的阿秀道:“这是什么,是皇后的吗?”
阿秀一看,随即便回了独孤翼道:“回皇上,这不是我们娘娘的,从昨日娘娘被人推到之后,娘娘的手中就一直握着这只荷包。奴婢猜想应该是那推倒皇后娘娘的人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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