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方才听府里的下人说,皇上近日好像要从什么地方请来那个,那个大祭司。大祭司是什么呀?小姐你知道吗?”
府里头的下人消息灵通的,都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大祭司……”姜瑾细细揣摩。
尉迟夜要请大祭司来做什么?在宫中做法?
他这皇帝当的未免也太神神叨叨了些,近日这盛世安稳太平,有何好卜算的?
“小姐?”阿俏见她想的出神,便也就没有打扰。
她拿着酸梅汤,在院子里散着步。
即日过后,迎来了宫宴。
姜瑾随同父亲一道进宫。
“父亲,我想在这里等一等他。”她道。
“那为父便先去。”
阿俏问道:“小姐是在等王侯大人吗?”
她点了点头。
蓦然,等了许久,不远处有好多朝臣围了过去。
姜瑾眯眼。
阿俏道:“小姐,那边想必来了个大人物,会是谁呢?”
她放眼望过去,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咯噔。
“是顾逊之。”她道。
“啊?世子殿下?他也来啦?”阿俏有些尴尬。
怎么说呢,前一段时间,小姐都斩断了与殿下的联络来着。
顾逊之也见到了人儿,一身飒然的走了过来。
姜瑾低头看到他的靴,渐渐抬头。
“别来无恙。”她笑说。
“瑾儿……好久不见。”他的眼中装的太多,已看不明切。
阿俏意识到自己不该站在一边的,于是便道:“奴婢去看看王侯大人来了没有。”
于是便离开了。
顾逊之走近一步,她便后退一步。
他再走近一步,她便再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瑾儿,为什么?”他问道。
姜瑾说道:“恭喜你,继承为北疆新王了。”
他却满是苦涩,说道:“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个位子的瑾儿,我只想要你,至始至终,我就想要你。可你为何,总是拒绝我呢?”
她也很难受,很难过。
因为她知道,他以前是何等的鲜衣怒马,纨绔少年,意气风发。
在他的面上,时常能看到轻笑,有的只是无尽的不正经与轻佻。
但是,人总是要变的,所有人都会变的。
处境变了,时局变了,她也变了。
姜瑾看着他眼中带着期盼,叹道:“逊之,你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顾逊之一瞬间的欣喜,道:“你唤我什么,你再唤一遍好不好。”
她道:“若要让看见了,不大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同你联系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是想让我了无牵挂,将心思皆放在北疆上。”他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何不早日放手呢,对我们彼此也好。”她劝道。
顾逊之摇头,看着她说道:“若没有瑾儿,我拥有了那么多,也感觉什么也没拥有一样。我想同你回到过去那般,可以吗?”
他是北疆的新王,但此刻却像个孩童一般问她,可不可以回到从前那样。
但答案是残酷的,是残忍的,她只能道:“不可以。”
“瑾儿,瑾儿,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看不到你。你不在的时候,我有多么的难熬,我快要发狂,你可知道。日日夜夜,我的脑子里都是你。每一日,都比昨日更想你一些。你忍心吗?”顾逊之诚恳的问道。
姜瑾道:“你该认清自己。”
“我……”
“见过大王。”君无弦的声音从他的身后缓缓响起。
他眉目间带着些许的烦躁,又是他。
“瑾儿,我们去一边说话吧,我有好多话想要和你说。”顾逊之期盼道。
姜瑾见到他身后的人影,便生疏的礼道:“宴会就要开始了,阿瑾告退。”
于是,她便从他身旁经过,来到那身后的人儿身边。
“让姜儿久等了。”君无弦轻声道。
她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们走吧。”
顾逊之的拳头攥起。
到了宴会上入座,他就坐在他们的对面。
姜瑾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只是头低低的。
方才那么做,她心中也很不好受。
但是,为了各自都能够安好,她不能不如此。
她明白顾逊之的情意,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为她九死一生,出生入死,她却只能一次次的远离他。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变得更好。
而她,只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罢了。
总有一日,他会想通的。
姜瑾将心头的难过暂时的丢弃,她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是君无弦握住了她的手。
他总是能给她带来温暖,让她安心。
宴会还没开始,顾逊之便一杯接一杯的看着她,兀自饮着酒。
阿俏站在姜瑾的身旁,见到了那般,也很不是滋味。
这一路,她都看在眼里的,他们的关系那样好,是多么好的好友啊。
现如今再见到故人,小姐却只能够不断的对他疏离,陌生。
宴会从尉迟夜来的时候便开始了。
一旁的奶娘抱着小太子尉迟元。
姜瑾这才看到了小太子,生得很可爱,与皇贵妃很相像。
眉眼是像皇帝的。
“诸位今日都是朕请来的贵客,朕喜得太子,但贵妃却因为产下元儿而走了,朕同时也很悲伤。”尉迟夜说着,面上看起来当真有那么几分悲意。
但她看得出来,他都是装的。
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只可惜了皇贵妃娘娘。
“朕另外在此,还要恭贺恭贺北疆的新王。”尉迟夜看着顾逊之道。
“多谢皇上喜贺,能来此宴上,我也甚感荣幸。”他回道。
姜瑾暗暗在心中赞赏。
他成长了。
“另外,朕还要公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朕挖来一个好人才。大祭司,出来亮个相吧。”尉迟夜看向一旁道。
随后,走来一头发发白,但年纪却不大的男子,道:“多谢皇上。”
“大祭司,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臣自先祖以来,便精通星运之术,能观测天象,算出星运周转。”大祭司道。
这底下的朝臣们纷纷窃窃私语。
这该不会是什么江湖的骗术吧?有人心里案子腹诽道。
“皇上,咱们西谟一直国泰民安,根本不需要什么大祭司。”有位老臣意见道。
“这位大人此话差矣,自古以来,都有看天象测星运一说,且星命无常,世事难料。若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晚了。而臣,就能够提前预测到这些,帮助西谟化险为夷。”大祭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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