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真阁嘛,就是个龙潭虎穴。所以我说你们家侍卫,会有麻烦。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这样胡乱闯进去,不会死在那里就怪了。这样一个江湖秘密,他去打探,能活着回来么?”祁折了片树叶在上头撕着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姜瑾望着上头道。
“我自是知道的。小姐别看我年纪轻轻,我早是老江湖了。”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
若此人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即墨当真有危险了。
怕便是怕,他说的是真是假。
感受到了美人儿的凝视,祁便道:“大小姐是在怀疑我是吧。”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我……”好吧,他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这样吧,这个数,我保证将你那宝贝侍卫给带回来。”祁伸出五个指头。
姜瑾蹙了蹙眉头。
“这可是掉命的买卖,大小姐府里这么有钱,应该不算什么的吧。”
老实说,虽然面前的美人,是他这辈子见过的女人里生得最好看的,但是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银子,没有银子,以后怎么有钱娶美人呢不是。
她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些小钱。
只是此人这般不正经,看上去一点也不靠谱,若是直接给他钱财,让他给诓了,人也带不回来,如何是好。
“这样,这个东西,请大小姐收好。”祁想了想,从身上拿出来一块玉佩。
这玉佩的质地极其的好,一看便是上上等的,根本同此人的身份不符。
丫鬟阿俏惊呼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会有?是不是偷来的?”
祁当即便道:“要是偷来,还能给大小姐么,这不是摆明的栽赃嘛,这种事情小爷是干不出来的。这个啊,是我从小就有的。”
从小就有的?难不成面前的人其实是个大富大贵人家的公子?
说来也纳闷,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从老爷子走了之后,临终前也未来得及同他说过他的身世,这么多年以来,再艰辛的日子,也忍着不把它给当了。
第一个原因是想着自己万一自己的身世真的很好,这玉佩就是唯一的信物了,第二个原因便是,那当铺里的人不识货,也给不了他多少银子。
所以这些年就一直寸步不离身的带在身上。
要说怕不怕人偷的,真是笑话了,他不去偷别人就不错了。
“大小姐就收着罢,就当作你我二人的定情信物了。若是小爷我还有命回来的话,就……”一个“娶”字还没言完,就见一旁的丫鬟阿俏已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姜瑾则是平平淡淡的接过,道:“这玉佩甚是贵重。公子既这样相信我,那我也姑且信你一回。只是银子,就照你说的,公子若还有命回来,我便双倍给你。”
祁一听,这么善解人意?便慌忙的将玉佩收了回来,妥善放好。
她继续道:“我平时不喜欠人的。若是公子此番能平安将我的侍卫带回来,并能拿到我想要的消息,我另外会给你寻个好的出处,让你此生不愁吃穿。”
丫鬟阿俏不满唤道:“小姐。”
姜瑾顿了顿,微颔首礼了礼道:“有劳公子了。”
祁浑身一愣,这辈子还没瞧见过有人对他行礼的,还是身份这样高等的人儿。
他便有些手足无措的低了低头表示回礼,道:“没事,没事。”
于是二人便就此达成。
“公子贵姓?”临行前,她询问道。
他只是道:“没爹没娘,没什么姓的。单字一个祁。”
姜瑾的凤眸微微波澜几瞬。
“小姐呢?名什么?”祁问道。
丫鬟阿俏打断道:“放肆,我家小姐的闺名,怎是你说问就能问的。”
她缓声淡然道:“不得无礼。”
有那样玉佩的人,身份怕也是不简单的。
祁也没怎么在意,只是再深深瞧了眼面前的人儿后,言道:“告辞。”
姜瑾微微颔首,目送着其离开府邸。
阿俏不解道:“小姐,你为何要对那登徒子那样客气的。”
她道:“来者皆是客,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晓。”
言完,便转身欲要回院子里去。
“可是小姐……”
唉,算了算了。现下也就只能赌一赌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过一些银子罢了。
只是希望即侍卫要平平安安的呀,这样才可以继续回来保护小姐的安危!
姜瑾回到了房中。自那日给顾逊之传递书信过去后,便没了音讯了。
他在北疆也不知如何了,甚是让人担切。
这样一别已有许多日了,望他能够早日处理手头事情,回来西谟,以防尉迟夜多思。
明面里他是西谟的至尊客卿,那暗地里,谁人不知,尉迟夜只不过是想多留一名质子罢了。
此间王侯府。
景从外头探听回来,对着君无弦禀道:“属下在将军府周边,发现一行踪鬼祟之人。此人先前进入过将军府,同姜大小姐聊了许长时间,还在府外道别。”
他听着,淡淡的将墨笔搁置在一旁晾至。
“还有呢。”
“还有,姜大小姐近日,好似在调查什么。属下也未曾,未曾瞧见即墨。今日那陌生的年轻男子造访,看上去似乎是个江湖人士,属下便猜想,猜想……”景的神情有些复杂。
君无弦一声轻叹,摇头道:“派人跟着。”
景诺了诺,便一个轻跃,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合须在门外听到了消息,犹豫着不知该进不进来多嘴几句。
“站在那做什么。”他起身,将一旁已经批阅好的公务妥善整理,放至木柜上。
“主子。姜大小姐她……”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大小姐不似一般的姑娘女眷,似总有一些目的一般。
君无弦只是专注的整理摆放着,淡然问道:“现在是何时了。”
合须愣了愣,道了一句酉时了。
“传膳吧。”他搁置完毕后,便回到案牍前,继续阅着下一卷。
“……诺。”
待其退下后,君无弦的玉手瞬时停止了翻阅,一双漆黑的眼眸淡如清潭。
这厢,即墨翻遍了江湖寻找着所谓的“司真阁”,但江湖之大,寻了许久也没有什么消息。
他明白,此事不可去再问人,不然走漏了风声,便是自寻死路了。
因为了方便,遂他并未佩戴面具,一是惹眼,二是引人猜疑。
即墨寻累了,便暂且来到一小茶摊上歇歇脚,付了一文银子,喝了些茶水。
此间,有两个身穿蓝白相间衣袍的男子,提剑就往那桌前一坐,看起来很是疲累的样子。
“小二,来两碗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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