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真是气死我了。”年年撑着个脑袋,面上带着小不悦。
景默默咽了口唾沫,小小姐真是比他还早熟的,成长的也太快了吧。
这么多深奥的问题,他都答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你们府上,是不是只有你这样傻啊?”年年忽的歪着脑袋问他道。
嘲讽,这是赤果果的嘲讽……景有些生气,好心好肺的想要安慰她,结果呢,还要说他傻。
真是的,不过也是,自己为什么要跟小孩子计较呢。
景想通了之后就不打算理她了,反正也是对牛弹琴。
年年看他这个样子,好像还是自己很委屈,她对他做了什么似的。
一时间也是气的没够呛的。
哎呀哎呀真是烦死啦。年年大喊道:“我就是缺爱呀,我就是缺关心呀。”
所以弦哥哥你能不能爱我呀,能不能关心我呀。
景眼珠子没给瞪出来,一脸看什么似的看着她。
“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个,姜家的姐姐啊。她长得又好看,又很会讲,看起来又是这么的端雅。我呢,什么都不是,所以你们不喜欢我是应该的吧。毕竟我这么任性又幼稚。”她自言自语道。
看来小小姐还是有觉悟的。景在心中默默道。
“你还小。”他嘴上随意的道了句。
“还小?在我们那个地方,好多人像我这样的,都嫁去别的国度了。”年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道。
噢,怪不得小小姐这么早熟,整天爱不爱的了。
这样也就能够理解了。
“你在嘀咕什么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呢。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是不是希望我早点离开王侯府,你们就清静了呢?”年年叉着腰兴师问罪道。
景嘴上说不是,其实心底是很希望这个小祖宗能够赶紧走。
“是吗?那你说你喜欢我吗?”她又问道。
这个喜不喜欢……当然是不喜欢了。
但是说出来,她肯定会伤心难过的吧,毕竟她看上去很是需要人关爱一样。
然违心的话景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动了动唇瓣,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
果然,果然这里的人,都不欢迎她,都不喜欢她。
年年偷偷的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然后便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缓缓离开了。
景望着自己手中的雕刻,很是不知味。
合须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多想,小小姐就是作妖。她每天都会这样,习惯了就好。”
“没有人理她么。”景问道。
“是啊,她作完妖就好了。”
他没有再说话了,合须道:“喝酒去不?”
“不去。”景转身一个轻跃,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了,他也没惹着他吧。
年年抹着眼泪,掉个不停。
其实她也知道弦哥哥很忙啦,也是关心她的,只不过她就是感觉没有那么的多。
她只想让他对她一个人这样关心,这样的呵护。
她也太自私了一些吧。
又或许是自己太闲了,就会想很多。
年年走在王侯府里,一般碰到些个下人,他们都躲着自己,不愿意被自己纠缠。
她想要找个人说说话都不行。
弦哥哥府里也没有个什么女眷的。这个时候,年年忽然想起了姜家姐姐。
她忽然想同她说话。
一整日一整日就这么的过去,无所事事的,也没有任何人理会她,都觉得她很烦。
或许找姜家姐姐说说话,会好一点。
这种想法在年年的脑子里萌生过后,她猛地提起了兴致。
倒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悄悄的溜出去,去将军府找姜家姐姐?
可是她好像不知道路怎么走哎,而且没有马车,听说西谟的山贼挺多的,万一被抓到了。
不行不行,她还是胆子很小的,才刚来这个地方,对一切都很害怕。
年年想了许多,干脆拿了个大扫把在院子里挥着,扫扫地。
一个下人看见了,要命的去将她手中的扫把拿了过来,看着她一脸茫然无措的问,“怎么了吗?”
“小小姐您是我们府上的贵客,是不能做这些下人做的活的,还是交给奴吧。”下人拿着便诚惶诚恐的走了。
年年也不泄气,反正就当作玩嘛就玩,闲着也是闲着。
她去后厨看看有什么可以打点的,但是那些人生怕她来捣乱,都不让她碰。
她便去寻了些水,端着面盆准备去房间里,擦擦什么的。
“小小姐,您还是歇着吧,这些我们来做就可以了。”
又被拿走了……年年转了转,忽然看到那树上的鸟窝,她就很好奇。
于是看了看周围,她站在那棵不大不小的树下仰望着,而后将手搭上去,准备爬。
但是爬一点点就滑下来了。
景一直在屋顶上默默的看着。
年年不想放弃,接着往上爬,借助一根树枝,她挺轻的。
到了一个点之后,她探着脖子能看到里头的窝,但是什么也没有。
空欢喜一场啦,她又慢慢的爬下来。
但是,上去容易下去难。
干脆跳下去吧,会摔死吗?年年这么想,忽的就脑抽的放手了。
只见一个迅速的黑影,稳稳的将她接住,轻轻的落了下来。
是弦哥哥吗?她精喜的看过去,发现是景哥哥,顿时有些失望。
见她面部表情的生动,他也就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景哥哥,谢谢你。”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你能不能带我去将军府呀?我想同那姜家姐姐说说话。这里都没有人肯陪我说话,我现在才知道,怪不得你们都喜欢姜家姐姐,她人真的很好。也很关心我,总是主动同我说话。但我那时将她当作讨厌的人,所以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
年年说着说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景有些为难,道:“最近姜大小姐都没来了。”
“对哦。”
是什么原因呢?也是因为自己吗?果然自己真的是个祸害呢。
“景哥哥,我想回家了。”年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有些委屈。
“为什么,小小姐。”他问道。
“我留在这里,很麻烦你们。所以我还是回家吧,虽然我很不舍得弦哥哥。但是强扭的瓜不甜,是不是。”她最近在书中学到的这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景蹙了蹙眉头,道:“你还是同大人去说吧,我做不了主的。”
要去跟弦哥哥亲自说的话,她就说不出口了呀。
对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她就没办法说出来。
年年此刻希望父亲能够过来接她,最好强迫她回去,这样就能断了这份念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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