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清如愤恨道:“如今,先皇已驾崩!这个孩子是本宫唯一的皇家血脉,若是他死了,本宫这皇后位如何坐的住,这凉国的江山难道日后要姓别人的不成!”
太医暗道后宫六院里头一些娘娘也有皇子,只是各个不成器。
但是此言是不能说出来的。
“皇后娘娘,莫非是老臣欺骗。只是这产下来的并不是活婴啊!娘娘慎重啊!”他跪拜道。
纳兰清如嘲讽一笑,道:“即便是死婴!本宫也要产下来!你不说,本宫不说,谁人知晓?”太医猛然抬头。
“快!”她逼迫道。
“传……产婆!”太医大声唤道。
外头有人听见了立马去传。
朝臣得知消息面上带着欣喜,这下他们凉国皇家血脉有后了,这太子殿下一出生,国将有望了。
“老臣最后多嘴一句,万一皇后娘娘凤体……”
这是个很危险的尝试。
纳兰清如虚弱的冷笑道:“你想现在就死么。”
太医不敢。
外头的产婆急急忙忙的进来,带来许多的丫鬟婢女伺候。
纳兰清如就在此时腹中一阵绞痛,发出凄厉的喊声,被褥抓紧。
产婆立即过去在身后准备,但见似乎总有些怪异,没等多想,便对上了太医的眼神。
来来进进数趟,血水出,清水进。
殿内只传来一阵凄厉之痛声,却迟迟不闻婴孩的哭喊声。
这让在外的朝臣们好一番干等。
出来的婢女只能无奈道,还没生出来。
这厢外头纷纷猜测,但皆不敢言。
纳兰清如一把将太医抓到了身旁,对他耳语了几句,瞬间放开。
太医抖着身子从殿外的后门出去,命人去尽快办事。
蓦地,半个时辰过去,有宫婢抱着孩子匆匆过来。
殿内,纳兰清如竭尽嘶吼的生,却只露出一个孩儿的半个脑袋来。
产婆兴奋不已,道:“出来了出来了,皇后娘娘再加把力,再加把力!”
又不知多少世间过去,只听得最后一声惨呼,孩子出来了。
剪掉脐带,产婆高兴的抱着,使劲的拍打着孩子的屁股,却始终不见孩子啼哭,这眼睛也是睁不开,似乎……
产婆疑惑的去探孩子的鼻息,却猛然的震撼,险些没站住脚跟。
放眼看过去,纳兰清如正以一双阴毒的眼神威胁着她。
她立马抱着孩子跪下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蓦地,太医从后门抱进了一个活生生的婴孩,为了让众人听到啼哭声,产婆立即明白过来,拍打着孩子的屁股,发出哭啼声。
候在殿外的一些朝臣们静谧不已,忽闻得一阵久久不歇的孩哭声,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殿里头的事情还没完。
纳兰清如虚弱的无法起身,但威胁道:“这件事情若胆敢传出去了,你们知道后果!”
太医与产婆跪着求饶道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于是,有婢女去宣布说,太子降生。
皇后娘娘需要好生的歇息。
众臣们皆宽心了,面带笑容的离开了。
院落里,姜瑾本欲得知纳兰清如在殿上昏迷一事,想去打探打探消息。
却不想正好看见有一老仆鬼鬼祟祟的带着婴孩给了太医,那名太医从后门进去,她观察了一会儿,便听到孩子的啼哭声。
顿时,皆明白了过来。
纳兰清如的孩子,一定没了。所以她想要以假乱真!
姜瑾回到了院子里,将事情同尉迟弈提了一提。
“先皇驾崩,纳兰清如若在此时失去了唯一的嫡子,还是欲要继位的太子。你说,她怎会甘心?”他望着她道。
“那婴孩,想必是后宫里的妃嫔所生不久。只要顺藤摸瓜去查,总能知道。”她道。
“来不及了,怕是早已经被灭口了。”他转着木轮椅说道。
纳兰清如太狠毒了!
“听说。”尉迟弈启声道。
姜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听说什么?”
“听说,西谟皇帝得知凉国先皇驾崩一事,想要在此时最松散的时候,将凉国一举端下。”他冷哼了一声。
她对此言不发表任何言语。
“小瑾,这个时候,你应该感到很高兴才是吧?”尉迟弈眉间郁郁问道。
姜瑾转身,走了几步,说道:“我现在人在凉国,若西谟真打进来,于我也没什么好处。”
他嘲讽一笑。
“小瑾。你在想什么,你的心思又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么?正好,若西谟此时讨伐过来,你的那位老情人便可趁此将你平安无事的带回去,不是么?”尉迟弈转着轮椅,来到她的面前。
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的眼神也不闪躲,直面他道:“我现在既已在凉国,便不会想那么多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扑哧一声,似是鄙夷。
“小瑾。其实你的内心,很渴望,很盼望着吧?你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你做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从我这里离开,是么?”尉迟弈缓缓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姜瑾侧身,让他抓了个空。
“随你怎么说。”她道。
他的面容忽然古怪了起来,阴恻恻道:“你知道的,我平生最不喜欢被人背叛。你既然已经做了我的人,就要安分守己。若是你敢背叛我……”
尉迟弈忽然森然的笑了起来。
他的俊脸微微扭曲,道:“小瑾,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我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
姜瑾嘲讽问道:“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吧?”
“你非要这样说话来伤我么?”他道。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野心。你想要做大,做王。你想要借助纳兰清如这个垫脚石,来达到你的目的。”她道。
其实,她早就看穿了他,只不过有时候不愿意多浪费口舌罢了。
现在他既然挑起了,那她就都说出来。
尉迟弈放在轮椅上的手青筋暴起,道:“小瑾!我对你的好,你选择视而不见?”
姜瑾不吭声。
对她好?哪里对她好?
她心中嘲讽。
他蓦然将她一个重心不稳的拉向自己,不顾她的反抗挣扎,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肢,阴然在她耳旁道:“那我就对你坏一点。你喜欢这样的,对么?”
他在她耳旁吹气。
姜瑾道他是个疯子,但挣扎的精疲力竭。
“现在根本不是任由你妄为的时候!”她厉声道。
尉迟弈却笑了,说道:“怎么不是任由我妄为的时候呢?是你一直都没有看清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啊,就是一个卑贱低等的婢女罢了。我是国师,凉国的国师,你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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