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窃笑了几声,觉得他十分好玩,这个样子真叫让人忍不住捉弄捉弄一番。
古怪的年年可不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她将景的手拉过来道:“那我再让你试试,你多体会体会。”
景觉得她调皮,终究是个孩子,遂不同她计较,抽回手。
“你怎么啦?景哥哥,你是在害羞吗?”她一边说一边忍着发笑。
“要体会,你去体会大人的吧。”他蓦地道。
年年一听这话,面上的笑容就僵了下来,渐渐收歇。
她沉默了下来,叹了口气,对着木人儿是久久没有办法举动。
景暗道她情绪变化迅速,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了呀。”年年忽然道。
她多希望自己在忧愁的时候,能有人关切她一下,结果她方才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开口安慰她一下。
“你怎么了?”他问道。
年年鄙夷了一声,自己问他才关切。
“弦哥哥呀,我心心念念的弦哥哥。不久之后我就要走了,回去边疆。但我好舍不得弦哥哥,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心情呢?”她转过头去望着景道。
他很认真的想了会儿,而后说道:“没有过这种经历。但是也能理解你。”
这不就对了嘛。
唉,她在这里,唯一的念想就是弦哥哥了。
要真走了,哥哥也会不会想她呢?
“景哥哥,我问你啊,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想我啊?”年年歪着脑袋问道。
景没有犹豫道:“不会。”
她的面容立即垮了下来。
连景哥哥都不会了,更别说是弦哥哥了。
她这段时期跟景待得时间是最长的,她都把他当作很好的朋友了。
既然不会想她!太无情了太冷漠了。
年年哭丧着个脸,就这样,她还能期望弦哥哥能时不时想一想她吗?
“你说实话!我把你当初好朋友了都,为什么你不会想我呢?太伤心了。”她道。
景道:“为何要想?”
好罢,这一句话问的年年更加的伤心欲绝。
她决定不予理会他了,当即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要去问问府里的人,有没有在她走后,会想念她的人。
她要为那个人留下来,嗯,没错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年年走后,景望了她的背影很长时间。
她第二个要寻的人就是合须哥哥,虽然平日里头不是很喜欢他。
他充其量呢,就是为她打点打点素日里需要的东西的人,再偶尔跟弦哥哥汇报一下自己情况的人。
莫说她是怎么知晓的,她看到的呀!
这厢合须正在摆弄些花花草草,还寻思着要在这一片空地上再种些什么。
“合须哥哥!”年年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险些被吓到,回头一看人儿笑的灿烂,忍不住翻了翻眼。
“小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问道。
年年嘟囔着嘴,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就是不久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说着,神情还十分的落寞加小叹气。
合须只是微微琢磨了一下,而后正色点头道:“然后呢,怎么了吗?”
年年木然一瞬,风中凌乱。
“噢,小小姐是想让我帮你打点些什么是吧?我这就去,你说你路上需要些什么,我提前给你备好。”他说着,还一副正经的模样,看不出假象。
她当即恹恹道:“没事了!”
而后迅速转身,嘀咕着似在骂人一样,离开了。
合须很懵,怎么了这是?
他摇了摇头,继续琢磨着自己要种什么花在这里。
年年来到了亭子里,开始想着,下一个询问的人是谁。
但是府里头,跟她时不时打照面儿的也就景哥哥和合须哥哥了,那些个下人们就别说了,恨不得避她千里呢!
那剩下的不就只有弦哥哥了吗?
她点了点头,说道:“弦哥哥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去问问,兴许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呢。”
欲要起身的时候,忽然想起几日前被中伤时的场景,又落魄的给坐了回去。
将军府里。
姜氏许久都没有来女儿这儿,同她说些贴心话了。
而姜瑾近日也一直忙于宫里头的事情,没怎么同母亲谈心。
“阿瑾啊。”她踏进了房门。
“母亲。”她立即迎了过去,扶过母亲坐下。
“阿瑾,你同母亲说说,宫里头那件事,是怎么一回事吧。”姜氏拉着女儿一并,坐在她的面前,温和道。
这件事情,父亲与母亲皆不知,圣旨下来她领赏之后也没有过问。
此间母亲过来询问,她到底也要告诉她一声,免她担忧。
于是姜瑾便为母亲沏茶一杯,递给她。
她缓缓说道:“那行刺皇上之人,乃后宫里的澜才人。”
“澜才人?她是何人?”
“七皇子,尉迟弈的人。”她笃定道。
姜氏的脸色开始有些难看了起来。
她道:“可他现在已经是江湖中人了,是司真阁的阁主。他是怎么想法子把人安插进宫的呢?”
姜瑾笑了笑说,“只要想,总归是有法子的。前些日子,不是有秀女的选举吗?”
此话一出,这就了然了过来。
“可阿瑾啊,你是如何发现澜才人对皇上不利,又是尉迟弈的人呢?”姜氏不解问道。
她只说其实先前早就发现宫里头不对,怀疑尉迟弈不可能错过这难得的安插亲信进宫的机会。
后来君无弦被皇上安排,操办这秀女选举一事,他发现那谰言就是尉迟弈所安插进来的人。
可那谰言心机深重,无意间碰到了皇上,一番巧语之后,皇上又见她模样极佳,便揽入了后宫。
为此,君无弦派人暗中的监视着谰言,但百密还是有一疏。
公主在宫中发现鬼祟小太监,顺藤摸瓜摸到了谰言这块幕后布,姜瑾便开始从此地计划起来。
“噢,原来是这样。”姜氏叹道。
这之后,她将她的计划全盘告诉了母亲,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阿瑾,你太冲动了。万一皇上他……我们如何担当的起啊!”她听了有些激动。
姜瑾低低着个头道:“事出有因,阿瑾只好将计就计,也没有顾虑太多。好在即墨及时赶到,才保护了皇上的安危。也正是阿瑾此计,才能够抓住谰言。”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母亲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只是阿瑾,你下回真要谨慎一些再谨慎一些,万万不能够冲动啊。母亲也知晓,母亲的阿瑾与旁人家的女子终是不同的。”姜氏拉过女儿的手道。
她颔首道:“是,母亲,阿瑾明白。”
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但还是有一个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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