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尚且如此,那么内心脆弱的贺兮儿,岂不是更加的难过?
“兮儿,开开门,天亮了,你总要吃些东西!”桑念之刻意的不去问贺童童,身为孩子的亲生父亲,就算没有这层血缘关系,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孩,很可能已经在睡梦中离开了他们,他的心疼的像是被刀剜一般。
滴血已经不算什么了,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贺兮儿没有动静,呆呆的看着床上的男孩,他也没有动,她想要去试探下他的鼻息,但是她又不敢,试了几次,手还没有靠近,就收了回来。
桑念之又喊了一声,“兮儿,听话,你不吃,童童也要吃的,他醒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很伤心的。”
回答他的仍然是沉默,长长的沉默。
桑念之的心也开始提了起来,那个他最不想接受的现实,难道就要成真了吗?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哀嚎,在这种时候,哪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够让人心生厌恶,何况他们这种丧气的呢?
钟小达跟郎中相视一眼,“不好,唐家的人来了!”
唐家的人闹起来,事情可就大了,他到底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镇子的人就这么没了。
桑念之忍着沉痛的心情,明知道不会有回应,但还是轻声的说道:“兮儿,我先去外面摆平了唐家人,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回应,他已经习惯了,想着待会儿回来了,若是贺兮儿还不开门,那么他就算是强闯也要闯进去,这样怎么成呢?
再心痛,日子还是要过的啊。
桑念之面色铁青,一看就是愤怒之极的,大门被打开,甩的山响,因为来的太突然了,让唐家那一大家人措手不及,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又暴发出了那种死了人的哀嚎。
“我苦命的儿子啊,怎么就被传染上了这种病,都怪爹娘不该把你送去学堂,不该让你跟那些脏人在一起玩耍啊,呜呜……你们赔我的儿子!”说话的是唐父,虽然看不出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是衣着也没有很简陋,只是桑念之也发现了,他的脸上,还有他身边的女人的脸上,也有了些疹子。
这才是最可怕的,不能够让天花蔓延下去。
看到桑念之等几个男人出来,却不见贺兮儿的身影,唐母扯着嗓子道:“贺兮儿呢?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呢?出了这样的事儿,居然躲起来不见人,让她的奸夫出来,算什么东西!”
☆、第2039章 你个老不正经
事关贺兮儿,桑念之本就敏感,而且听到旁人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贺兮儿,简直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不想现在就去阎王,就立刻闭上你的嘴!”
女人嚣张不怕死的还想再说一句,但是见到桑念之已经抽出了随身的软件,软件出鞘清脆的声响,再加上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唐母还是怕的,识相的闭上了嘴,却也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再被桑念之一瞪,就彻底的没了声音。
钟小达一旁好声的解释着,这也很符合他温润的性格,“唐大哥,事情已经跟你说过了,两个孩子前后脚发的病,而且也是你们家唐海先告的假,若说传染,我倒觉得很有可能是你家唐海传染给童童的,毕竟那天唐海一直缠着童童来着。”
贺童童虽然年纪是学堂里最小的,却很聪明,唐海则很笨,他怕先生提问的时候答不上来,所以就想要让在他后面的贺童童给他提个醒,但贺童童拒绝了,他说这样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贺兮儿跟他说过,做人要正直,几遍唐海用好玩的东西诱惑贺童童,贺童童也不为所动。
两个孩子私下里在说什么钟小达不知道,但是却亲眼瞧见了二人在一处了,而且低估了很长时间,贺童童明显的想要甩掉唐海的,是唐海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总粘着贺童童,而且他比贺童童个头大,拦着和童童的脖子同他说话。
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将贺童童传染上的。
但唐海到底什么时候开始高烧的,只有唐家人自己知道,如今他们打了主意要想耍赖,也没人能够阻止。
钟小达本来也是好意,他虽然跟桑念之和白子今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他也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好惹的,除去那一身飞檐走壁的武功外,身份也不容小觑,惹上他们,绝对是自找麻烦。
何况唐家真的有些无理取闹了。
而且他们这么闹起来,对大家都不好,真的让官府知道了,这里的人还有哪个能活的?
但是唐家人可不管这么多,他们想的都是要赔偿,要银子,目光短浅,甚至连儿子是死是活都不去管,就这么抬了来,放在了贺兮儿的家门口。
说句难听的,他们夫妇也染上了,就算拿到了钱,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钟小达的好意,却不被人接受,唐母不仅不感激,反而对着他开始喊了起来,说话也是很难听的,她还没有掌握桑念之发火是因为她说了贺兮儿的坏话,所以这会儿她继续说道:“哼哼,钟先生,好歹你也是个读书人,跟个寡妇不干不净的,你看看,同一屋檐下,四个男人,你们彼此到能够相安无事,啧啧,真是有辱斯文。”
居然连老郎中也说上了,这是要一竿子全都打下水啊,“你……你怎么也扯上老夫了?”
“我还说冤枉你了吗?”唐母厉声高喝,“我们昨天去你的医馆,你却让我们息事宁人,不让我们来讨公道,今天这么一大早,就在这里出现,你个老不正经!”
☆、第2040章 活不了就去死
老郎中虽然偏执了一些,也有些瞧不起女人,还很贪图名利,但是本质上的大毛病也没有,如今听到人说他不三不四,还老不正经,这对于一向爱面子,自以为德高望重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说清楚了绝对不能够让他们走。
“你这个妇人,怎么能够信口雌黄呢,你有什么证据是人家孩子传染给你家孩子的,你家孩子的症状比贺家小子的要严重很多,依老夫来看,明明是你家孩子传染给贺家小子的,你不要无理取闹,不然老夫绝对不会罢休的。”老郎中气的胡子都歪了,有生之年都没经历过这种事儿。
这张老脸羞臊的恨不得揭下去。
可是唐母本就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呸,你个老色胚,肯定是跟那个女人有一腿,不然怎么这么向着他们呢?我儿子都快不行了,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老郎中自认清高,怎么可能跟一个泼妇骂街骂的赢呢?
被气出了内伤都不只,他指着唐母,“你”了个半天,你没你出个子午卯酉来。
唐母一脸吵赢了的样子,晃荡着脑袋,顺手又抓了抓自己,他的那些亲戚们,也都离他们一家三口远远地,而且都蒙着口鼻,只不过到底还是贪心作祟,为了钱还是冒死的来了。
唐母还想要开口骂贺兮儿,毕竟这事儿她只能找贺兮儿,听说这个女人偷男人攒了不少的钱,这么多脏钱,她也花不完,儿子都死了,他们来帮着花,也不想想自己还有几天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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