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一声怒喝。
眼下,侍卫们散去,李公公讪汕的过来询问,“陛下可否要用膳。”
“朕,不吃。”尉迟夜闭眼,手撑在肿胀的太阳穴处,无力道。
公公也是知晓皇帝的脾性,恐波及到自己,便没再问了。
这厢,王侯府中。
“主子,有何事。”合须匆匆的抬步进来。
“死士,可有消息传来。”君无弦拂开被褥,在一火炉前蜷坐下。
“还未曾。但应该这两日就有消息了。”合须说着,去一旁寻来白裘貂绒轻轻披在了他的身上。
“宫中近日,有无大事。”他饮了杯热茶,缓声询问。
这……合须不知该不该说。
见他迟疑,他便偏了偏眼色,“想说什么,便说。”
“听说……公主殿下也失踪了。”他的神色复杂。
君无弦执杯的玉指顿了顿,僵硬几分。
他漆黑的眼眸闪定着,道:“秘密差人调查。”
合须领命,默默退下。
他轻叹一声,又急急的咳嗽了几瞬,面色带着些绯意。
“姜儿……望你安好。”
他捧着暖手炉,心中一口气,始终也透不出。
安知相思苦。
另一边的边疆军营里。
姜瑾越发的狐疑仲容恪。
便思索着将军医寻了过来。
“本王妃唤你过来,是想问问王上的虫毒。”她不假思索道。
“王妃真是对大王上心啊,有什么问题,王妃尽管提。”军医躬身。
“王上的虫毒,据说只有西谟一处才有药解。那请问,该如何寻之呢?”姜瑾饮了一杯茶水。
“这……”他看似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能说的!”她神色变了变。
“王妃息怒。这种虫毒,实乃我行医多年,只在书中查阅过。若要得到此解药,我具体也不知,只晓得在西谟国。”军医唯唯诺诺。
姜瑾神色变幻万千。
她本以为这是君无弦悉心亲自调制的,却没想,竟是广而用之的,并不是独己一人。
那如此说来,在西谟便能寻到么?不用君无弦手里的?
不会吧,按理说,他事事谨慎,应当不会如此。
她细细的思索着,却想到了一个。
但她不敢确认,只是凭空猜测。
君无弦会不会,在这虫毒里,异曲同工的再加入一味?
姜瑾只是根据他的性子,觉得他不会这般粗心大意,应是小心翼翼的。
左思右想,也就这能说的过去了。
至于这军医为何诊断不出其他,大约也是因为只知病状,不知组成。
那这样说来,仲容恪岂不是只能向君无弦寻解药了。
然经过这几日,他丝毫都未曾表露出有意放她的意思。
军医见她如此深思熟虑,心虚了虚。
“王妃若无要事,我便退下了。”他紧张开口道。
姜瑾并未瞧他,只道:“下去吧。”
待他转身恭身准备出去时,却又被她叫住,“等等,我还有话忘了问。”
军医面上滑落一滴冷汗,道:“王妃还有何话想说。”
“你,为何如此紧张?”她狐疑。
“这,王妃威严,自是怕的。”
姜瑾也不深究,只是一边瞧着他一边问道:“这普天之下,可还有什么法子能抑制或治疗此虫毒?”
军医慌了慌,道:“此解药只西谟,并无他法。”
“退下吧。”她静声道。
他连掀了帘子,生怕再次被王妃所叫。
待离去后,军医便四处谨慎观察了下人,便悄悄的离开了军营。
来到熟悉的一处温泉之下,雾气缭绕,他望着那背后挺拔身形之人,道:“大王,王妃已然起了疑心。”
“本王知道了。”他起身。
军医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避讳的就走了。
仲容恪的豹眸凝着散发着热气的温泉,沉默不语。
这温泉里头,还散发着浓浓的药香,令人苦不堪言。
姜瑾见军医走后,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
但她终究是无法猜测出来。
此间,有侍女进帘而来,低声提醒道:“王妃,明日便是前往凉国都城之时了。那凉国派人过来通报,说宴会已经准备完毕,让王妃与大王等候多时了。”
姜瑾道:“此行是由那凉人一路护送?”
“这,奴不知,还要看明日了。”侍女低声诺完便下去了。
她凤眸不定着。
此时的顾逊之与竹苓已行到了边疆。
“公子,你看那前头是什么?”她指着那些来来往往似乎是在巡视的将士道。
“千万别过去。那都是些蛮夷之人。”他提醒道。
竹苓对于他所说的蛮夷之人不是很懂,不知他说的是字面意思,还是另有其他。
但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很好的苗头。
顾逊之明白,只要过了那些将士们所驻扎的地方,直直再行半日,便能看到仲容恪的军营了。
绕来绕去,终究也只有这里了。
“那公子,既然前头不让过,我们应当朝着左侧方向去瞧瞧。听闻边疆人皆是在帐中所居的。”
此言一处,他愣是怔怔了数会儿。
对,对,他怎么没想到呢!
近日,他根本没见到什么来往的边疆将士。
以他先前在仲容恪军营里的一段日子来看,他对瑾儿甚好。
若此番失踪了,定然会不断派人来回通报,追寻瑾儿的消息。
但这一路过来,根本不见任何往来将士。
这说明了什么?竹苓说北东方向皆是边疆居民,那北西方向自也是不例外。
瑾儿不可能会在那儿。而且,若真是,那仲容恪早便派人寻回了。
蹊跷便蹊跷在,这几日一丝一毫的迹象都没有。
真是怪异,顾逊之想着。
难道瑾儿并非失踪?实乃仲容恪故意放出消息,让他们自乱阵脚,想趁此雪藏?
若真是这样,说明瑾儿她一定还在仲容恪的军营里。
顾逊之蹙眉。
他从衣袖里拿出一片叶子。
这是他北疆独有的风信叶,若残损一角,便代表北疆出事了。
先前他发现侍从不见了,想来是收到了从北疆过来的千里讯息,才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公子,别担心了。竹苓相信,北疆一定会安好的。”她见他如此,便宽慰着道。
他担心的是,若真是他所猜想那样,决不可让竹苓姑娘同他一起涉险。
所以他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另一边,尉迟茗嫣整日蜷缩在稻草的房内,给吃的就吃,给喝的就喝的。
整个发髻乱糟糟的,华贵的衣服也被强迫塞了麻衣让她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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