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姜瑾看着外头的狂风暴雨,叹了口气。
丫鬟阿俏掌灯,对着只穿着单薄衣裳的小姐道:“今夜怕是要落个不休了,这样大的雨,明儿个指不定院子里都给淹了去。真真是,不落就一直不落,一落呢就落成个这样。”
她道:“早些睡吧。”
“是,小姐。”阿俏拉开了房门,很快便有雨丝吹进来,风刮的房门都茶点掩不上。
她立即张开了纸伞,冲出了院子,回到自己睡的地方去,还是淋了满身的雨水,鞋底都湿透了。
姜瑾起身落了栓,而后躺在了床榻上,也不睡,只是靠着想一些事情。
油灯吹灭了,只剩下床头的红烛燃燃着,屋子里一片黑暗尚有一丝的光明。
外头落的这样大的雨,刮的狂风怒号,屋子里头却安静安稳。
今日这夜里,怕无人出门了吧。
她这样想着,瞌睡虫渐渐上头,眼皮子也愈加的沉了起来。
姜瑾困倦的和着被褥侧身朝着里头睡下了,身子太过疲懒,烛火也懒得吹灭了,就这样什么也不想的,过了会儿便睡着了。
隔壁的厢房内,即墨在一旁黑暗的屋里,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靠在床榻上,一双眼却闪亮着。
王侯府里。
合须得知今夜雨势过大,年大人不来了之后,有些抱怨。
这主子命他们忙活来忙活去的,这不都白准备了么,这么多好吃的菜还有酒。
君无弦道:“今夜年大人不来了,都坐下一起用吧。”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觉得不妥,他们是下人,是不能和主子一起用膳的。
年年开心之余,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弦哥哥,你就别为难他们了。他们这等下人,怎么配同我们坐在一块呢?更何况弦哥哥是这等的身份呢。”
其中一个下人却道:“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年年想要追究他说的话,却被合须及时的按捺住,道:“年年小姐。年大人今夜不来了,我们可都白忙活了一日了,这么多的菜,总不能浪费了吧。”
“即便是浪费了,也不能让他们坐着同我们一起吃呀。”年年怄气道。
“可是年大人……”他有些抱怨。
君无弦淡淡道:“今日,你们都累了。不用拘谨了,坐下来一块用膳吧。”
下人们这厢也不想再拒绝了,生怕小小姐又多说了什么,大人因为他们同小小姐争执就不好了。
所以他们也是眼力见的,只是规规矩矩的,尽量不让自己的衣裳弄脏了一物,小心有礼的学着用膳。
年年气不平,凭什么这些低贱的下人,要同他们坐在一块呢!
合须有些讪汕,其实要说下人,他也算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寻找司真阁阁主
小小姐就是那什么眼看人低来着。
罢了罢了,不管她了,主子最大,主子说什么,她也不会不听。
年年本来挺高兴的,父亲今夜不来,但现在又开始生起闷气来了。
弦哥哥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得越来越同那姜家姐姐一样了。
听说她对下人们很好,从来不计较这些尊卑,也不会瞧不起人。
但她觉得,这根本就是礼数问题。
虽然他们边疆那边礼数也没有怎么的,但她既然来到了西谟,总不能让她一个外来人,都比他们要更懂何为礼数吧,真是的。
年年一边用膳一边气极了。
下人们都不敢多说一句话,诚惶诚恐的小心翼翼的低低着个头吃饭。
“吃罢。”君无弦夹菜至她的碗里。
她见此,顿时心里头的气啊恼啊什么都没有了,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这心里头只有乐和害羞了,受宠若惊。
年年连忙道:“多谢弦哥哥。”
她也给他夹菜。
合须什么也没说,只是极轻的嘀咕了一句。
用完晚膳过后,下人们便撤走了饭菜空碗。
年年默默来到君无弦面前,小声道:“对不起啊弦哥哥,我爹爹他……”
“无碍,令尊大人明日再来,也是一样。”他淡淡道。
“不是的弦哥哥,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白白浪费了他们一天的苦心了。
君无弦负手看着外头的夜色,他的眼神定在人儿的面上,道:“早点睡吧。”
便缓缓转身,绕过了她。
年年想要挽留,但终究是罢免了。
本来想着,如果事情发展得当,今夜她就可以趁乱,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了。
但天公不作美,似乎老天爷也不让她这么做似的。
别气馁,还有明日。年年在心头默默道。
她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似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她一定,一定会留下来的,陪在他的身边,就这样一直陪着他下去。
这夜,雨没有停歇过。
司真阁内腥风血雨凝在一起,横尸满地。
老阁主在地下室里待着,不知情况如何,只觉痛心万分,恨不得就这样同弟子们去了。
那唯一的弟子,侥幸的跟在老阁主身边,只是说道:“弟子出去探探。”
“别去啊,万一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真不知那些人到底是从而来的,竟灭我司真一派想一个不留!”
“老阁主,弟子觉得,十有八九同阁主有关。”
“此话怎讲?”老阁主的眼里泪光闪闪,为死去的弟子们所痛惜。
那弟子就说先前看到阁主在那密室外头停留了一番,然后就唤部分弟子们过去守着,紧接着就冲出来那些人来。
他当时便想着得赶快告诉老阁主,所以也没有留意到阁主去了哪里,现在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
而且他还无意间听到那些人说,一定要取司真阁阁主的人头带回去。
老阁主闻言,愤怒道:“我当初就不该把司真阁交给他,真是悔啊,悔啊!!”
但事已至此,除了痛心就只有痛心了。
弟子道:“外头现在如何,弟子得去瞧一瞧,待看清楚风向再做决定。”
“好,你务必要小心,务必要小心。”
那弟子便打开了木板,从地下室里出来,跳到了房间里,仔细听着外头的动向。
一声声的惨叫此起彼伏。
“去找那阁主!就不信将这里掘地三尺,也找不着他!”其中一个道。
弟子听到这话,骇然不已,连忙下了地下室,把消息告诉了老阁主。
什么,还要掘地三尺!真是造孽,造孽啊!
如今连他的这条老命都要自身难保了,太悔了,太悔啊!
“那孽人到底在何处,到底在何处!”他激动的猛烈咳嗽了起来,老脸涨红。
弟子道:“不知啊,弟子不知。老阁主你可不能气坏了身子啊,弟子就只有您了。外头的师兄师弟们,都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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