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后山的事?”
秦流素点了点头。
牛妞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般简单,实不相瞒,我也是在那王老汉出事的那天瞧见了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跟在后面。”
秦流素坐直了身子,听着牛妞说着。
“那天的晚上,因为我哥哥从那邻村做活回来,天也是晚了许多,一家人只好伴着煤油灯来吃饭,我们几个妹妹也就坐在门口打着篾片,说来也是巧合,我出门倒着刷锅的水时,瞧见了王老汉,还曾打了招呼,不多时,我也瞧见了跟在身后的那人……”
“你可曾瞧见他的模样?”
“这倒不曾,天色太暗,瞧不清楚,再加上此人穿的很是保守,更加的瞧不清楚了,也是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了王老汉的死讯……”
秦流素的手握住了牛妞颤抖的手,“莫要害怕,还有我在呢!”
“秦姐姐到也不是害怕,只是……唉……那天那个女子死时我也瞧见了有人鬼鬼祟祟的下山……”
秦流素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咯吱。”
身后突然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二人被吓了一跳,赶忙站了起来。
“是谁,谁在那里?”
等到二人走了过去,这才发现早已没了身影,只有个松鼠逃到了树上。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松鼠,无碍无碍的。”
秦流素收拾收拾了东西,这才和着牛妞下了山,心中越发的平静不下来,就在刚才,她明明瞧见了一个身影跑了过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等到了家门口,瞧见了付县丞和着张县尉牵了马儿走了出来。
“两位官爷这是要走了是嘛?”
两人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今日,还多亏了姑子的帮忙,让我吃的如此美味的饭菜。”
秦流素笑了笑,忙说没有什么,他俩也就骑上了马匹,走了。
“这就是那两位官爷?怎的一身酒味?”
“可不是吗?今日在我家吃的便饭,和我家的老爷子喝了些酒来,对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正巧我也有些事情要和牛大兄弟说。”
牛妞没有拒绝,挽着秦流素的胳膊回到了家。牛大家显然是比孙家二老好的,三间大瓦房和着院墙构成了房屋,院里堆满了柴火还有些工具,门口坐着两个浑身都是补丁的小孩打着篾片,秦流素看着心疼的很,小小年纪也就学会为了家中分担些负担,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是我的弟弟还有妹妹,大的叫牛三,小的叫牛华,是个龙凤胎。”
两个小人儿瞧着自家姐姐回来了,高兴急了,接过了篮子,瞧着里面的果子跃跃欲试。
“去吧。”
孩子们得到了命令,飞奔的跑了进去,和着牛大叫嚷起来。
秦流素跨了进门,这才发现牛大正在角落里面劈着柴火。
“原来是秦姑子来了,快快进来。”
秦流素走了过去,“我今日来也是没有什么事的,就想问你明天可去白城,能否带我一起?”
牛大放下了手中的斧头,擦了擦汗,“明天我是要去那白城上工,帮着那红满楼的老板修缮房屋,可能会回来的迟许多……”
秦流素赶忙到,“这倒不是问题,只是我认不得路,去不了,若是不行的话,等着过两天再去吧。”
牛大点了点头,等到秦流素走了之后,牛妞有些不大乐意了。
“大哥为什么不愿意带上秦姐姐?”
牛大看了她一眼,“这么快就叫上了姐姐,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自然不是我不愿意带她的,我也是不放心,我要做工,很晚才能回来,她一个人回来我也是不放心的。”
牛妞这才作罢,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秦流素回到了家中,瞧着孙大伯还未曾醒来,也是有些无奈,转身搬了个板凳做了下来,帮着孙大娘打起了篾片。
“大娘,今日我去了那牛大家瞧了瞧,怎的没瞧见他家的老人?”
孙大娘放下了手中的篾片,这才说了起来,“这四个孩子也是可伶,牛氏刚刚怀上这龙凤胎时牛大的父亲帮人做工不小心掉进池塘里死了,那两个孩子刚出生时,牛氏也难产死了,留下了四个孩子,说起来这牛大也是可伶,带着三个弟弟妹妹,如今到了这娶亲的年纪了,也无甚人愿意,唉……可叹的是这龙凤胎还小,今年也才五岁,往后的日子还长啊……”
孙大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好半天才自言自语道:“若不是我女儿早死,恐怕现在二人也是美满的了。”
秦流素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良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凌慕寒去参加了乡绅富豪为他所办的接风宴后,可把白山气的半死,忍不住在家里面发火,摔掉了好几个青花瓷。
“这个可恨的毛头小子,胆子倒是不小,竟然剥了我的面子!还有这王员外,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砰!砰!砰!”
“老爷啊,您可息怒吧!哎哟,别再砸了!”
管家看着地上的碎片,心都在滴血,白山这才止住了怒火,看到了一片狼藉之后,心中隐隐作痛,顿时昏了过去。
管家吓了一跳,歇斯底里道:“还不快去请许郎中!”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济世堂,请回来了许郎中。
“郎中,怎么样?”
“无碍无碍,白老爷这是怒火攻心,待会我开些祛火的药材,每日煎服一碗即可,这做法我也写在了纸上。”
管家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纸张,吩咐着下人:“快带先生去账房结账。”
送走了这郎中之后,管家在屋里踱步起来,这才想到了自家的少爷已经好几天没有瞧见踪影了。
“少爷在哪?”“管家又不是不知道,少爷还能在哪里?定是在那香河阁中醉生梦死呢!”
管家一时气闷,险险的站不住了,带了一群人去,将这白强生抓了回来。
适才付县丞还有张县尉这才回到了县衙,马匹被下人牵了过去,二人又在外面散了散浑身的酒味,这才进了门。
“大人在哪?”
老管家跑了出来,“适才不巧,这大人出门有了一会子了,可要派人叫他回来?”
“倒是不用了。”
二人坐在前厅等了许久,又喝了几口的茶,凌慕寒这才姗姗来迟。
“浑身的酒味可还散去了?”
凌慕寒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幽幽的开口道。
这张县尉和着新上任的县令并不是老交情,摸不着这位县令的脾性,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倒是散去了。”
张县尉老老实实的说着,付县丞忙着在椅子上打盹,哪里还顾得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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