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不过通过这件事,谢涵倒是确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赵王的世子之位肯定会是朱泓的,一来皇上为了安慰一下夏贵妃,毕竟那是他宠了多年的女人;二来,朱泓自幼在他身边长大,多少也有点感情,肯定比赵王其他的儿子好管理些;三来,朱泓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这次又因为徐侧妃扶正的事情搞得相见如冰,甚至水火不容,殊不知这正是皇上的目的。
想明白这些之后,谢涵出了一身冷汗,这皇上的心思也太缜密了,这盘棋下的也够大的,难怪他会如此轻易地准许了徐侧妃的扶正,原来是为了挑拨朱泓和他父亲的关系。
“你又想到了什么?”朱如松见谢涵的眼睛亮亮的,带了点小兴奋,显然是有了什么发现。
谢涵倒是也不瞒他,把自己想到的一股脑告诉了他,“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赵王说不定会以朱泓顽劣不堪加之又桀骜难驯等理由请求皇上换人,毕竟世子将来是要继承王位要管理一方百姓的,没有足够的德才肯定难以服众。”
不得不说,这位赵王也是好心思,早早就把那位朱浵培养成了德才兼备的谦谦如玉君子,而另一方面则放任这位嫡长子在外面胡混,打架、绑人这样的大事也不管,要不是谢涵帮着出了那个主意,还不定后面会搞出什么来呢。
朱如松听了这话,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谢涵。
“怎么了?”
“贤弟,你到底多大了?”朱如松委实有点想不明白,一个从乡下来的十岁小孩怎么就能看得懂这些复杂的勾心斗角?
“我不是告诉你我十岁了,还有,这有什么难的,我说过我喜欢读书,书里关于权谋之术的描写多着呢,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兵法,自古帝王之家哪有简单的?对了,说到这件事,你也多读些书吧,另外,有机会也劝劝赵王的那位嫡长子也多点书。”
说完,谢涵还特地为他们推荐了几本书,朱如松倒是也点头答应了。
“还有,如今时局不稳,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多招几个人在身边吧,以护院的名义。”
谢涵是想着有朝一日幽州被困时说不定朱如松还能帮着那位朱泓一起站出来为百姓们做点实事,说扶危救困也好,说收买人心也好,总之,受益的是百姓,这就够了。
“贤弟,这样吧,我身边的人手暂时是不缺,倒是你,经常要在府城和乡下之间来往,如今连这段路也不太平了,还是我送你几个人吧,就是上次跟着你家管事出门的那几个人,他们的武功都不弱,这样的话以后你出门我也能安心些,否则,我心里总挂念你。”
谢涵一听倒真是动心了,可她也明白,这份人情实在是太大了,她委实不好意思收下。
就连童槐那样跟父亲有深交的人也只送了她一个陈武,可朱如松却一口气说送她四个,可见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了。
想到这,谢涵更觉得对不住他,因为说到底,她欺瞒了他。
尽管不是她先招惹上他的,可欺瞒也不对啊,如果一开始她便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以女儿身拒绝来往,他也就不用在她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而她也不用背负这么多愧疚。
一念至此,谢涵有种想向对方坦白的冲动。
第三百九十五章、断不了
冲动之下,谢涵的确鼓起了勇气开口。
“朱兄,我,其实我不……”
“没事的,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真的,我没骗你,我一看你就觉得特别亲,比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亲多了,真的,他们一个个都想着算计我,只有你才是真正为我好,真正为我打算……”
朱如松的碎碎念就像一道炸雷,瞬间就把谢涵的勇气炸没了,因为她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朱如松对她如此信任如此依赖,如果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后,只怕更不会放过她了,说不定立马就会叫他家长辈上门提亲求娶了。
不成,不成,她可不想这么早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下来,而且她有一种预感,这门亲事绝不会太顺利,朱如松的父亲未必看得上她,更不会看上谢家,她可不想连累祖母被人轻视。
再则,朱如松本来就和他父亲相见如冰了,如果再因为她加深了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只怕朱如松的父亲更不会轻易放过她放过谢家了。
想到这,谢涵拍了拍了自己的胸口,幸好,幸好,她及时把话收住了。
“怎么啦?你胸口不舒服?”朱如松发现了谢涵的小动作。
谢涵不想再和他待下去了,想了想,便道:“这样吧,暂时我会留在府城,应该还用不上人,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会跟你借。”
至于这个“有需要的时候”是什么时候,那就难说了。
谁知朱如松的脑子根本不和谢涵同步,他抓住的重点是最后几个字,于是,他转过身子,搬住了谢涵的双肩,低下头,在离谢涵不足三寸的地方问道:“你的意思是以后还会跟我继续联系?”
谢涵见他琥珀般的眼睛里一片潋滟的水光,水光里又开出了一朵朵喜悦的花,不禁语迟了,傻呆呆地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倒是朱如松见此“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又在谢涵的前额轻弹了一下,“呆子,看什么呢?”
回过神的谢涵脸一下红了,加之谢涵的皮肤一向水嫩嫩的,这一刻的她倒真应了“人面桃花”四个字,这下换做朱如松看呆了。
谢涵并不是不知人事的少女,见此自然明白朱如松在想什么,忙站了起来,“我有需要的时候会联系你,还有,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许来找我,有事你也可以联系我的管家。”
“成,成,我记住了,你也记住了,五年,五年我会再来找你的。”朱如松咧着嘴伸出了一个巴掌。
谢涵无视了他的傻笑,逃也是似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出来半天,我先回去了,你等我出去后再走。”
她是怕两人同时站在饭馆门口会被朱家的人看到,要知道朱如松是偷跑出来的,很难说这会他家里人没有在四处找他,尤其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谢涵更觉得需要防范。
谁知谢涵还没走到门口便被朱如松拉住了,原来她忘了穿斗篷了。
“急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朱如松一边抱怨一边替她把斗篷拿了下来,并要亲自替她套上。
谢涵哪里会愿意?
刚要开口拒绝,朱如松强势地搬过她的身子,又开始碎碎念了。
“贤弟,一年多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爱脸红,这么扭捏,还真别说,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倒真有几分像个女孩子,还有,你的个子也长得太慢了些,你看我,这一年窜出了不少,我记得你以前是在我的下巴处,这会怎么才到我脖子处了?”
谢涵见他一边说一边还动手动脚地比划,便没好气地踩了他一脚,“闭嘴,我走了,你一个人对着墙念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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