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谁敢吭声,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本就因为私自见了一下弟弟,而被禁足的安青素,消息没那么灵通,等到她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你们这些狗奴才,都给本宫让开。”
平日里优雅端庄,温柔贤淑的安贵妃,也暴露了她癫狂疯魔的一面。
“娘娘,你还是手脚麻利些,别让杂家难做的好。”
同安站在门口,看着奋力反抗的安青素,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本宫要见皇上,听到了没有!”安青素再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时的端庄大气。
因为挣扎,披头散发,衣衫凌乱,面目狰狞的看着同安公公。
可惜同安公公虽然年轻,却早就已经见惯了这水流般的后宫贵主,并不为其所动,不耐烦的抬手,示意下头的人手脚麻利些。
“杂家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为小公主积点儿德吧,若非因为小公主,皇上仁慈,你这会应该跟安氏一族一起,下了天牢了。”
一句话,灭了安青素所有的念头。
安青素呆呆的坐在地板上,茫然四顾,这个华丽的宫殿,以后再也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是罪臣之女,投敌叛国的罪名,被打入冷宫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仿佛是将同安公公的话听进去了,安青素没有再反抗,任由小太监们粗鲁的收拾了她的衣物,挪回了凄惨冷清,阴风阵阵的冷宫。
她还是轩辕晔泽上台后,第一个打入冷宫的嫔妃呢,也是轩辕晔泽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嫔妃。
那些蠢货,应该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悲惨境遇了吧,安青素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她从来就看不起那些只会勾心斗角、斤斤计较的女人。所以她比她们站的高。
哪怕她现在身陷囹圄,也比她们有气势,至少,她曾经拥有过,她们做梦也不敢触摸的东西。
而且,她坚信,她的修文会来救她的。
吕修文是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肯定有办法救自己出去的,他从来就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不,有,他不同意她对付徐之昕,那是他第一次违抗她的意愿。
所以,她才在他身上撒了些父亲交给她的药粉,她只是想逼他跟她低头,仅此而已。
说到底,她眷恋的,还是她的权利、地位。
她会做很多事,手染鲜血,可要说通敌叛国,她没有那么做的必要。
就目前而言,她已经是后宫里至高无上的存在了,轩辕晔泽也明确表示过,不会立后。
可惜她不知道,她被他利益熏心的父亲出卖了,那哪里是什么让人听话的药啊,那是会要人命的东西。
还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吕修文收到消息的时候,简直不能接受。
真的是她?居然真的是她!
他恨不得当时就冲进宫,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问问她,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这么多年,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他只比轩辕晔泽小五岁,可现在,轩辕晔泽的长公主都已经快及笄了,他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就因为她幽怨的一句,娶了别人就忘了她了,他硬是撑着压力,单身到了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有。
她想要的,自己哪一次不是亲手奉上?
多少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因为挡了她安家的路,而被自己不着痕迹的扫开。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劝别人的时候,可以很机智、很理性的就事情的客观事实来阐述,可到了自己头上,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吕修文就跟进了死胡同一样,想不明白了。
他在她身上,浪费了整整十年的青春啊。
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他没有建功立业的雄心,没有光宗耀祖的抱负,只为了守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那些被她乐此不疲的宫宴,他是如何痛苦的看着,她在别人怀里笑颜如花的。
许馨儿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喝的酩酊大醉,还一个劲的拎着酒坛子往嘴里灌。
老管家福伯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许馨儿。
他家将军现在已经人事不省了,这徐大人看着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他家将军操练。
“喂,吕修文!”许馨儿还没走到跟前,就被他身上浓郁的酒气熏的倒退了两步,皱着眉头开口。
“干,干什么?”吕修文扔掉空酒坛子,醉眼迷离的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的人影。
“馨儿?”试探的开口,却满嘴苦涩。
脑海里,不期然间,又想起了当初,她看着他时候,害羞带怯的目光。
想起了自己狠心离开时,她失魂落魄,悲伤绝望的样子。
“滴,好感度加10,当前好感度65。”
还好,她现在过得很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像自己,始终被人当成玩物还不自知。
不由的,又想起了他跟安青素初遇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唇红齿白,娇艳明丽,身边围了不少的王孙贵族,豪门贵胄。
而他,只是被人顺带带过去的,犹如下人一样的存在。
森严的等级制度,让他只能仰望她灿烂的笑颜,看她像只美丽的蝴蝶,周旋在他们之间。
后来,他随军上了战场,奋勇杀敌,就是为了早立战功,上门求娶。
却哪知,上天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她成了他姐夫续弦的皇子妃。
她哭着求他,帮帮他,他若是失败,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于是,他第一个站在了轩辕晔泽的身后,还要以死去姐姐的名义。
再后来,她变得越来越高贵,越来越优雅,越来越深沉,也越来越残忍。
可他自始至终,还是那个只能仰望她的傻小子,哪怕他已经官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
吕修文坐在院子里的一处台阶上,寒冷的冬夜里,他就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胸前也早已经被酒水打湿了大片。
“福伯,先找个人将他抬进房间里吧。”许馨儿有些嫌弃的扇了扇直扑鼻翼的酒味。
“这,徐大人,这个,将军他若是不同意,没人能将他抬进去。”福伯实在为难,却又不得不开口。
合着他还会耍酒疯啊?许馨儿都快被他气笑了。
“大人?!”眼看着许馨儿往前走去,福伯惊呼。若是将军失手打伤了徐大人,待他清醒之后,又少不得要自责了。
而且,就徐大人这身板,哪里吃的住将军的力气,一拳下去,估计半条命就没了。
许馨儿却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首先,她知道白子路肯定在暗处守着呢,一有不对,她只需要躲闪一下,就好。
再说了,别忘了,她曾经也是做过女侠的,虽然内力没有了,骨子里的机警和敏捷度还是有的。
对付区区一个烂醉如泥的吕修文,那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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