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几岁大的她,好不容易遇到个大善人,讨了个肉包子。
却被其他乞丐打劫,她挣扎,却被他们打的遍体鳞伤。
是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手。
那白玉无瑕的手,让她自惭形秽,他却毫不在意,牵起了她的手。
那一刻,他就像天神一样,突然出现,带着她,离开那食不果腹的生活,给了她安定的家。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而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
只怕以后,都不会让自己待在身边了。
不知道隔了多久,终于把自己灌醉的星魄露出一抹苦笑,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星魄,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
自己的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等掀开锦被,看到自己的身上印着的痕迹,星魄愣住。
星魄再坚强,也还是个女人,古代女人。
莫名其妙,就失去了最珍贵的贞操,星魄就想疯狂的杀了所有人。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将外面几个胡吃海喝、牛皮吹破天的家伙,干净利落的料理了,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就在星魄不知所措、四处晃荡的时候,北庭景逸却邀请了凤若依,去酒楼品尝美食。
好巧不巧的,就被星魄看到。
看着两人浓情蜜意,再看看自己一身狼狈,星魄突然疯狂的嫉妒凤若依。
有好的出生,有才有貌,有家人疼爱,还要分走自己唯一的救赎,该死!
凤若依却浑然不知,有人要害自己。
一路尾随两人,走过大街小巷,回了驿馆。
等北庭景逸离开后,星魄潜进了驿馆。
最近几天,凤若依把林奇他们都派了出去,去发展自己的事业,所以驿馆里只剩下些普通的侍卫。
星魄轻而易举的避过所有人,找到了凤若依所在的屋子。
凤若依刚洗漱完,正姿态优雅的拆卸头上的发钗。
慵懒的身影,透过明明灭灭的烛火,印在窗户上,印进了星魄泛着怨恨的眸子里。
星魄耐心的等着,直到凤若依上床,熄灭烛火睡觉,感觉她的呼吸平稳了,星魄才悄无声息的潜进房间。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犹自愣神。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半晌,又带着浓浓恨意的盯着凤若依。
一张清丽的脸,在夜色的烘托下,扭曲的骇人。
“走水了,走水了!”
打更人敲着梆子,哈欠连天的走过驿馆,却被浓烟惊的瞬间清醒。
这里是驿馆,接待来访使团的地方。
谁都知道,前几天落羽国的小公主来了圣昊,现在驿馆里就这么一位外使。
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了得。
打更汉子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嘶吼。
从熟睡中惊起的人们,自发的提桶泼水灭火。
等北庭景逸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火势基本已经控制,除了安宁公主的房间。
看来大火是从公主的房间烧起来的。
“安宁公主呢?安宁呢,安宁!”
北庭景逸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凤若依的身影。
一个不好的猜测出现在他的脑海。
“回,回六皇子话,公主,公主戌时就睡了。”一个被安排来伺候凤若依的小丫头战战兢兢的回答。
“废物!还不赶紧救人!”说着身先士卒,冲了进入。
“六皇子!”
“主子,万万不可啊。”
火势被控制住了,房间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让人窒息。
北庭景逸迅速扯了块袍袖,蒙住了口鼻。
“安宁,安宁你在不在?安宁,回答我!”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北庭景逸慌了,往床榻跟前摸去。
床上的人温度很高,身体已经有些僵硬,北庭景逸心中一顿,顾不得多想,抱起她就冲了出去。
中途被什么绊倒,不是他反应快,怀里的人就要被甩出去了。
来不及了,房梁已经能听见噼啪的声响了。
北庭景逸当机立断,运用轻功飞了出去。
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暴不暴露的问题。
“快去救人,门口五六步的地上还有人。”
刚出来,就遇到了追进来的星魂、星魇。
“是,主子。”
“速去速回,注意安全。”
丢下一句话,抱起生死不知的凤若依走了出去。
“传太医!”原本担心聚集的人,都瞬间作鸟兽散。
北庭景逸将怀里的人,小心的放在了地上,不敢看她。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房间里的情形,安宁她,生还的可能性,不大,自己却没有勇气去检测。
太医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一人平躺,一人半跪,让人插足不进的气氛,流淌在二人周围。
身后忙碌的众人,和冲天的浓烟,不过是他们的背景。
“六皇子。”两个太医背着药箱上前。
北庭景逸如梦初醒,抬头看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让开了位置。
只是眼底翻滚的汹涌,让他周身无风自动。
两位老太医赶紧上前把脉,碍着六皇子他们不好说,这安宁公主怕是已经去了。
这一把脉,可不就是,脉象若有若无,欲绝未绝。
“六皇子。”
“救她!”这是太医来了后北庭景逸说的第一句话,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
“六皇子,安宁公主脉象若有若无,生机已断,微臣无能,恐无力回天。”说着齐齐趴下来叩首。
“滚!”心底的恐慌得到证实,北庭景逸暴躁到了极点。
俯身抱起被判了死刑的凤若依,一步一步,步出了驿馆的大门,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星魂、星魇救出的人,正是身受重伤的高嬷嬷,和另一个他们怎么也想不通的人,星魄。
星魄受了些轻伤,让他们意外的是,星魄居然中毒了,而且是落羽国宫廷秘药三生醉。
现在主子和安宁公主不在,星魂、星魇自然要将事情查清楚。
可最后,调查的结局,都指向星魄,二人无奈。
星魄中了三生醉,若无解药,会一直沉睡,直到生机耗尽而亡。
现在,只求安宁公主能吉人自有天相,化险为夷。
否则,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再说北庭景逸,失魂落魄的抱着凤若依,漫无目的的走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他才刚刚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才刚刚得到她的回应,虽然只是在她的梦里。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寂静的街道里,空无一人。
北庭景逸就这样走着,任风雨打湿长袍,只是想陪她走的长久些。
“喂,小子,你再这么不管不顾的,那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可就醒不过来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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