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外头忽然传来几声纷争。
姜瑾与含烟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便掀开了帘子,朝着那声响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她仪态万千的上前询问道。
“回王妃,是前段时日被大王遣走的侍女,说自己实在走投无路了,希望大王能够发发善心再次容纳她。”将士说着,满是鄙夷与不屑。
“侍女?哪个侍女?”姜瑾望着那前头苦苦哀求的人,看不清其面容。
“这……”
“罢了,你下去吧。既然王上今日不在军中,那么便由本王妃妥善处理此事吧。”她拂开,径直上前去。
“大人,你就行行好吧。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请你帮我引见一下大王,我真的知道错了。”侍女哀求着,但那名将士却不为所动的一把将她推开,道:“滚开!”
姜瑾蹙了蹙眉,凤眸微动,若有所思。
她道:“你退下吧,此事本王妃来处理。”
将士如救命稻草一般忙谢着离去了,将这烂摊子给了她。
侍女低低的哭泣着,在地上抹着眼泪,很是无措。
她在其上头,漠然开口道:“抬起头来。”
侍女愣愣,停止了哭泣,见是她便猛然抬头,道:“王妃,王妃,我真的知道错了。”
在看清了面前之人的面容时,姜瑾立刻回想了起来。
这女侍便是她初来边疆不久,因自己遭到领队阿远的敌视,便与其联合起来陷害顾逊之那名。
她冷哼一声道:“你害我友人,莫说王上不会重新接纳你,本王妃也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要啊王妃,奴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她一改称呼,重新称自己为奴。
姜瑾甩了甩衣袖,面无神情的在她身旁悠然走着,道:“你也知道,王上没有罚你去做营妓,也是本王妃不忍,替你求的情。若不是看在这份颜面上,你还能有机会离开?”
她在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
侍女没有说话,只是无尽后悔的哭泣着。
含烟不动声色的低眉想着。
“至于这回来么,就不想了。即便是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也知晓王上的性子,他是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的。没准,旧账翻了上来,一个不悦了。你还会大难临头。”姜瑾威胁着道。
侍女恐慌的想着,觉得她所说有道理,但眼下来都来了,且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她扒拉着她的腿道:“王妃就可怜可怜奴吧,奴再也不敢了真的,求您了。”
她跪下来,对着她磕着头。
姜瑾不为所动,淡然端庄道:“想让本王妃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她随意的扫了两眼四周,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侍女一片骇然,道:“这,这奴不敢做……”
她立马正色,冷然道:“既如此,那你便只有一跳路。死。”
“不,不……奴,奴答应王妃便是了!”侍女虽然心中恐慌,但这不可否认的确实是一条好走的路。
姜瑾掩人耳目的从发上摘下来钗子,递予她道:“你知道的。”
其颤抖的接过,深深的叩拜之,便绝然的离去了。
含烟看着总觉得担忧不已,很是不放心,便轻声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这太冒险了,若她为了将功赎罪,将你出卖了,可如何是好?”
姜瑾笑了笑,凤眸闪着光,回道:“你放心,那钗子上我涂了毒,相信她很快便能明白的。”
“那你岂不是也中了毒?”含烟不经意的望向她的手指。
“是,因担忧此钗会不甚落入到他人手中,便只好自行冒险了。不过我有解药,但接触过多,这两根指头已是木然了。”她伸出两指,从容的笑着。
含烟摇了摇头,道:“你与公子,真是相像。”
姜瑾不置可否。
“那我们,真的就要离开了吗?”她还是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如一切顺利,应是。”她淡然答道。
这会子,将士徘徊着,见那女侍不见了,便过来询问道:“王妃,你可是将那女子打发走了?”
“是啊,此女胡搅蛮缠的紧。本王妃便随意赐了她一钗子,让其另谋生路了。”姜瑾端庄优雅道。
将士禀了禀道:“王妃高明。”
这厢,仲容恪策马回来,一身衣袍随风而动。
“大王。”
“王上。”
“本王不在军营里,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脱去披风,随意递给了一旁的将士道。
“回大王,方才来了个曾在营中犯了罪的侍女,说自己走投无路了,便还想着回来投靠大王。属下们觉得很是无可奈何,这时王妃便恰巧出来,没有答应那侍女。随意的赠予了一只钗子,打发其离开,另谋生路了。”将士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姜瑾则是面色坦然的,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含烟虽然心中虚的很,但是也没露出破绽,只低低着个脑袋。
仲容恪微敛眸,神色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道:“本王知道了。”
便自行朝着营中走去。
将士默默的跟在其身后。
含烟见他们走后,便担忧道:“不会有事吧。”
姜瑾缓缓摇头,没有回话。
她猜不透仲容恪心中所想,所以也妄不敢确言。
但大计已成,接下来便是等待了。
“你那,可有什么动静。”她蓦地,轻声询问道。
含烟不是很明白她所问何意,但想了想,终是了然了过来,她皱着个眉头道:“不知为何,只见其憔悴,但并未有实显。”
姜瑾思忖了一会儿。
君无弦给的慢性毒,应是不会错的。
含烟也熬制了一段日子了,没道理只是让仲容恪憔悴一些,怎么的也应该显现出来一点病态才是。
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么?
“依你看,我还要不要继续……”她询问道。
“还剩多少。”
“不多了。”含烟如实回答。
姜瑾点头,吩咐她将剩下的用完,想必慢的很,需要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此话也有理,她便照做了。
而此时,那侍女本想将此图纸拿去给仲容恪,以此来为自己立功。
但忽然感觉自己全身抽痛,口中腥味不看,嘴角一探,竟是鲜血。
女侍顿时明白,自己是中了其计了,若是不将此钗子送回西谟她指定之处,便要惨死了。
她想着,心中愤恨,但也无可奈何,便将此钗子包裹在了帕子里,收了起来。
再用自己唯一的家当,雇了车马,离开边疆,寻着其所说住所而去。
此时西谟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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