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到了。”
阿方伺候着姜元羲下了马车,姜元羲抬起头,就看到【隆美斋】三个大字。
这是一间位于东城,有着五间屋子,带着后院,还有二层楼阁的铺子。
这样的铺子,在郑幼娘嫁妆中,可以排得上前十了,郑幼娘一出手就如此大手笔,可见对姜元羲的宠爱。
不等姜元羲走进铺子,就见铺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小伙计匆匆来到姜元羲面前,躬身行礼,“某郑鹏海见过小娘子。”
姜元羲微微颔首,“郑管事,我们进去说话。”
姜元羲被迎进了二楼的楼阁,郑鹏海亲自接待,姜元羲问道:“郑管事,阿娘有没有派人来跟你说?”
郑鹏海躬身回答:“东家已经吩咐了,这个铺子,现在就由小娘子接手。小娘子,这是我昨天收拾好的账册。”
郑鹏海亲自扛起一个木箱,拿出钥匙打开,展示给姜元羲看。
姜元羲先拿出面上的一本账册,一页一页的翻着,用时不到一盏茶,她合上了账本。
“郑管事,隆美斋在东城,这个月到今日为止的盈利,竟只有五百一十二两银子么?”
她轻淡描写的一句话,却让郑鹏海瞪大了眼睛。
郑鹏海作为管事,每日都要结算当日买卖,自是能知道这个月到今日盈利多少,可他账册上却没有写上合计的总数,毕竟还没有到月底呢。
可他想不到姜元羲只是一页一页的翻看账本,连算盘都没打,合上账本就算出了利钱。
郑鹏海立时就知道,这是小娘子露了一手,意在告诉他,不要看她年纪小就可以耍滑头。
郑鹏海没有心生不忿,反而有一种欣慰,东家的小娘子,果然跟东家一样,聪慧伶俐,比东家更加厉害的是,连算盘都不用,心算就能把数目算出来。
郑鹏海这般想着,就恭敬的解释:“小娘子,隆美斋一个月,约莫生意好的时候,能有三千多两银子的盈利,生意不好的时候,一个月也有一千多两银子的盈利,一年约莫能赚两万两银子呢!”
郑鹏海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骄傲,他可不能让小娘子觉得他没有本事,兴许以后这间铺子就是小娘子的陪嫁了,一定要在小娘子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一个铺子一年能赚两万两银子,在东家嫁妆铺子里面,他的赚钱本事,可是能排上前五的。
姜元羲此时已经开始低头翻看着往年的账本了,等她翻了十本账本,长吁了一口气。
她知道郑鹏海所言非虚,隆美斋在夏季和冬季,生意是最旺的。
阿娘名下的嫁妆不少,如果隆美斋一年能有两万两白银,其他铺子相差不大的话,阿娘一年的嫁妆收益恐怕不少于十万两。
十万两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姜元羲快速的在心中换算,很快就得出,十万两的银子,铺成一层的话,能在她的上房里铺满一地。
要知道她的上房,有着七间屋子。
而她阿娘这么多年来的嫁妆收益,也不会都收着压箱底——银子压在箱子底下,永远不够置办新的产业来得更加赚钱。
阿娘的产业,这些年应该多出了不少,毕竟阿娘有三个亲生儿子和她这个女儿,不管是日后阿兄们聘新妇,亦或是她出嫁,都要一笔不菲的产业。
她估摸着,阿娘压箱底的银子应当只有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看着很多,但对姜家的大业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更何况,不论是她祖父还是阿爹,都不会用媳妇儿的嫁妆。
她之所要阿娘给她一个铺子练手,就是想自己做出了成绩之后,可以拿这个在祖父跟前有说话的权利。
想到这里,姜元羲振作了精神,开始请教起隆美斋的生意。
“小娘子,我们铺子里做的大部分是丝绸的营生,每个月都会有新的图样出来,给各府送去,府上的小娘子看上了哪些图样,我们就把新出的丝绸给送上门。
铺子里有专门养着的绣娘,如果小娘子们看得上我们铺子里绣娘的手艺,我们也会专门为她们量身定做衣裙。”
郑鹏海的解释,让姜元羲挠了挠脑袋。
听着很简单的样子嘛,她瞬间就充满了信心。
“郑管事,带我去看看铺子里的货。”
“诺。”
等姜元羲看完了架子上的丝绸,在铺子里转悠了好几圈,甚至还在二楼的阁楼上坐了一个时辰,她想了想,最后带着一箱子的账本回了东府。
她要好好想想,怎么赚更多的银子。
☆、第14章 你不是人?
“老太爷,五娘子她……”
齐宏茂才起了个头,就被姜太傅摆手打断了。
“我已经知道日间的事了,她亲自来跟我说过,说想要强身健体,我想着,女子有个好身子也好,不要跟老太婆一样,年纪轻轻就抛下我走了,让我在这世间孤独一人。”
姜太傅脸上带着一丝悲戚,满满的拳拳爱子之心,让齐宏茂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姜太傅看着他,轻轻一笑,“五娘的性子我很清楚,有韧性,答应了的事,总会做到的。
你也不用跟训练小郎君一样训练她,我不求她弓马娴熟,只求她身子能好上一些,日后能子孙环绕,长命百岁。”
齐宏茂就知道对姜元羲的要求了,反正放宽再放宽就对了。
木已成舟,齐宏茂也就应下了姜元羲这个新学生。
此时夜色已深,姜元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整一晚上,都在想着怎么让隆美斋赚更多的银子。
“五娘,可是要起夜?”
今晚值夜的是阿方,听到床榻上传来的动静,她起身轻轻问道。
“无须,我就是翻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姜元羲未免阿方忧心,静静的躺着,不再弄出动静。
她想了想,闭上了眼睛。
毫无意外的,又来到了这片奇怪的地域。
姜元羲静静的看着黑衣老人,见他一直闭着眼,半响之后,她轻轻开声,“老头,我遇到了麻烦。”
黑衣老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姜元羲一眼。
姜元羲瞬间就觉得自己的皮肤被针刺过那样,有一种辣辣的疼。
她恍惚中有一种感觉,要不是眼前这老头控制了,很可能她会死在他的眼神之下。
她摇了摇头,眼神怎么可能杀死一个人呢?
肯定是错觉!
黑衣老人收回了目光,姜元羲立即就感受到那种刺痛感消失了。
真是好生古怪。
姜元羲心中警惕之心比往常更高,眸底隐隐带着一种探究,隐晦的打量着这个老头。
“你说的麻烦,是指你那间铺子?”
艰涩的声音传来,姜元羲却不像前几天那样失态到直接从这里消失。
她心中有一种明悟,这人,果然能知道外面的事。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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