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看看总可以吧?”高升家的把谢涵领到了一旁,掀起谢涵的裙角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有一块鸡蛋大小的青紫,眼圈立刻红了。
“好了,真没什么事了,就不小心磕到了门槛上,也不影响走路,你快带着她们两个去见方姨娘吧,我也该去拜拜我父亲了。”谢涵把裙角放下了。
其实,谢涵本不想让她去掀自己的裙角,可毛氏把话说出来了,她若遮遮掩掩的大家反而会更担心。
林采芝和红榴见谢涵言辞间也维护起顾家来,倒没有再闹什么别扭,跟在高升家的后面进了上房。
而高升听了谢涵的话,也猜到了谢涵是有话要说,领着谢涵拐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偏殿,然后命司琪和司书在外面守着,他带着谢涵进了屋。
“你的意思是顾家还没有死心?他们不是又送了两个人来吗?”高升听完谢涵的话,沉吟了一会才问道。
他自然知道谢涵已经把贵重东西连同谢澜一起送走了,他以为顾家的目标会是谢澜,这次回京,顾家应该已经知道谢澜回幽州了,论理也该死心了。
可是话说回来,顾家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步步紧逼,显见得那些东西对顾家而言是相当的重要,那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高升也好奇了。
他倒是猜过可能是何昶贪墨的银两,也可能是老爷受贿的银子,可仅仅是银子的话顾家能如此兴师动众?保不齐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可惜,他试探了谢涵几次,谢涵一点风声也没露。
“那怎么办?我们的人手不多,如果他们打定了主意要那些书籍字画,我们肯定留不住,要不这样吧,我们先把那些字画书籍留下来,过段时间我们再取?”高升出了一个主意。
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主意。因为上岸时童槐给他安排了六辆大骡车外加十二个汉子来运送这些行李,单就字画也有七八个箱子,这些都过了家下人的明路,因此方姨娘等人都特别清楚。
如今要留下这么多箱子,肯定要惊动方姨娘等人,那不等于白白把东西留给顾家来取?
“其实,这些书籍字画倒值不了多少钱,我就是担心山匪一来,我们所有的行李都留不住,这损失才大呢。不说那些衣料和字画书籍,就银子也有好几千两呢,今儿我外祖母也送了一千两来。”谢涵哀叹起来。
她并不清楚高升知道多少父亲的事情,但字画里的秘密她猜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因此不敢把话说漏了,只能用银子来遮掩。
毕竟她知道扬州那边送的程仪加上今日顾家给的丧金便有了五千余两,而谢涵猜想高升身上应该还有不少公账上的钱,所以这些加起来的确不是一笔小数。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真正的山匪劫东西怎么可能只劫字画,他们要的就是银子,别的不过是搂草打兔子。早知如此,我上午就不该让李福去把旧年的帐收了。”高升右手握拳捶了下自己的左手。
谢涵在上顾家的马车前给他出了个主意,说如果顾家三天之后仍不放她出来的话,让阿金去找王公公说情。
可找王公公也不能空手去啊,高升倒是知道这些行李里有好几千两别人送的程仪,可这银子当时出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给谢涵当私房,高升便不好意思不问自取。
于是,他便命李福去把旧年的帐收了,左右这也是公账上的银子,早该收了,也有三千多两呢。
“要不这样吧,高叔叔,你对京城比较熟,你看能不能出点银子去镖局雇几个人,让他们远远地跟在我们后面出发,看见有人出手抢劫再现身,否则的话别冒头。”
“这个主意不错,还是小姐的脑袋好使,小的这就去安排。”高升听了顿觉松了一大口气。
暗中布置点人肯定比明面上管用多了,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高升想的更长远,这个时候下山进城说不定会碰上顾家的眼线,他打算直接从龙泉寺借用几个武僧护送他们一段,方丈大师看在老爷的面上应该会答应的。
“这个主意不错,我方才还想去见见玄智大师,可惜林先生一直跟着我,而也怕打扰了大师的清修。”谢涵笑道。
难怪方才那两位身穿百衲衣的师傅会送高升出来,会特地上前来认识一下谢涵,果然是有渊源的。
“玄智大师的确是闭关了,他现在很少出来见人了,跟明远大师一样。”高升说完和谢涵走了出来,他要去见方丈大师,谢涵则回到了高升给她安排的上房。
说是上房,其实也简陋得很,除了一张大炕和一个炕桌便别无他物。
好在司琴准备的东西比较齐全,而谢涵上一世又曾经跟着顾铄在军营里待过,条件比这还艰苦,因此她并不以为意。
倒是对面的林采芝和红榴两个着实没有吃过什么苦,很是抱怨了几句,不过得知谢涵回来了,两人倒是没再敢啰嗦什么,相反,林采芝还特地给谢涵送了一碟洗好的红艳艳的樱桃过来。
“这是哪里来的?”谢涵微微有点讶异,她进顾府半天光被人问话了,竟然谁也没想起来招待她喝点茶水吃点东西。
“是老夫人命我和红榴带的,说是给你路上吃的,我瞧着老夫人倒是真的很关心你。”
谢涵笑了笑,“是很关心,我母亲是在她身边养大的。”
“你母亲很幸运,不是每个庶女都有你母亲这样的运气。”林采芝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谢涵再次笑了笑,“先生,你呢?你觉得自己幸运吗?”
“我幸运吗?”林采芝被谢涵问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真打起来
这天晚上,林采芝到底也没回答出来谢涵的问题。
不过这天晚上,林采芝想了很多,她想起了自己凄惨的身世,想起自己从人人羡慕的官家小姐沦落成了寄人篱下的女先生,想起自己这些年在顾家的仰人鼻息。
从这点上说,谢涵和她倒有些共通之处,不过谢涵比她幸运的是她的父亲没有犯事,她还有祖父母可以投靠,而且自己还有一份不薄的家业。
可福祸自来是相依相存的,如果谢涵处理不当的话,这份不薄的家业说不定有一天会变成一道催命符,谁叫她是才七岁,谁叫她是一个孤女呢?
辗转了一个晚上,林采芝打算找个机会好好劝劝谢涵,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一个人连命都没有了,她守着的这些还有意义吗?只怕到时不光是她的家业,还有她的弱弟,她想要用心守候的一切都会成泡影。
这天晚上,谢涵也想了很多,不过她想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行程,想的是顾家到底会不会出手,想的是高升到底有没有借到武僧,想的是如果那些东西万一被顾家抢走了,她该怎么做?
想来想去也是没有答案,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谢涵便被司琴喊醒了,说是高升他们已经开始往骡车上搬东西呢。
待谢涵梳洗完毕,早饭也送过来了,就是一点清粥小菜,对付着吃了点几口,谢涵便听到高升在外面喊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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