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算是安分的不对着碗饭发怔了。
“不需要我再帮你尝这第一口了,小瑾?”尉迟弈看着她笑。
姜瑾没理会他,只道了一句,“快吃吧。”
一顿晚膳用的甚是寂静。
她也已经习惯了。她对他,本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又是夜晚了。她想。
每次一到夜里,白日里的坚强皆化成了一滩水。
姜瑾躺在垫着的被褥上,侧着身子,眼睛睁着。
尉迟弈还算老实,今夜没有来骚扰她。
这样,她就可以想念他了。
君无弦,你现在,过得如何。
母亲,父亲。公主,阿俏,即墨。你们都过得怎么样呢?
会为了我的失踪而伤心难过,日夜不停的寻找我吗?
可是没有办法,她必须决绝。
等完成了她的目的之后,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她现在不能够联络他们。
一夜好眠。
次日,西谟国。
“皇上,王侯大人,王侯大人他还在寻。”有位禁卫军上殿来禀报。
“他疯了不成?让他给朕回来!”尉迟夜怒。
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想要的么?连他的朝政都可以荒废了么!
“诺。”禁卫军立即退下。
尉迟茗嫣走了进来,道:“皇哥哥。”
“嫣儿来了。”他的声音虽放软了一些,但还是从方才的怒气中没有完全回过来,所以语气沉了些。
“皇哥哥,嫣儿……嫣儿想去将军府一趟。”她咬唇道。
“去做什么?”尉迟夜问道。
尉迟茗嫣道:“阿瑾姐姐自从失踪后,她的母亲脑子便糊涂了,彻底乱了。所以嫣儿想着,去看一看那大夫人。”
一顿笃思过后,他道:“也好,代朕去看看吧。”
“嫣儿告退。”
身后跟着许多的人保护,尉迟茗嫣来到了将军府。
管家见到公主后,连忙去通报。
随后便带着公主去了大夫人的房内,正见到丫鬟阿俏细心的服侍着,为其擦拭着手背。
“阿俏,公主来了,还不快行礼。”
阿俏一边发着呆一边擦拭着,听到声音过后立即回神过来,行了个跪拜礼。
“大夫人……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尉迟茗嫣难过的走过去,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嘴里默念着女儿的名字。
一遍一遍的,她便也想哭了。
但还是忍住了,只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大夫人,公主殿下来看您了。”阿俏对着躺着的人道。
但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尉迟茗嫣伸出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阿瑾姐姐现在杳无音信,我只能代她,多关照些大夫人。”
随即,她示意外头的人将东西都抬进来,说这些都是宫中上好的补品,只在宫里头有,现在为大夫人每日送服,希望能够让她好起来。
“公主殿下。”阿俏惶恐。
“这都是应该的。阿瑾姐姐失踪了,我也很伤心很难过。但是看到大夫人现在这个样子,我……我……”尉迟茗嫣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管家在一旁也没法劝慰,眼神示意阿俏赶紧说些什么。
“公主殿下千万要保重身体。”阿俏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她停了眼泪,擦了擦,说道:“我得空就会来瞧一瞧大夫人的,你要好生照顾她。”
阿俏点头,心头也很是感动。
尉迟茗嫣又看了几眼,心中悲郁不已,出房门的时候碰到了即墨。
“你是阿瑾姐姐的贴身侍卫!为什么,为什么你当时不在她身边,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你让阿瑾姐姐置于危险,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若不是身旁婢女阻拦,即墨就被一顿打了。
他也只是低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武艺很高强吗?你说,你那夜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我阿瑾姐姐!为什么啊!”她朝着他发泄着。
“公,公主……”管家为难道。
“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即墨叩道。
“你不是我的侍卫,我照样可以罚你,别以为本公主拿你怎么样!”尉迟茗嫣气焰腾腾道。
丫鬟阿俏虽然不知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晓以即侍卫的为人,就算是死也绝不会离开小姐的。
除了小姐主动吩咐即侍卫去做什么。
但,小姐为何会让即侍卫离开她呢?难道是有什么非常要紧的事情?
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凭公主责罚。”即墨道。
阿俏过去跪下来道:“公主殿下,请你不要责罚即侍卫,奴婢想此事一定是有缘由的。奴婢深知即侍卫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弃小姐的安危于不顾的!即侍卫你说是不是,你快说话呀!”
她有点急的望着身边跪着的人。
尉迟茗嫣平定了下来,指着他道:“那你就告诉本公主,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本公主暂且可以饶过你。”
阿俏也劝道:“即侍卫,你快说吧。”
过了会儿,即墨便说起了,“那夜……”
一番道完,几人才明白过来。
“女贼人?到底是谁?”尉迟茗嫣问道。
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姜瑾自己知晓。
但她现在已经失踪了。
尉迟茗嫣说道:“本公主要回宫,彻查女贼人!”
言完,便摆驾回去了。
阿俏才知道原来还有这回事,原来……那夜发生的事情是这样的。
那她家小姐会不会有危险啊。
即墨垂首,她望向他道:“即侍卫,你有没有小姐的消息啊!”
他摇了摇头,但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你快点说啊。”阿俏摇了摇他道。
他终还是未能启唇。
阿俏看着床榻上睡着的大夫人,只觉一阵悲戚。
即墨顺眼望过去,定了定,随即出了房门。
“即侍卫,你去哪儿。”她唤道。
他停顿了几瞬,蓦地出门了。
此间,尉迟夜不放心那些禁卫军可以唤的回来君无弦,便暗暗差大将军姜怀过去。
“王侯大人。”其策马见到前头的人影,赶了上前,在前头阻拦道。
“大将军。”君无弦不眠不休,面上已满是疲倦。
姜怀沉顿了会儿,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只是道:“王侯大人对小女的心思,老夫深深体会。只是大人,朝中任需大人,还望大人不要惹皇上的不开心。”
他只是那般的执着而已。
但知皇上之所以派遣大将军亲自前来,必然是要将他劝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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