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这样问?”她道。
“因为小姐看起来什么都懂。而我什么也不懂。或许问一问小姐,便明白了。”他道。
姜瑾没有犹豫的,直接道:“我有喜欢的人。”
即墨没有出声。
“我喜欢的男子,也刚好喜欢我。这是我觉得最愉悦的事情。”她微微一笑道。
“那你呢?你应该不懂这些罢。”她觉得他像个好奇的孩子一般,对世事皆不知。
果不其然,他摇了摇头,但她没有看见。
姜瑾缓缓的走了几步,到了一块凉石旁停住,看了眼月儿。
即墨只是觉得,很想看到她,很想保护她。或许这就是喜欢吗?
他不是很懂这些,所以他想要问问她。
其实他明白,也看得出来,她喜欢主子,主子也喜欢她。
但是,他还是想要亲自的问一问。
“算了,不说了,你早晚都会明白的。”姜瑾温声道。
即墨望着月下人儿倾国倾城的面容,瞬间就明白了。
他喜欢她,没有理由。这就是感情。
次日,日头照进房里头的时候,她才醒了过来。
“阿俏。”她唤人,但没有声音。
奇怪,这丫头人哪儿去了?
“即墨。”姜瑾方唤完,房门便被轻轻打开了。
“小姐有何事。”他应道。
“阿俏去哪儿了?”她问道。
即墨沉思了一会儿,道:“去迎二小姐娘亲了。”
姜瑾眉头跳了跳,不是说路程约莫得今日酉时才到么?这么快的?
正当她发愁的时候,丫鬟阿俏端着面盆水与早膳进来了,道:“小姐,奴婢该死。忘了小姐了。”
“没关系。可是姨娘回来了?”她问道。
“是的小姐,二姨娘现下正在旧院里,二小姐已经在那儿陪着了。”阿俏道。
这么快的,那她也不该这样怠慢。
姜瑾让丫鬟阿俏为自己梳妆,而后早膳也暂时搁置了,凭着记忆,寻去了那二姨娘的院落里。
下人们见到了大小姐便行礼,这声音让里头的人听见了。
“娘,是阿姐来了。”姜乐提醒道,顺便为她盖好了被褥。
她走进了房内,见到了久违的二姨娘,便礼道:“听闻姨娘回来了,是我怠慢了。”
“大小姐使不得。”静颦的声音很轻,面上也稍许的苍老,看上去暗淡无光的。
“姨娘的病况如何了?”姜瑾坐在了床榻旁,关切问道。
“还好。比之前好多了。”她和善回道。
想必母亲与父亲还未过来看过罢。
“我父亲与母亲何在。”她询问一旁的下人。
而下人有些紧张的,就说大将军一大早被皇上叫进宫去了,大夫人想是还没起榻,在房里头睡着。
姜瑾瞧了瞧外头的日头,母亲想是不愿意见到姨娘,才如此的罢。
静颦只是在榻上静静的观察着她。
“大小姐是出落的愈发倾城了。”她缓缓的面上带着笑虚弱道。
她摇了摇头,将被褥替她往上头盖了盖。
因这举动,静颦愈发的觉得她不似她母亲一样。
“听闻姨娘今日归来,我便命下人们左右打扫整理了一番。姨娘若是睡的不舒服便告诉我,缺的需要什么,也大可来告知我。”姜瑾道。
前世,姨娘的病逝给阿妹带来了不少的冲击。
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会走,她却还是选择什么也不知的样子。
“多谢大小姐。”静颦说着,眼皮子有些沉重。
“娘,你睡吧。我有话要同阿姐说。”姜乐言完,便走了出去。
姜瑾与她一并走在院子里,不让下人跟着。
“多谢阿姐,对我娘这般的好。”她十分感动道。
“说什么傻话,应该的。你只要记着,若哪里受了委屈,来同阿姐说便是。”她回忆起前世,自己自焚过后,阿妹那样为自己痛哭流泪的模样,心中就酸疼,所以她此生此世要好好的珍惜亲人。
姜乐重重的点了点头,娘亲来了,暂时也不想顾及其他的事情了。
“姨娘需要的药材,直接报上去即可,父亲都会批下来的。”她道。
“阿姐你真好。”
她只是微微一笑,便默默的走出了院子。
但愿阿妹能够朝着正道上前行吧。
回到了自己院子里后,便看见即墨与景谈话。
怪异。景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姜瑾缓缓的走了过去,开口道:“可还有其他事?”
景见到了来人,便回想起在王侯府中,主子听说即墨将伤药给姜大小姐之后,自己欲要给的伤药便也罢了。
但之后,主子却依旧将他唤了进去,吩咐他将这药瓶送过去。
真是不明白主子。于是他也就只能多跑一趟路了。
景将一独家的伤药递给了姜瑾,道:“主子要我过来将此物给大小姐。”
她接过,放在手中掂量,而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渐渐的上扬。
“我知道了。”
他吃醋了。连侍卫的醋也要吃。
往常惯来由他说自己吃味,但这眼下,却是换做了他,姜瑾这样想着,心中扬眉吐气了一把。
她道:“王侯还说什么了。”
景想了想,努力搜寻脑海,而后道:“对了,还说让大小姐你明日去府上一趟,主子有事寻。”
有事,嗯,这个理由不错。
“好,我收了,你回去吧。劳烦你跑一趟了。”她道。
景瞧了一眼一旁的即墨,便飞身翻了出去。
姜瑾来到亭子里歇下,手中把玩着小玉瓶,嘴角愈发的肆意。
即墨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对着一个伤药笑成这样。
她感受到了侍卫炙热的视线,轻咳了一声,不让他认为自己有些痴傻。
夜里,她准备要就寝的时候,忽的外头劈了一道惊雷。
姜瑾方又做完噩梦瞬间惊醒,喘着气满头冷汗的坐了起来。
“即墨,即墨!”她胡乱的喊着。
听到人儿急切的声音,侍卫顿时拉开了门,点了油灯走进来。
她喘了喘息,道:“方才外头怎的忽一声惊雷?你可听见了?”
他迟疑的点头。
“是不是要下雨了?”姜瑾望向他。
忽的又一阵响彻云霄的惊雷劈下,将院中的木头给劈断了。
不祥之兆,不祥之兆。
她口中默念着,浑身起了疙瘩,心中骇然不已。
即墨望了眼外头的天色,道:“不会下雨。”
姜瑾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着,坐在榻上思忖。
她之所以这样害怕,这样胡思乱想,就是因为方才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她走在血泊之中,有两个身形很熟悉的人在她前头,看不清面容,互相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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