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道:“真的吗阿姐?还是阿姐对我最好了。我怕主母,她会不会还会杖责我。”
“不会。母亲那边,我自是会同她好好谈一谈的。”姜瑾道。
她便点了点头,由着她扶着躺到了床榻上。
过了一会儿,便命人过来处理伤口,并请来了郎中。
郎中道二小姐的伤不是很重,只需要好好调养调养就行了,但是姜乐好似不服气,便左右也让郎中再看看。
接着她又胡搅蛮缠说无论如何也要将她身后不要留下什么疤痕来。
郎中说过段日子便可自行好起来的。
“可是,可是我会不舒服的,您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我这后背快些好起来。”姜乐问道。
“有,老夫这有上好的膏药。”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花了不少的银两,管家见了去通禀了姜氏。
“这贱蹄子,果真心机。”她愤怒的摔碎了杯子。
“奴还听说,二小姐要求大小姐今夜守着她,说什么害怕。”管家小心翼翼道。
“真是可恶至极!”姜氏气的头发晕。
“暂且先不管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阿瑾去守她一夜的,去安排个丫鬟过去伺候,就说我吩咐的。”她明白姜乐那贱蹄子的想法。
于是管家便带着个丫鬟过去,表明了大夫人的意思。
姜乐听了,连连道:“阿姐,我不需要丫鬟的。”
她是在暗示她,这是主母派过来的丫鬟。
但是姜瑾知晓,母亲是绝对不会如此做的,也不会这样害阿妹。
“也好,有个丫鬟,使唤起来也比较方便。好生照料着二小姐。”她启声道。
丫鬟诺了一声。
姜乐趴在床榻上,心中甚是得意。
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知晓,不过因为这一出,让所有人跟着大乱,不挺好的么?
这一次,谁赢了还说不定的,她可要好好享受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
“那阿姐不打扰你休息了。”姜瑾道。
“多谢阿姐。”
她掩好了门,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二小姐,便离开了。
走在院子里,姜瑾忽的听见身后有异样的声响。
转身过去,却见即墨面色变了变。
“你怎么了?”她停住,走了过去关切道。
即墨缓了缓神色,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她叹道:“劳烦你了。”
因为这一茬子事,她也不用夜宿在皇宫,陪公主了。
不过,方才阿妹说白日里头君无弦来寻过她?
于是姜瑾便将阿俏唤了过来,悄悄询问道:“今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你如实同我道来。”
阿俏便道:“今日小姐去宫中,奴婢回来通禀大夫人时,正巧撞见王侯大人。说小姐不在府邸便回去了。但奴婢走后,却见二小姐叫住了大人,说了些什么,还执意要送香囊。”
她听着,面色微变,道:“然后呢。”
阿俏带着点点生气道:“然后奴婢见大人拒绝了二小姐,二小姐好似很生气。奴婢便想告诉二小姐,王侯大人同小姐您是两情相悦,不想让她破坏你二人之间的情意。”
“但二小姐她却说奴婢只是个丫鬟而已,没有资格对她说这些话。便一气之下回去了,奴婢还听得重重的摔门声呢。”阿俏一面说着一面摇着头。
原先还没发现,二小姐近日的性子是越来越古怪了。
姜瑾疲惫道:“我知道了,去忙吧。”
阿俏不放心的瞧了她一眼,终是诺了一声离去了。
有风拂过,她忽的望天,眼神波动,轻声唤道:“即墨。”
“我在。”他道。
“你会喝酒么?”她转头询问他道。
即墨怔了怔,点头。
“那再好不过了。去那边的亭子等我罢,我去拿酒。”姜瑾收回视线,带着些许的疲倦道。
他也没再做声,看着她的背影单薄的走远。
酒来了。
她将一酒杯放在他的面前,而后倒了一杯。
姜瑾本来是想提个一大罐来的,但是想想自己的酒量,好像不用那么多的酒。
于是便拿来了个平日吃菜吃酒那样一杯的。
“你莫要觉得我小气,实则我不过是想为了醉而饮酒的,所以这样一壶也就够了,我只要一杯,便可以。”其他的就给他喝吧。
“来。”姜瑾举起,自行与之碰了碰杯。
她满足的发出一声叹,而后一阵凉凉的风吹了过来,她不禁想到了自己曾在边疆住着的日子。
凡是皆是立场不同而已,本没有对错。
如果除去一切利益,只当个酒肉朋友,那她还算是合适边疆。
她同仲容恪饮过酒,也同领队阿远饮过酒,同上千上万的边疆将士饮过酒。
但现在,她同即墨饮着酒。
“你怎的不喝?”姜瑾面颊绯红,望着他也有些迷糊,带着几分醉意道。
“我,不会喝酒。”即墨带着点点赧意。
她到嘴的酒水险些喷了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甚是愣愣。
“你说什么?你不会喝酒?!”她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不会吧,你竟不会喝酒?”姜瑾兀自道,又倒了一杯酒。
上天估计是和她在作对,之前她从来都是一杯醉的。
现在却能喝的多了,大概酒量就是这样练成的么?
但她此刻是很想醉啊,而且想找个会喝酒的都这样难。
即墨犹豫着,还是举起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如何?是不是很好喝啊。”姜瑾咯咯的笑着。
他望着她明媚的笑脸,失了魂似的一口饮下,猛然呛着。
“对不起啊,你不会喝酒,我还强迫你喝。你没事吧。”她的动作已经很是迟缓,面上也带着醉意,替他顺着后背。
“好,好喝。”即墨勉强挤出来几个字道。
“好喝是吧,好喝就多喝点,多喝点就会喝酒了。”姜瑾又替他倒了一杯。
谁生来,就会饮酒的呢?
前世的她,也是滴酒不沾的,觉得很是辣意,没有味道,一点也不好喝。
不明白父亲还有男子们,都这样喜酒。
但这世,她也学会了饮酒。很多时候,不是出于喜欢,而是不得不。
“继续喝。”姜瑾将自己的酒杯倒满,溢出了许多。
又是一口闷下,她的头晕不已,天旋乱转,站起身也是只能倒下。
即墨皱眉,将她扶了起来,趴在石桌上。
她指着他的酒杯,道:“你还没喝呢,还没喝呢。”
他咬咬牙,一口闷了下去,依旧是猛烈咳嗽了几声。
姜瑾笑他,道:“我从未见过不会喝酒的男子。若说是些书生不会喝倒也罢了,你这等习武之人,若没了酒,岂不是很无趣?真难以想象,你若有了烦恼,该怎样消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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