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上一世谢涵就了解了,她倒也曾经跟顾铄去逛过京城的灯会,只不过不是他们两个人单独去,而是顾铄、顾铮、顾锐几个带着顾钰、顾钗、顾钏等人一起去的,还有何青何悠等人,女孩子统一都戴上了面具。
那种场合下,顾铄自然不会牵谢涵的手,而谢涵和顾钰几个又不和,好在身边有司琴和司琪两个陪着。
“怎么了?”朱如松感知到了谢涵突然的失落,有点不解,顿住了脚。
“没什么,就是觉得第一次有人牵着手带我出来玩,有点感动。”谢涵笑了笑,尽管这笑藏在面具下面,朱如松未必能看到,可谢涵还是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笨蛋,这点小事就感动了?放心,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朱如松把谢涵的手握紧了些,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以后,他们之间还有以后吗?
谢涵不得而知,抬头看向了天上的圆月。
第四百五十六章、有缘人
灯会就在幽州府衙前面那条最宽阔的大街上,这是一条长约五里路的南北走向的大街。
谢涵和朱如松赶到的时候灯会已经开始了,平日里晚上门可罗雀的大街上这会挤满了人,街道两边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在各种颜色的绸纸、绸布的映衬下发出了美轮美奂的灯光,而且这些花灯的样式一点也不输于以前谢涵在京城看到的,只不过规模比京城的小一些而已。
“没想到这里花灯的制作水平这么厉害!”谢涵发出了一句感慨。
“不止是花灯制作水平厉害,还有剪纸也厉害,有的花灯上的图案就是剪纸粘上去的,你以前没留心吗?”
谢涵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祖母会剪纸,可也只是会剪一些简单的窗花。”
“听说有的高手可厉害了,不管你画出什么来他都能剪出来,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不管是字还是画。”
“是吗?你说的这个我从书上看到过,可惜就是没当场见识过。”
“改天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朱如松一边说一边拉着谢涵挤到了一处大摊位前,“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花灯,我买给你。”
“不要,我要凭自己的本事猜出来。”谢涵傲娇地摇了摇头。
“那好,你也替我赢一个,我瞧瞧,看哪个好看。”朱如松的眼睛一路搜寻过去。
须臾,他的目光落在了正上方一对腾飞的鲤鱼灯身上,这对鲤鱼灯上面的鲤鱼应该就是剪纸粘上去,上面的鱼鳞一片片的,风一吹还一动一动的呢。
“贤弟,就这对吧,你要去科考,我要去战场,我们是两条正在跳龙门的鲤鱼,跳得过跳不过就看老天的意思了。”
“好啊,鲤鱼的寓意好,除了鲤鱼跳龙门,还有一个年年有鱼。”谢涵眉开眼笑地附和道。
她喜欢年年有鱼,不管她和他能不能走到一起,她都希望他们两个的将来可以衣食无忧,不用为生计奔波。
“好,贤弟,看你的了。”朱如松一边说便把谜面念了出来,“池塘亮底,打一个四字词语。”
“池塘亮底?那就是没水了,没水了再抓鱼,是不是涸泽而渔?”谢涵略一寻思,说道。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答案不对。”一位五十来岁瘦瘦小小的男子摇了摇头。
“不是涸泽而渔?”谢涵微微有点惊讶。
“人家都说不是肯定就不是了,要是都这么简单,还用你出手,我都会了。来,看另一个谜面,‘三点河旁落’打一句古诗。”朱如松一面念叨着“三点河旁落”一边拧着眉头寻思。
谢涵也看着这两句话沉思起来。
第一句话池塘亮底,如果不是打一个词语,单就打个字而言是“汗”,而第二句“三点河旁落”如果不是打一句古诗单就打个字是“可”,也就是说这两盏鲤鱼灯的谜面若都换成一个字的话就是“可汗”。
可汗,可汗不是鞑靼人对他们首领的尊称吗?
这是无意的巧合还是有意的暗示?
正寻思时,只见朱如松推了她一下,“贤弟,换你了,我背了这么多句诗他都说不对。”
听了这话,谢涵笑了笑,“费这个脑子做什么?我们直接买下它们吧。”
“这位公子,这对鲤鱼灯是小老儿花了不少心思做来当镇店之宝的,只送给有缘人,不卖,真是对不住了,两位公子,本店还有很多别的品种的花灯,你们看上了什么都可以猜,猜不中的话可以花钱买。”男子半弓着身子,谦卑地说道。
“什么叫有缘人?本公子看上了就是有缘,你开个价吧。”朱如松不耐烦了。
“还请这位公子不要为难小老儿。”男子依旧弓着身子陪着笑。
可谦卑归谦卑,但谢涵看出了这个男子并没有妥协的意思,否则的话他不会连价都没问一下就拒绝了。
这可真是新鲜了。
谢涵再次细细打量起对方来,男子的长相很普通,放到人堆里绝对不显山不露水,衣着也很普通,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略显寒酸,一件黑色的棉布旧长袍,袖口处已经磨破了,外面套了件羊皮的褂子,连个里和面都没有,不像是一个掌柜的,倒像是个走街串巷的。
走街串巷的?
谢涵又想起“可汗”两个字来。
一句古诗,难道是可汗大点兵?
谢涵扯了扯朱如松的手,朱如松见谢涵有话要说,便把头低了下来,谢涵对他说了这五个字。
朱如松听了这句诗,脸上微微变了变颜色,并摇了摇头,饶是如此,他仍旧看着老板说道:“掌柜的,我小弟说是不是‘可汗大点兵’?他怕猜错了,不好意思问,非得让我问。”
“这位公子说笑呢,小老儿再不济,也知道这句诗不应景,哪有大过节的找这个晦气?”男子愣了一下神,随后看了谢涵一眼,又陪笑道。
谢涵把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更觉这人不像是商人,倒像是一个细作。
细作?
对了,既然顾霖的人可以扮作商人去鞑靼刺探军情,鞑靼人也一样可以扮作商人来大夏这边刺探军情。
“老板,我们真的非常喜欢这对鲤鱼灯,你看,我们猜了这么久也没放弃,这样还不算是有缘人?要不这样吧,老板,我们出十两银子买下它们。”谢涵开口了。
十两银子算是天价了,一般的花灯是十文钱一个,再好一些的是二三十文,最贵的拿着羊皮做的宫灯也不过是几百文,所以谢涵开出十两的银子天价委实太离谱。
旁边有人听见了这话,笑道:“掌柜的,你碰上贵人了,十两银子能买下你这家所有的花灯。”
更有甚者道:“小兄弟,前面也有鲤鱼灯,我带你去,你给我十文钱跑腿费就成。”
“用不了十文,五文我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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