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如何?”
“晚上再说。”初晓说话的声音都软了,然后赶紧挂电话,这一次华宸没有再打过来。
确定华宸没有再打过来,初晓才放好手机,回到屋里去。
雨桐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她在厅里转悠,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嘴里喃喃自语:“都是一样的,连牌子都一样。”
初晓知道她的意思是说厅里的摆设和墨家一样。
“初晓,我是不是占用了你的时间。”雨桐忽然问着初晓,她又涩涩地笑了笑,说道:“初晓,谢谢你送我过来,我没事的,你有事要忙就去忙吧。”
初晓却不放心她,“我没什么忙的,今天请我婆婆帮我照顾着孩子,雨桐,你饿吗,要不要我出去买点菜回来做饭给你吃?”
雨桐摇头。
现在还没有到饭点,就算到了饭点,她也没有胃口吃。
明明她巴不得他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可是当他真的走了后,她发觉她也会舍不得的。这与过去五年的逃避生活不一样,逃避的时候是提心吊胆,被他找到后,最初他是有点发疯,后来好了很多,在他走之前,他甚至变得很好说话。
是了,他会变得那么好说话,应该是他准备离开了,才会变得特别好说话的。
雨桐又想到了华宇兄妹俩的生日宴,那个晚上墨越喝得大醉,回来后一直睡到隔天的下午,在他醒来之前,她恰好和墨雅姐姐通电话,墨雅姐姐替墨越求情,她当时是怎么回答姐姐的?
难道墨越当时已经醒转,并听到了她和墨雅姐姐的通话,才会在数天之后离开?
雨桐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其他原因,她实在想不到了。
见初晓不放心自己,雨桐心里暖暖的,也就没有再催初晓离开。
她把一楼都逛遍了,便往楼上走去,初晓也跟着她走。
“初晓,谢谢你现在陪着我。”雨桐感激地说道,“我是没有朋友的,逃到A市后结识了灵灵,灵灵这个人热心肠,我们合租了五年,从合租室友变成了好朋友,好姐妹,灵灵是我第一个深交的朋友,你是第二个。”
“你以前没有朋友?”
初晓很意外地问道,雨桐性子温柔,人长得也很漂亮,这样的人应该不缺朋友的。
雨桐没有马上回答她,初晓猜测地问:“是不是与墨越有关?他不让你结交朋友?”
“嗯。”
初晓压下去的怒火腾腾地又烧了起来,她忍不住骂着墨越:“墨越也太过份了,交朋结友是你的自由,他竟然连你交朋友的权利都剥夺。他到底把你当成了什么?”
雨桐带着初晓上了二楼,按着墨家大宅的方位,找到了与墨越房间相邻的,专属于她的房间,她推开房门,站在房门口看着房内的一切,与她在墨家住的房间是一模一样的,连床单都一样。
她的视线本能地就往墙上望去,还好,那墙上并没有一扇门。
他,在这里没有打造一扇门。
他也知道那扇门成了她的恶梦吧。
初晓看看这间房,问她:“这间房是墨越专门留给你的吗?你在墨家大宅住的房间就是这样的?”
雨桐点点头。
初晓在心里腹诽,从墨越把这栋别墅打造成第二个墨家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很爱海桐的,怎么到了现在却舍得放弃,那他过去找雨桐找了五年,以及这几个月承受的,付出的,不是白费了吗?
真是想不明白墨越为什么要那样做。
男人心呀,也是海底针。
“旁边那间房便是墨越的吧?”
雨桐嗯了一声,“是他的。”
记起黄姨跟她说过,墨越的房里全是她的画像,而且都是墨越亲手画的。当时雨桐并没有去看,现在墨越已经走了,他把这栋别墅留给了她,她想去看看。
脚下一移,雨桐两三步便走到了墨越的房前,房门没有锁,她轻轻地一推,门便开了,看来他是一直都盼着她能够推开这扇门进去看看的。
房门被推开,初晓都愣住了,满房都是画像,画像里面的人都是雨桐,而且从雨桐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到她现在二十五岁的都有。
初晓在心里腹诽着:真想不到墨越除了菜做得特别好,原来画画也画得特别好。
雨桐早就知道他的房里满是她的画像,不过当她亲眼看到满房都是自己的画像是,她还是震惊的,她轻轻地走进房里去,发现连门的背后都贴着她的画像。
两面墙上贴着的画像,则是从她三岁开始的,最初他画得并不算好,不过越到后面画得越好,越传神,最后面的那张,是现在的雨桐,应该是他找到她后,才画的。
雨桐站在一幅画像面前,那是她三岁时的样子,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三岁时的样子,不过墨家有几本相册,保留着她从入住墨家开始就拍下的相片。
当年她逃离墨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那些相册自然还留在墨家。但她上次回墨家的时候,在她的房里并没有找到相册,不知道相册是被爷爷拿了,还是落入了墨越的手里。
初晓环视了一遍这些画像,可以想像到墨越认真地用笔来描绘雨桐的认真,她也没有问雨桐现在是什么感受,想来是感动的,换成她,她都会有几分的感动。
华宸会画设计图,丹青应该也过得去,他可没有画过她。
见雨桐怔怔地看着那张三岁时的画像,初晓站在她的身边,轻轻地问着她:“这是你刚住进墨家时的样子吧?”小时候的雨桐很可爱,白白嫩嫩的,不过当时雨桐的眼里有着彷徨无助,应该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面对着那么多陌生的人,心生出来的恐惧吧。
“我父母早亡,爷爷独自抚养我,还要打理我们家的公司,但后来公司却破产了,还负债累累,爷爷撑不住,病倒了,那时候我三岁,我对我爷爷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如果不是墨爷爷那里有爷爷的相片,经常拿给我看,我都会忘记爷爷长什么样子,我的爸妈,我更是没有印象。”
“墨爷爷跟我提起往事,我费力地想也想不起什么。墨爷爷说我爷爷病倒在医院的时候,我是天天陪着爷爷的,我知道爷爷生病了,变得很懂事,总会逗着爷爷笑。爷爷在我面前笑,在我背后却落泪。墨爷爷说,爷爷放心不下我,我是我父母唯一的骨血,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孙辈,可他却没有办法再看着我长大成人。”
初晓拿出纸巾,做好随时递纸巾给雨桐的准备。
雨桐与墨越的故事,就是从海爷爷的病开始的。
“公司倒闭,海氏破产,平时讨好巴结我们家的远房亲戚,在我爷爷病倒后就赶紧跑得远远的,怕我爷爷死了,会要他们抚养我。墨爷爷说,在我们海家还很风光的时候,已经出了五服的亲戚都还巴过来,从我们海家讨点好处,可是海家一出事,他们就反脸无情,人呀,总是那样,有利可图的时候,与你称兄道弟,无利可图时,亲人都会变成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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