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其被一刀割了喉咙毙命,死不瞑目。
尉迟弈坐在马车里头,手里夹着三枚墨针,蓄势待发。
黑影在外头见人如此沉着,便发话道:“兄台不要太过着急,鄙人是来帮你的。”
见里头无声,似在斟酌话意,来人又道:“我家主子在凉国,听闻兄台在西谟遇难,特意奉我在此恭候兄台,好让我平安护送兄台,一路前往我凉国。”
尉迟弈阴森的眼转了一转,从未与凉国有过搭界的他,不可能会认识什么凉国的人。
“原来司真阁的阁主,看来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一声嘲讽道。
他面目阴沉,就是不愿被敌所惑,他认为此人拦道,定不是什么好辈。
“阁主可认得,将军府的嫡女,姜瑾。”来人忽然道。
尉迟弈凛然几分。
“我的主子是纳兰清如,曾是西谟纳兰王氏的嫡女。因为同姜瑾不和,后发生了一些事情,主子一路被西谟皇上追到凉国,成了现在的皇后娘娘。娘娘很欣赏阁主,想同阁主一道合作。”心腹说道。
马车里,掀开了一个帘子,其发现里头的人竟是残疾。
于是便上前搭了把手过去。
“你看到了,本阁主就是这样残疾之人,如何能帮到你们皇后娘娘。”他阴恻恻道。
心腹想了想,说道:“娘娘既然选择了阁主,就一定有她的想法。现在阁主已经无路可走了,至于去还是不去,合作还是不合作,就一切看阁主所想了。”
尉迟弈冷哼了一声。
心腹又补充道:“娘娘说了,为了迎接阁主来凉国,她要送给你一个见面礼。若能答应与娘娘合作,娘娘会将阁主捧为大凉国师,享无尽荣耀,与她共谋。”
他辗转思了又思,一双阴鸷的眼转了又转,而后道:“绝不能暴露我的身份。”
“这一点阁主放心。阁主,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心腹暗示道。
尉迟弈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那马车里头,心腹立即环顾四周,而后充当马夫,一路护送其离开西谟,前往凉国。
朝堂之人在江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什么。
回去复命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责罚的准备。
“没找到人?”尉迟夜的脸色越来越黑沉。
“……是,是皇上,属下们无能,请皇上责罚。”
“罚?罚……该罚,该罚。全都给朕拉下去,斩了!”他怒喝道。
“皇,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皇上,且慢。”清越的声音缓缓传来。
尉迟夜面上已经很是怒气腾腾,见到来人,偏过去了身子冷哼一声。
君无弦却依旧清润平缓,他道:“不如皇上先问问,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再斩也不迟。”
那些下属们连连叩在地上求饶。
“说,都跟朕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其中一个下属就说,去查先前查过的地方之时,发现有一屋里死了个老太爷和老婆子,在他们的身上还发现了几根带毒的墨针。
言完,包着布让公公呈上去。
尉迟夜一看,就知是他的东西。
另一个下属忽然回忆了起来,指着身旁的人就告状,说先前他与江湖人起了冲突。
“怎么回事,都给朕如实道来!”
于是那下属便猜想着说,肯定是那会子起冲突的时候,让那司真阁阁主给跑了。
然后将起冲突的原因给道了出来。
“江湖之人随性惯了,爱打抱不平,定是你们搜查的时候做的太过。”君无弦道。
“是,是,王侯大人说的对。当时只顾着寻人,未能顾及到一些,遂属下们之后就不会那般了。但哪想到……”
尉迟夜紧抿着唇不语。
“人算不如天算。望皇上能够念及这些禁卫军,保卫国土,为皇上诚恳做事的份上,饶他们一命。事已至此,再如何,也不能够了。”君无弦提醒道。
那上头的人拧着眉,沉声道:“王侯所说不错。你们还不给朕滚下去!”
下属们便一边叩头谢皇帝,一边谢王侯。
等殿上所有的人都下去了,只留下君无弦与他一人时,尉迟夜走了下来,询问道:“王侯的法子没错,是朕的下属不会办事,才错过了这一次绝好的机会。”
他见他面色无异,便试探问道:“不知王侯可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能够寻到人?”
君无弦轻叹一声,说道:“如今之计,只好再碰碰运气了。”
“王侯此话怎讲?”
他道,尉迟弈现在已经无路可走,若他继续留在西谟,当然,他绝对不会这样傻。
所以最好的再生之路,便是离开西谟,去往他国谋生。
尉迟夜了然,一双黝黑的眸子亮了亮,道:“朕立刻派人在城门加守。”
君无弦微颔首,道:“陛下英明。”
于是夜里,城门内外都守了许多的兵将,不外乎埋伏的。
心腹驾着马车,在距离其之外,停了下来。
“先前进城还未如此之严,看来你们皇帝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尉迟弈眉目一片森然。
“别看城门只多了一些守卫把守,其中必是空有假象。里头一定有埋伏,想要顺利的出城,得想个万全之策。”心腹说道。
另一边,姜瑾在府上已经歇下了。
但是即墨不放心,生怕白日里头的女贼人在府外盯梢,于是便主动央求守在她的房外。
她看着外头风如此之大,他穿得又不多,便将他唤了进来。
“小姐,有何事。”
“没什么,只是想说,你不必在我房门外守着的。夜里这样冷。再者我府邸不是有暗卫的吗?你还是去歇息吧。我没事的。”姜瑾说道。
即墨还是不放心,坚持就要守着。
她便说道:“那女贼若一日不现身,你便日日不睡觉了么?”
这话让他没有的反驳。
她叹了一口气道:“去吧。”
即墨依旧处在房内不动,道:“就今夜。”
姜瑾拿他没有办法,无奈道:“好罢,就今夜。那你就在这守着吧。”
他感念她为自己着想,便点了点头。
她隔着一道帘子,拉上了点儿被褥,侧身睡下。
其实,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旁边有人在,这样总觉得不舒服。
而且也没有办法睡着。
姜瑾蹙着秀眉,翻了翻身。
即墨沉顿了一下,拉开了房门,出去了。
她来不及唤住他,心里也是有些愧疚。
月色当空,他手里抱着剑,双手环胸,就这么凝望着。
尽管夜色凉凉的风吹过,他也不抖一抖。
为了保护她,这点对于他来说,完全忽略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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