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他想得到她的认可,而不是用武力强制她,做出让她伤心的事情。
费德罗心里憋着一团火,脚步匆匆的下了楼,就看到杜鹃坐在爱丽丝的吊篮里,悠哉悠哉的摇着。
那刚刚压制下去的怒火,瞬间井喷。
“滚下去!”费德罗大步走过去,声音里充满了暴虐。
威廉闻声,匆匆从厨房跑出来,就看到杜鹃被费德罗拎在手里。
“杜鹃,我不是说过了么,那个吊篮是爱丽丝公爵的,你不能坐。”
威廉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扔出去喂狼人,没事尽给他添乱。
“我坐了,又能怎么样?”杜鹃挑衅的笑着,语气轻佻。
“你!”威廉被她的不要脸气的说不出话来。
费兰德出去为她准备新鲜血液去了,因为古堡里所有人都讨厌杜鹃,才拜托威廉代为照看的。
早知道这女人这么作死,他应该直接将她扔出去的。
那个吊篮,是费德罗亲王亲自带回来,给爱丽丝公爵用的,整个古堡里,只有爱丽丝公爵可以用。
“不过是个坐的东西,你紧张什么?”杜鹃看着费德罗目光深沉,却并没有动作,继续火上浇油。
却没想到,费德罗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出来,不由的一愣。
“你很想死是不是?”费德罗看着杜鹃,深切明白了那句最毒妇人心。
她根本就是知道那个吊篮不允许别人坐,才故意坐上去挑衅自己的。
无论是被爱丽丝发现,跟自己大吵一架,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被自己发现,当场掐死她,从此被费兰德记恨,她都是最终的收益者。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活着了。
“想死是不是?我告诉你,休想!你可以尽管试试,只要你死了,我就用之前说过的方式复活你,反正血族还有很多单身的人。”
费德罗说完,扔垃圾一样,将杜鹃碰到了旁边的地板上。
“拿出去销毁了。”嫌弃的看了眼被杜鹃沾染了的吊篮,费德罗的心情更加糟糕。
他必须在爱丽丝发现之前,准备一个一模一样的吊篮放在原来的位置上。
地上的杜鹃,看着费德罗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心里越发悲苦。
如果,她一开始遇到的人就是费德罗,那该多好?
她却忘了,她也曾经是费兰德的公主,他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
只是,被她背叛了。
她背着他残害他的同族,甚至,连那两个恶心的变态,也要包容!
“以后,不要让她再出现在前厅了,不然,下次再惹怒费德罗亲王,没有人会为她求情。”
就在杜鹃自怨自艾的时候,威廉对着匆匆返回的费兰德说到。
那嫌弃的语气,让她不由的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给你添麻烦了,很抱歉。”
费兰德看了眼地上的杜鹃,又看了下被费德罗一脚踹翻的吊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费兰德看着杜鹃的目光,带着她理解不了的沉痛。
“你就那么恨我么?”昏暗的暗室里费兰德开口。
“把我变成这么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你觉得,我不该恨你吗?”
杜鹃根本没有听到费兰德语气里的悲恸,愤愤的开口。
“如果你真的想死,明天中午,我带你去外面。
”
费兰德说完,闭上了眼睛,留下一室空寂,和兀自失神的杜鹃。
中午去外面,费兰德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杜鹃犹豫了。
一想到费德罗说的那可怕的后果,杜鹃就更胆怯了。
费兰德一夜没睡,将他们在一起后的事情,零零总总都回忆了一遍。
到头来,他才发现,从一开始,他就是最傻的那一个。
杜鹃重生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匪夷所思,可一想到,前世今生,他们是有两辈子的缘分,费兰德就很满足了。
特别是,杜鹃重活一世,会主动来找到他,那时候,他一直认为,这就是真爱。
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之所以主动来找他,只是因为她笃定,无论如何,自己都会站在她身边。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他先是因为她的挑拨,打伤爱丽丝、叛出家族。
然后又因为熟悉地形,不断的带人来挑衅,重伤费德罗。
后来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们利用,通过血族的特殊方式,寻找在外活动的血族,为他们提供实验体。
结果,杜鹃为他做过什么?
不想也罢,不想也罢啊。
这一天,不仅费兰德辗转难眠,就是杜鹃,也没了睡意。
正午的阳光,对吸血鬼的杀伤力是极强的,就是费德罗、爱丽丝这样能力强悍的吸血鬼,也是不喜欢正午时分出去的,更何况她这个刚刚转换的幼苗。
只要她站在太阳光下那么一晒,杜鹃相信,她就可以彻底消失了,费德罗也休想用他那种变态的办法,将她复活。
可是,为什么她突然会生出退意呢?杜鹃想不明白。
自从费兰德再次回到耶和华家族,那些曾经对他推崇备至的族人,都用厌弃、憎恶的目光看着他。
他曾经居住的房子,也被用来装杂物了。
费兰德理亏,什么也没说,处于赎罪心理吧,他在地下暗牢里找了间独立牢房,当成了他暂居的地方。
这里,远离外面的一切。
可同时,作为优秀的血族,他们的视觉、听觉也异于常人。
费兰德和杜鹃都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管是出去娱乐,还是觅食,在正午到来之际,所有人都回到了城堡。
黑暗中,费兰德睁大眼睛,等待着杜鹃的决定。
只是,她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不知道时间流逝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安静听着微乎其微的心跳,一直到日落西山。
“既然你做出了决定,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试图挑衅任何人。”
费兰德说完,安静的出了牢房。
再次站在大厅里的时候,他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其实,也,害怕她做出决定的,害怕她的决定,是他不想看到的那样。
“你来了正好,这是那种药物,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来帮你?”
费德罗一身烟灰色亚麻家居服,配上他逆天的颜值,就那么迎着光现在楼梯口,让费兰德不由的一愣。
他的印象里,费德罗永远都是严谨而又冷漠的,什么时候,看起来这么亲和了?
只是,当看到他手记捏着的透明试管时,费兰德的瞳孔,还是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一想到,他会彻底失去所有的力量,完完全全变成一个无用的废物,费兰德有些怯意,乞求的目光不自觉的对上了费德罗的眼睛。
“你放心,这种药物,是经过重新研制的,在遇到生命威胁时,还是可以爆发出庞大力量的,这么做,只是为了预防某些意外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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